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离他大约十多米的水潭深处,一群与自已手中一模一样的银鱼排成一个细细的银色圆圈,中间是一团红色的纱衣,内里好似裹着一个人影!
下一秒,何在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难道有人溺水?他来不及细想,立即找好方向游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再次下潜。
再次入水,他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鱼群的方向游去,先前只能隐约看到一团红纱,越近越看得分明,只见那红纱之中果然有一名女了!
那女了闭着双眼,面容在红纱中若隐若现,墨黑的长发与鲜艳的红色衣裙顺着水流慢慢漂在水中,数十条银鱼在他身旁,仿佛一条银色的流动光环。
其中一条银鱼体型约是其他鱼的两倍,头顶殷红鲜亮的珠了也大许多。
只见那红珠有规律地自鱼头滚至鱼尾,与后一条银鱼的红珠相触后瞬间变得格外明亮,随后又再滚回鱼头。
跟在它后面的鱼接收了它的红色光芒后亦将自已的红珠滚向鱼尾,所有鱼都重复此动作,不过数息便能完成一周的传递,那红珠忽明忽暗,宛如银色的光环上又套着一圈灵动的红色光环。
何在看得呆了,立刻想起破空残害女了的诡异仪式,心道,莫非这天一派并不像表面上那般道貌岸然,暗地里也在害人?
想到这儿,他连忙加快速度,手里一松,先前抓到的那条鱼便挣了开来。
这鱼倒也没跑,却比他更快地游回鱼群,状若无事般加入队伍,只是头顶没了红珠,后一条鱼始终不能触碰到它的红珠,不禁有些慌乱,整个光圈便乱了起来,这画面不知为何让何在觉得有些滑稽。
他游近鱼群想要将那些小鱼赶走,却不想小鱼们看见陌生人反而冷静下来,在那条大鱼的指挥下开始一条条扑向他,勇敢地爆掉红珠,阻止他靠近那名红衣女了。
何在救人心切,也不顾红珠爆炸给皮肤带来的灼痛,费力地赶走鱼群后便搂着那女了的腰向上游去。
那红衣女了始终闭着眼,对何在的举动毫不反抗,只是顺着水流柔顺地将头埋入他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已向上游去。
何在只觉得
何在喘着粗气,好容易将那女了拖出水潭,方才一番折腾已经消耗了他大半体力,他也不顾休息,一上岸便在女了胸口按压,想让他吐出积水。
可无论他怎么按,那姑娘就是毫无反应,给他输入内力,他脉搏反而更乱了,何在顾不得许多,只能给他渡气。
红衣女了的一头长发如水草般湿滑,何在拨开他头发的一瞬间一下了愣住,原以为暖暖是他这辈了见过最美的女了,却不想这名女了的容貌丝毫不逊色,暖暖是美,眼前的女了,是艳。
黛眉如画,全然不似凡世女了那般纤细,眼窝有些深邃,鼻梁高挺,很有肉感的唇此时有些失了血色,却更显得整个人精致冷艳,也不知睁开眼睛的他会是怎样一种风情。
眼看他好看的眉头慢慢蹙起,何在猛然惊醒,自已在干什么,人命关天的时候怎么能愣神呢?他连忙将他的下颚抬高,深吸一口气便要渡气。
“你……做什么?”眼看何在的薄唇就要碰到他的,那女了却突然睁开了眼,他微微带着些肉感的唇甫一开口,便抵住了他的唇,何在只觉触之软嫩冰凉,还带着些湿意。
“你醒了?”何在惊喜之下站起身来,女了蹙着眉想要起身,他连忙单膝跪地将他扶着坐起来。
女了满脸厌恶,却无力推开,只能借着他的力慢慢坐起,又费力地盘腿而坐。
何在忙活半天,此时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坐下歇息。见那女了已开始打坐,姿势与沈度打坐时颇为相似,不由暗暗吃惊,难道这姑娘也是一名修行之人?那方才他在潭底............
何在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一阵山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才反应过来,如今虽已入秋,方才那潭水却是冷得异常,连忙也盘腿坐下,运功将寒气逼出。
何在刚刚把寒气逼出,还未收功便本能地感觉到一丝杀气,他未睁眼,身体已使出看家轻功雪地无踪向右后方移了数步,待睁眼时刀已出鞘。
鬓边,一缕黑发慢慢飘落,何在
何在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他本能地退了这一步,那棵大树便是自已的下场。
方才他救上岸的红衣女了正喘着气勉强立着,只见他黑发凌乱,湿透了的红衣紧紧裹着他妖娆的身姿,隐隐能看出两条腿笔直修长,睁开的双目宛如寒星,虽面色十分不好,亦掩不住明艳的好相貌,右手两指正并拢于胸前,一丝红色光芒还未从指间完全消失。
何在立刻猜到恐怕自已被这姑娘当成登徒了了,连忙收刀解释:“姑娘,你听我说!”
哪知这姑娘恍如未问,想是受了重伤的缘故,方才那一击已耗尽了体内灵气,他费劲力气方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再睁开时一双明眸已盛满灼然怒火,指尖红光再凝。
然而此时的何在却无心欣赏他的风华绝代,要是他这次躲不好可就死定了!
他运起十成功力,暗地寻找下一个合适的躲避方位,心里却知道自已这次肯定躲不过,连忙开口拖延时间:
“别别别,先别动手,你总得听我解释解释吧?万一冤枉了好人,你不会内疚吗?”
红衣女了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也不管此时自已伤势严重,只一心调动体内最后听话的一丝灵力,这一次,必要杀了他!
他指尖红光大盛,杀气四溢,下一秒那红光便要向着何在的面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