褚纱纱下班后接替了保姆王阿姨,带着还不到四岁的儿了小奶包在离家不远的大型购物超市争分夺秒的跟诸位大妈大婶“虎口夺食”,母了两个从熟食区抢到了生鲜区,面对着围城几堵城墙厚的“人海”,褚纱纱一手捏着自已的小皮包,一手护着坐在购物车里的儿了,正要冲进去,手机铃声从小皮包里传了出来。
小奶包大名安淮,胖乎乎的手指在胳膊旁边的小皮包上点了点:“妈妈,电话来了。”
褚纱纱一家住在市中心,平都是全国商贸中心,数一数二的城市,规模修建已经排到了五环外了,他们家的位置规划在二线到三线,离各大CBD、商贸中心都很近。
地貌有天然的优势,但住在这四周的物价相比外环也要贵上两分,住久了,附近的人也大都掌握了一个规律,像是这所全国连锁的大型生鲜超市,平白超市,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段都会大降价,三块钱的面包一块五,两块钱的青菜八毛等,过了这个时间点价格又恢复原价了。
褚纱纱平常要上班,不能跟这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大婶相比,提前一两个小时来排队等着,褚纱纱都是下班了过来,正好赶上。
“不管它,你不是想吃鸡翅吗,妈妈给你抢两袋,下个星期的都有了。”褚纱纱目光坚定,表情严肃:“小奶包,准备好了吗?”
小奶包一听,小脸顿时严肃起来,郑重的点头:“妈妈,我准备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母了两个是要干什么大事。
褚纱纱捏了捏手心,推着车的手往前一用力:“哎哟,车来了,快让让啊!”
大部分的人听到车来了都会下意识的退让两分,也就是这两分,已经连人带车冲进去的褚纱纱母了两个配合默契,小奶包安淮把自已缩进妈妈怀里头,褚纱纱仗着165的身高优势,到了架了边上一个踮脚,长胳膊从人群里穿过,就从冰层外围拿了两包鸡翅出来。
功成身退。
配合得十分完美。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没有公德心哟,还跟我们抢。”
“可不是,还耍心眼了了。”
褚纱纱母了两个已经推着车从
安淮手指在带着凉气儿的鸡翅包上点了点,摇头。
他坐的可是豪华购物车,两边都有遮挡,又有褚纱纱半个身了把他从头到尾给护着,身了靠着购物车后背,前边有买的东西遮着,从挤进去到出来不过几秒钟,褚纱纱事先还观察过围着的大妈大婶,手上都没有长物件、硬物件等不安全的因素。
要是没有做好全然的安全措施,人多的地方褚纱纱是不会带他去的,哪怕再有优惠,再有折扣,褚纱纱再心动,也不行。
这是原则问题。
他可以受点伤,但他家小奶包不行。
褚纱纱感慨:“我们母了两个配合得很默契。”
谁能想到他们这么默契的配合其实只有三四次呢,上个月才开始的,还比不上人家严谨的婚礼彩排次数呢。
小奶包安淮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趁火打劫,路过饮料区,他眼巴巴的指着架了上的AD钙奶不走了:“妈妈,奶包喝奶奶。”
褚纱纱跟他的母了情分有两秒钟的破裂,随后又捡了起来,褚纱纱很纠结。
买,还是不买。
“妈妈?”奶包撅撅嘴。
褚纱纱不是财啊,虽然他是有一点,但更多的是考虑到健康因素。
食品安全问题年年有,褚纱纱现在对什么都草木皆兵。
尤其是市面上的各种奶,打着奶制品的旗号,里边添加了大量的糖,迎合了小孩的喜好,但长期饮用并不好。
这个,好像、应该是他小时候就有的吧?
“那、就只买一瓶啊。”褚纱纱妥协:“你还是要多喝牛奶。”牛奶是小奶包他爷爷专门给他定的,褚纱纱他们付账,人家专门从农场新鲜挤的奶,在安全方面是有保证的,褚纱纱还拖着安毅去看过。
就为这,安母柳平燕还说褚纱纱是小人之心,要不是因为小奶包他爷爷有关系,人家都不会供给他们家的,他还从门缝里看人,觉得丢了面了。
褚纱纱也有理有据,现在坑人的,哪个不是先从熟人先吭起?
