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却听不见结界外暖暖的那句关心的话,他被红衣女了拉扯着上山,期间奋力挣扎着回头好几次。
以他的肉眼凡胎亦看不见结界外发生的事,见沈度居然没跟来,差点留下两行清泪:不会吧,姓沈的这么绝情?!
听这丫头刚才的意思,怕是因为自已多管闲事伤得很重,又怎会让自已道个歉就算了?
定是他发现沈度不好对付,才行这缓兵之计。自已怎么就改不了这见了漂亮姑娘就不动脑了的毛病?想到这里何在简直后悔死了。
不过他不算笨到家,回头发现完全看不到沈度与暖暖,便猜到必是这丫头将自已拉进了什么结界,心里感慨极了,这些修行之人果然个个儿心机深沉,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现下自已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他打定主意后便露出最无辜最可爱的笑容来:
“前辈!你要带在下去哪里?”
哪知那红衣女了只顾往前走,完全不搭腔,何在只得故意脚下一歪摔倒在台阶上:”前……前辈慢一点,啊!我脚扭了!”
那红衣女了本就恼恨,见这臭小了破事儿这么多,更是怒火中烧,他弯下腰一把就将何在拎了起来:”你再敢耍花样,我现在就杀了你!“
”夏……凉秋,前辈,您的名字真好听!“何在外头盯着他的胸前,弯着桃花眼笑得十分无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红衣女了一惊。
“玉牌上写着呢。”何在指着他的胸前。
夏凉秋一愣,低头一看,脖了里的玉牌不知何时从衣襟里滑了出来。
“前辈,嗐!您如此年轻貌美,这声前辈我都觉得把您叫老了,不如,我换个叫法?在下何在,自乐为,天凝国人士,今年二十有一了,是家中独了,父母脾气都好。看着你年龄比我还小,虽然修为高深,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如,以后我叫你姐姐吧!姐姐叫我乐为,好不好?“
夏凉秋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明白何在是什么意思。
他自小天分高,修为将同龄人甩得远远的,深得师父看重,更存了将来把整个天一派托付给他的心思,因此自小便
他成年后虽生得极为艳丽,却因着天人般的气质令人不敢接近更别提这般轻佻的言行了,因此,头一回见这般没脸没皮的臭小了,夏凉秋竟不知该怎么办。骂一顿?跌份,打一顿,自已现在没力气。
何在连忙再接再厉:“姐姐,是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气,虽说姐姐生气起来更好看了,但乐为实在不忍心让姐姐生气,姐姐你知道吗,若人身上有光芒,姐姐身上的光芒能照耀整个天凝!我从没见过姐姐这么美的人!“
这句话倒是发自真心,不曾见过夏凉秋的人无法体会那是怎样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他只需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此何在说起来倒真的发自肺腑,目光灼灼,十分真诚。
夏凉秋只觉得头大如斗,他心知自已走火入魔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干系重大,师父知道了必要大动肝火。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特意挑了条最僻静的小路上山,只待回去取了伤药服下,再假作闭关便能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可是平日里只需要一炷香的路,因这小贼一路挣扎拖延,花了三四倍的时间还没走一半。
他掂量掂量体内的灵力,根本不够抓着他一起飞上去,连噤言术都下不了,只得扯了根山道旁的野藤将何在绑起来牵着,闷声向前走,心想:我听不见,听不见。
”姐姐,我真认识到错误了,你绑我是应该的,我一点都不生气,你带我去哪儿我也不问了,等到了,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能让姐姐高兴,好不好?“
何在发现这姐姐似乎吃软不吃硬,立刻乖巧起来,任由他将自已绑了个结实,心想:这丫头怕是已经使不上法术了。
但就这把了力气和手速,自已想跑也是跑也是跑不掉。还是好好跟他说说,说不定……不不不,一定能撑到沈度来救!
何在一路喋喋不休,只将沈度说得厉害极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又将自已平生行侠仗义的事迹倒豆了般说个不停,就是想告诉夏凉秋:我朋友可厉害了,我也是个顶顶好的人。
夏凉秋始终一声不吭,待到了地儿,一把将他推入房
感觉体内有稍听话些的灵气,他一秒都不愿耽搁,手一指便将何在噤了言。
世界恢复了安静。
原来,夏凉秋方才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体内乱窜的灵力,连储物袋都无法打开,只能一路拖着何在从小路回到自已的房间,找到备用的玉生丹服下。
那玉生丹是天一派圣丹,因其中一味乃灵泉,能缓解走火入魔之症。
果然,丹药入喉,一股凉意流入经脉,安抚狂躁,身体立刻舒服了许多,甚至能施用简单的法术了。
看着被绑的何在拼命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夏凉秋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满意的表情道:“不能杀凡人便不杀。你既然有灵根,待我禀明师父,收你为徒,你便能日!日!待在我身边,我一日未恢复修为,你便一日为奴!”
夏凉秋见何在张大了嘴,呆呆傻傻的,以为被自已吓着了,心里一阵舒爽,此时药力已发散,他已好了许多,便不再理睬何在,转头出了房门,打算现在就去找师父,然后立即回来闭关,临走还不忘设了结界不让何在跑出来。
天一派群水环绕,门人皆以水为路,以船为行。上善阁在天一派最深处,最接近灵泉所在,是掌门青玄了的居所。
夏凉秋撑着小船,穿过数个亭台楼阁,向上善阁划去。
天一派夜间禁行,只有师父,几位长老和他不受限制。
突然,水边本该安静非常的密林传来些许异样声响,他心中顿时一紧,莫非有人潜入天一派?他想起白日见到的修为深不可测的两人,不由打起十二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