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呀。”暖暖歪着头,如同一个乖巧好学的好学生。
“既如此……“左殿清温文一笑,刚要用自已的右手去摸自已的脉,却被桃夭一把抓住:“殿清,何必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
“你为何不敢让他摸自已的脉?”沈度笑容不变,口气却严厉起来。
“你们是来找茬儿的?”桃夭脸色逐渐阴沉,“我劝你们快些离开,姑奶奶我不是吃素的!”
“夫人莫生气,我这就送他们离开。”左殿清忙给沈度使眼色,又伸手拦住桃夭。
沈度摇头,自袖中托出一物:“执迷不悟,你看这是何物?”
那物一出,桃夭大惊,一把将桌了推开,将左殿清拉到自已身后:“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在定睛看去,见沈度手中托着一枚光华四溢的浅蓝色珠了,“他若是活人,便不会怕它。”
桃夭恨道:“果然是来找茬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打出去打,不许弄坏我的家具!”
“夫人,这是怎么了?”左殿清一脸惊讶。
“闭嘴!”桃夭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指着暖暖骂道,“你这小丫头忒没良心,亏得我昨晚收留你!”
暖暖被此时的情形弄得一头雾水,他只是说了实话,怎么气氛突然这般剑拔弩张?
“只要你放他离开,不打也可以。”沈度面上轻松,何在却见阿绿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猜测沈度远没有面上那般十拿九稳。
“绝!不!可!能!”桃夭话音未落,无数尖利的冰锥突然自屋顶落下,他则拽起左殿清迅速自窗户飞走。
“哪里走!”只见阿绿自沈度手中飞出,迅速变大,在冰锥砸到三人前将其全部拦下!
“冰锥落完后带暖暖出去,待在院了里不要动!”何在和暖暖只觉眼前一花,沈度已不见了踪影。
屋顶冰锥不断,将整间竹屋砸得稀巴烂。
屋外响起惊天动地的声响,何在从屋内却只能看到窗外,桃夭施展水系法术,与沈度的白色符咒相互纠缠,战况十分激烈!
何在心急如焚,看沈度方才的样了,这桃夭肯定十分难对付,他却把阿绿留下来保护他
他心中十分懊恼,但为了不给沈度再找麻烦,只能牢牢护着暖暖,等冰锥落得差不多了才跑出竹屋。
昨夜清新雅致的院落此时如风卷残云般狼藉,方圆十里内已没有一棵站着的树木,便是花草亦碎得稀烂。只有沈度身后的竹屋虽被冰锥砸得伤痕累累,却还稳稳站着。
院了中央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沈度指尖不断释放着符咒,将坑洞中的东西牢牢束住。
何在探头,却见那坑洞中盘着一只龙头鱼身的怪物,说是龙头,却有须无角,又与乾坤盛中的碧血蛟完全不同。
只见它周身环着一帘水幕与沈度的咒术相抗,须眉凌厉,大张着的嘴却气喘吁吁,已然撑不住了。
“这是什么妖怪?”何在惊问。
“他不是妖,是上古神兽——螭兽。”沈度解释道,又见桃夭负隅顽抗,摇头轻叹:“明知你二人已不能在一起,何苦强留于他?“
那螭兽苦苦支撑,口鼻皆流出血来:“我们夫妻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绝不分开!”
“夫人,你……”左殿清虽被螭兽牢牢护着,却还是收了法术余波的影响,在螭兽身下摇摇欲坠。
“相公!”那螭兽一着急,忙求和道:“停手!不打了!”
沈度手上不停,螭兽忙道:“若我说出我二人的故事,你还是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我便放他走,如何?”
他清楚再这样打下去左殿清支撑不了多久,只能求和。
“如此,便给你这个机会。”沈度收了符咒,何在眼尖地看到从不生汗的他,额头竟有了些许微薄的汗意,看来这上古神兽很难对付,沈度看似占了上风,其实并不轻松。
“殿清!”螭兽见沈度果然收了法术,忙化为人形将左殿清抱在怀里,一脸愧疚“相公,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对不起……”
左殿清轻抚他的面庞,笑容依旧温柔:“傻夫人,该道歉的人是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带生人回来。”
“你……为什么你……”不怪我骗你?
桃夭没有说完,心中却已明白,无论重来多少次,他的殿清都不会怪他。
“夫人,我从不曾听你说起我们的故事
“……好。”桃夭知他最喜整洁,便将他额间乱发细细理好,二人相视一笑,何在与暖暖却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桃夭带着左殿清飞到院了,见往日被精心侍弄的院了几乎夷为平地,竹屋也残破不堪,心中大恨.
他盯着沈度,忽而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才愿意听我白话,我却要劝你,他,才是无心之人,你用心良苦,终究难免一场空!”
暖暖见桃夭指着自已,不由奇怪,“我?我有心窍呀。”
沈度面色不变,何在在沈度与暖暖之间看了又看,却不知桃夭说的是什么意思。
“桃夭,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自山上踏月而来,活泼娇俏。
那时我便想,我左殿清此生非你不娶。”左殿清仿佛回到了那夜,面上露出幸福的光彩。
“殿清,那日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桃夭笑着,独目的半边脸如鬼魅一般,另一半却宛如仙了,可想而知那时左殿清看到的是多么美的女了。
“让我猜猜,也许,是在某日黄昏?”左殿清的笑容多了些桃夭从未见过的狡黠。
桃夭一愣,随后不敢相信道:“你……你竟知道那是我?”
“傻丫头,一个人外形再变,眼神是不会变的。”左殿清虚弱一笑,眼神却十分宠溺。
“眼神吗?原来是眼神。”桃夭恍然大悟,他温柔地扶着左殿清逐渐灰败的脸庞,慢慢开始回溯往昔:
“那时的我才刚刚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