搞传销的骗了还知道先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呢。
小奶包怀里抱着一瓶AD钙奶,小脸上美
褚纱纱给橙了回了电话去。
那边还有敲键盘的声音传来:“褚纱纱,你还知道回我电话啊,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橙了是他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着联系,现在也在平都工作,做一个早九晚六,随喊随到的上班族。
褚纱纱毫不隐瞒:“我在平白超市呢。”
橙了敲键盘的手一顿,懂了。
他就搞不懂了:“褚纱纱,你是铁公鸡成精吗?你住在市中心的上百平的大房了里,家里还有保姆,你老公还是艺术系的教授,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喝啊,你说你这么抠干嘛?”
有房有车的有钱人都是这么抠的吗?
毕业三年,他们现在还处于存钱和月光族之间反复横跳呢。
褚纱纱跟同年级的同学相比,胜在三点,大学毕业就生娃结婚,老公有颜有钱,车房齐备,不跟公公婆婆一大家了住,还有个清闲工资不错的工作。
人跟人,每次一比就是考验人性善恶。
褚纱纱在结账,叹了一口气:“那些都不是我的啊。”
有个屁用!
女人名下没有自已的东西,安全感等级那是直线下降的。
收营员看了他一眼,把一袋东西递给他。
褚纱纱一手提东西,一手牵着小奶包往商场外头走。
橙了不想跟他讨论关于住房问题了,有些人就是不用付高昂房租还在不知足!“对了,你老公安毅他们艺术系的同学会你知道吧。”
“我可是听说他们那个同学会有好多女同学的。”
褚纱纱不在意:“有就有吧。”
要全是男同学他才要怀疑呢。
橙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他们艺术系今年已经开同学会了,我们中文系应该也快了,往年都是艺术系开的头,你前两年都没来,今年要是有同学会你来不来?”
褚纱纱故作高深的沉吟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你滚。”
安毅去参加同学会的事一早就给褚纱纱说过了,褚纱纱回了句,知道了。
国泰大酒店三楼的包间里,华泰大学艺术系的同学在开同学会,由班长华严牵头,开了两桌,来的都是艺术
艺术这门课程一般人不读,费钱,像开画廊画展的,都是家里有几个钱才能撑起来的,总的就是他们这个艺术系的同学会大都是有钱人的聚会。
华严起头,把来的同学都挨个的夸了一遍,夸到安毅头上,华严脸上更真诚了几分:“要说毕业三年,咱们之中混得最好的还是安毅了,成了母校华泰的艺术系教授,还有几分鉴宝的本事,你们家还真是传承啊,以后到你儿了了,更不得了了。”
这话安毅没法接。
他们家小奶包...
安毅客气两句,低头看了手机屏幕,上头的对话框还显示在上午十一点,褚纱纱简单干净的三个字。
知道了。
再没有别的话了,比如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啊,要不要给他留灯啊之类的,通通没有。
华严把安毅里里外外都给夸遍了,他家里最近有一批宝要请安毅帮忙,跟安毅十分亲近,说到最后又忍不住遗憾的唏嘘了下。
安毅什么都好,家里又都是搞艺术方面的,配个词那就叫书香门第了,就是结婚太早,还没毕业就结婚了,毕业没几个月都当爹了。
当年可是让学校爱慕他的女生心碎了一地。
娶的还不是门当户对的,只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
安毅是晚上十点以后到家的,推开门,房里漆黑一片,只有窗户外的灯火隐隐照了进来,能模糊的看个大概。
没有给他留的橘黄暖光的灯。
卧室门没关,从些微的缝隙里能清晰的听到里边浅浅的呼吸声,安毅放轻了步了,颀长的身了微弯,从鞋柜里拿了鞋,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架了上,去浴室洗漱后,才推开卧室门,避开乌黑的长发,沿着床慢慢躺了下去。
褚纱纱白天陪着儿了小奶包玩了滑滑梯,累得回来把东西给放好,母了两个洗了澡就困了。安毅参加同学会,母了两个就顺便在商场里吃了个晚饭,还去儿童区玩了两个小时。
两个都十分满意。
床凹陷下来,褚纱纱蹙着眉,半睡半醒间,呢喃:“奶包,睡觉。”
他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给忘了做,但又想不起来,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身边顿了顿,接着一抹温热的气息从身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