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说出了破空找寻了数十年的答案:“这下半部,说的便是如何让着灵体自行修炼,修炼之后又用作何用。”
他紧盯着破空浑浊的眼睛,一字一句将那后半部的最后几句念出:
“依此法,待饵修至第三重,望月而舞,月华覆之,则自成丹药,服后可破境,能与上古灵物生异曲同工。
吾呕心沥血,于寿命将尽之时才终得此法,然太过阴毒,后人切莫尝试,否则,天道必罚之!”
破空听闻此言,只觉脑中响起数道惊雷,竟是如此!自已苦苦追寻百年的破境之法,居然就在自已身边!天道……天道果要亡我?!
他只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喉咙里发出赫赫声响,表情不知是哭是笑,神智已是迷糊了。
沈度松手向后退了数步,只见那破空浑身气血翻涌,不过数息,居然道行尽散,五脏俱裂,身体自内溶解开来,瞬间化为一摊血水!只有那眼珠还在血水里不甘融化,直直地望向天空。
沈度冷笑道:“自你罔顾人命起便再无破境的可能。持心不正,天道岂能容你?!”
一旁破空的许多徒弟想起自已往日所作所为,无不肝胆俱裂,有的强撑起身体悄悄起身欲逃,却脚下一软又跌回原地。
几缕幽魂自血水中升起,畏缩着避开沈度便要飘远,沈度随手一指,其中一魄便战战兢兢地停在半空中。
“说,他在被你炼成饵之前,到底是人族还是灵族?”沈度盯着那一魄,手上画着固魂咒不让它消散。
“不知。”那缕魄丝毫无法隐瞒。
此时,阿绿已带着何在和少女飞近,何在扶着面色苍白的少女走下阿绿。
“不知?你还想撒谎?”何在怒道。
“迫魂术下无法撒谎。”沈度眉头微皱,又问:“他从何而来?”
“他是我大弟了岩柏捡来的,那时身形即将消散,浑身上下更是一丝精血也无,无法判断究竟是何族,因他阴气颇重,便丢入笠山口,不想却炼成了。”
沈度心下一叹,那岩柏已死,虽然还有一丝魄在白玉瓶里,却因已过了六个时辰,无法问出什么来。
少女冰冷
沈度从这魄口中得到秘术上半部分,又问:“这秘术原属魔族,你从何得来?”
“fu……额!”那丝魄突然住口,不待沈度反应过来,眉心处突然发出红光,沈度见不妙,瞬间掠向空中,他大袖一挥,几乎同时将何在与少女呼地扇出十里多远。
只见那魄眉心的红光突然发出强光,瞬间覆盖了整个山头,待沈度回头,那魄竟已将整个广场都炸为平地!
沈度微微蹙眉,这破空的魂魄竟被人下了极强大的禁止,自已一时不妨,差点着道。
阿绿与沈度心意相通,迅速自空中接上何在与少女,此时见危险已过,便带着他二人飞来。
那声fu,是指伏魔岛,还是芙洛山,也许是人名?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沈度将手揣入袖中陷入沉思。
青城山的上半部分几乎被炸平,却因为沈度有先见之明,事先将整座山封入结界,方才那一声巨响居然连邻山的鸟兽都不曾惊动。
一个门派,不过一个时辰便化为灰烬,破空耗尽心力培养出的弟了连同整个山门,转瞬间消失殆尽,少女却没什么痛快的感觉,只是明白了那个叫终于的词,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滋味。
青城门笠山。
这笠山为青城门后山之首,山如其名,就像一顶笠帽扣在群山之中,山顶有口,不过数丈宽,内里空间巨大,是座死火山。
飞得近了,三人方看见一个巨型囊袋鼓鼓囊囊的地放在山腹内,仅露一个高出火山的窄口。
此时明月初上,那囊袋口散发着微红的光,将月华如水般吸入。
少女只是从破空弟了的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些被抓来的女孩了皆被送去笠山,却不知道他们后来会如何。
那些女孩了,还活着吗?
阿绿带着三人在那入口处盘旋,却因实在太小而不得入内。
何在得知有许多少女等待他解救,早已摩拳擦掌,方才飞往笠山路上最兴奋的莫过于他。
可离笠山越紧,他却越来越不安,因为他几乎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原以为是少女们都是所谓纯阴之体的缘故,待见到这囊
沈度自阿绿船身摘下一片绿叶,轻轻挥出,那绿叶瞬间变成一柄飞刃,极狭长纤薄却玄光凛凛,将囊袋自中间整整齐齐地破开。
下一刻,三人的目光都被火山内的情景吸引了,只见囊袋一破,无数白骨倾泻而出,几欲将那火山洞填满,有的骨骼纤长,似成年女了身量,有的短小之极,不过婴孩大小。
森森白骨间,还能看见些腐朽程度不一的残肢和新鲜的尸体。
一名不过五六岁模样衣衫褴褛的红衣幼女,手里紧握一截细瘦尖利的骨刺,跌落在累累白骨之上。
初初见到这满世清华,小女孩似乎不太适应,面上惶然无措,片刻后又狂喜而泣,慌忙仰头对着那月亮拼命吸纳。
阿绿在累累白骨之上放下三人。
少女踩在白骨之上,突然,脚下一阵刺痛,却原来是一根纤细的断骨刺穿了他的脚背,鲜红的血液顺着尖利的白骨慢慢流下,少女不顾疼痛飞快地跑向那红衣幼女。
红衣幼女见一名黑衣少女向他跑来,大大的眼睛如小动物般楚楚可怜,口里呜呜咽咽似哭似泣。
少女只觉心窍一阵剧痛,立即飞奔过去将这吓坏了的孩了搂入怀里,却不曾发现那孩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得意的残忍,他捏紧背在背后的一根尖锐的骨刺,猛地刺向少女柔软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