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还是老实点吧。”
黎念睁开眼就看见一个普通打扮的瘦小男子进来,不经意扫了眼他刚才进来的方向,这男子和其他的不一样,举手投足给黎念一种很不和谐的感觉。
“这链子除非有钥匙,谁都挣不开。”
说着将一样东西扔在黎念面前,是一副面具,黎念才发现自己易容被拆穿了。
黎念不搭理他,他也不尴尬,自顾自说道:“钥匙在观主身上,所以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费什么话呢?”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进来,将周围的烛台点燃,密室内亮堂了许多。来人腿有毛病,一瘸一拐的进来了,脸上不耐烦地吩咐瘦小男子,“赶紧把她穴道点了,一会儿观主来了。”
瘦小男子这才上前,点住黎念的穴道,黎念挑眉:“锁着呢还点穴,太谨慎了吧?”
“闭嘴!”瘸子脾气不好,骂骂咧咧地将墙上蒙着的黑布揭开,黎念瞳孔一缩,下意识皱眉,血腥味更加浓重。
上面挂着的一整墙都是刑具,匕首,刀,夹子,钩子,应有尽有,这是要审讯?
瘸子端了个玉碗,又拿出一把匕首,冲着黎念而来,瘦小男子动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
黎念皱眉看着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手法相当粗暴,一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深可见骨,然后任由血一点点流进碗里。
“你不是要盛满吧?”
黎念忍不住问,这活她熟,也知道一碗血的话,她真的有可能还没跑出去就失血过多了。
“闭嘴!”好在瘸子并没有要盛满,只是等没了碗底多一点就停下,一边吩咐瘦小男子:“给她止血。”
一边端着碗出去了。
黎念任由他撕下衣服随意给自己包扎一下止血,一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瘦小男子,越看越觉得别扭,她是懂易容的,所以对于骨相是有下意识的敏感的,她总感觉这人的骨相和身形极为不符。
“你——”
黎念还没说完,外面匆匆而来一阵脚步声,瘦小男子慌忙退到一旁,垂眸在一旁看着。
“真的是你。”白胡子老头眼睛放光地看着黎念,十分激动,“我就说谁的血能这么奇怪,就猜到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黎念正努力移穴,好在瘦小男子点穴的手段一般,她还是有把握解开的。只是这钥匙......
看向玄愫,观主......
玄愫看见黎念胳膊上的一片暗红,很是心疼:“哎呀呀,这么极品的宝贝你也不知道手轻点。浪费,浪费!”
说着蹲在黎念身前,小心捧起那只胳膊,看着白皙胳膊上粗略包扎的布条,轻轻解下来,还没好的伤口立刻渗出鲜血。
瘦小男子出声提醒:“观主,这人要开始吗?”
“你懂什么?”玄愫眼光热切地看着黎念渗血的胳膊,“这是极品,岂是那些庸人能比的,不光是骨头,她可是全身是宝啊。”
说着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黎念胳膊上的血,黎念瑟缩了一下,一阵恶寒,毫不掩饰的嫌弃。
玄愫仿佛尝到什么美食一般,感叹:“果然......这是由多少特殊女孩的血液才能混合出这么极品的血液。”
黎念穴道已经解开,正思考着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制服他的可能性,听见他的话眼神凌厉,这老头果然什么都知道。
玄愫仿佛没看见黎念杀人的眼神,兀自感叹:“这样的百年极品,理应我亲自动手,你们这些莽夫会损伤她的。”
然后手中多了一些粉末,黎念看见后眼色一变:零陵粉。
瘦小男子也皱起眉,没等他上前,玄愫就吩咐:“不用你们了,出去吧。”
一直没出声的瘸子听见这个却不动:“观主,这不合规矩。”
“这里我就是规矩,”玄愫声音虽然轻柔却不容置疑,“你们主子问就这么说,滚吧。”
瘸子咬牙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瘦小男子无奈也跟着离开。
玄愫这才将手中粉末洒向黎念,眼看着她就算是屏住呼吸也吸入不少,才满意地笑笑:“这东西最大的作用就是引出人心中最执念的事,放大人们的欲望。看得出来,你执念很深啊。”
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黎念,兴奋地转圈:“也是,积攒了百年的执念,一定更加浓烈。”
“你到底,”黎念晃晃脑子,努力屏蔽叫嚣的往事,“做这一切,你到底要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玄愫突然大笑,良久才看着黎念,浅色的瞳孔闪着火热的光,“自然是......长生。”
满意地看着黎念惊讶的表情:“你猜猜,我现在多少岁?”
满头银发,胡子也花白,但是脸色和身手却又不像是老人:“五六十?”
“哈哈哈......”玄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虽然笑着,但是脸上却是和笑容不符的不甘和怨恨,“我才三十二,没想到吧?就是因为我能力强,就是因为我聪明,所以天不容我,所以早生华发。”
黎念皱眉看他,玄愫深吸一口气:“你们根本想不到我有多聪明,这群蠢人相信的龙王是我编造的,何时下雨也是我计算的,还有零陵粉,是我研究的,这些就算是临邺城那些吃干饭的官大爷耗尽一辈子心血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黎念面上不动声色,手心被掐得渗血,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明:“所以,你想长生?”
“对,”玄愫得意地看着黎念,“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活长一点。”
“那些女孩......”
“她们只是为我做了一点贡献而已。”玄愫轻轻将刚才沾染到黎念血的手指舔干净,十分享受,带着一丝疯狂,“一开始我就知道世间一定有长生之法,看见你,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说着凑近黎念,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看看,看看,肉身保存地多么完好,虽然现在已经在衰弱了,但是你不是有办法吗?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不同,我是害了那么多女孩,你呢?你这么多年,又害死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