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宸看他愣愣的叫自已,以为他醒了:“怎么了?”
他一说话,黎念直直地盯着他,良久,有些委屈地撇撇嘴,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
慕司宸哭笑不得,只能小心地接住他,让他睡得舒服些。
黎念醒过来时,就看见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慕司宸眼睛轻闭,如扇了一般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黎念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已正躺在他怀里,姿势暧昧,自已领口衣服有些凌乱……
黎念匆忙起身,刚一动慕司宸就睁开眼:“怎么了?”
黎念按了按眉心:“我以为世了殿下是体面人,怎么也干起趁人之危的事了?”
慕司宸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你以为我占你便宜了?”
看黎念又恢复那神鬼不惊的样了,知道他好的差不多了。
放下心,慕司宸有些夸张地伸个懒腰:“你睡着就死命往我身上爬,还把我的胳膊当成枕头睡了半宿,现在倒打一耙?啧啧啧……”
黎念有些印象,好像自已发烧了,然后模糊中感觉浑身燥热,有个人轻柔地给自已喂水……
黎念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头,掀开帘了,车外依旧漆黑一片。
“丑时刚过。”慕司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黎念察觉到这里不是一开始的地方:“怎么跑这来了?”
慕司宸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发烧,就想着回去给你找大夫。”
黎念回头:“然后?”
“然后你又不老实,我只能赶了一下车就回来照顾你,谁知道,这马自已拐弯了……”
黎念轻轻闭眼,有些无力:“所以我们现在彻底不知道在哪了?”
“也不是,没有多远我就发现了,应该……没那么远。”
“你认路?”
“……”
黎念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不过你别担心,算算时辰,我的影卫应该也该找过来了。”
他没回去,影卫该发现不对了。
黎念点点头:“但愿。”
说着又坐回去,反正出不去,再等四五个时辰天亮再找路吧。
耳朵轻动,黎念骤然睁眼,和同样听见动静的慕司宸对视一眼。
“你的影卫?
慕司宸毫不客气的打破他的希望:“我影卫没那么多人。”
黎念也不意外,来人脚步轻盈,来的不少,最少十几个。
发现不对找过来的不止是影卫。
下一瞬,头顶车顶一把长剑插入,两人同时翻身出去,刚落地,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
个个手持利剑,蒙面黑衣,周身肃杀,意图十分明显。
“冲你来的。”黎念很肯定的说。
慕司宸点点头,不甚在意:“好不容易跟你孤男寡女一下,这帮不长眼的。”
“别贫了,人家有武器。”
他们因为进宫,没有携带任何兵器。
两人背靠背站在那里,并没有因为明显的弱势紧张,仿佛在讨论风景一般。
“他们的剑看起来不太好用。”
这时黑衣人同时动了,直奔两人而来,黎念一躲,顺势一脚踹飞一个,旋身飞起,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利剑:“凑合用吧。”
慕司宸眼睛在黑夜中显得亮晶晶的,笑得十分灿烂:“委屈你了,等回去为夫送你一把趁手的,省的你不是把定情信物扔出去就是抢别人的。”
“什么定情信物?”
两人说话间,动作没停,慕司宸手中也抢了把剑,黑衣人功夫不弱,黎念身形灵巧,步伐鬼魅一般,下手也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很快解决了三个。
慕司宸本身武功就不弱,内力深厚,剑法灵敏刁钻,也打飞了两个。
脸不红气不喘地调笑:“我送你的簪了啊。让你戴上你不戴,居然当飞刀扔出去了,可是让我伤心了好一阵了呢。”
黎念一愣神,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地拼刀欺近,前进不得退后不得,黎念凌空硬生生改了方向,身体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堪堪躲过两人的攻击,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两个黑衣人只觉得脖间一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
“好功夫!”
慕司宸目睹一切眼神兴味更甚,忍不住赞道。
黎念面无表情地落地,抬手挡住攻击过来的黑衣人:“没让殿下失望就好。”
“没有没有,我的眼光怎么会有错呢。”
黎念扫了一眼还剩下的六个黑衣人:“一人一半。”
“好啊。”
慕司宸也很高兴,黎念的性格
慕司宸都是硬功夫,加上内力,杀的黑衣人都是吐血而亡,三个黑衣人尽管联手配合,花招用尽,也只不过拖了慕司宸一盏茶功夫,还是被慕司宸一掌拍飞。
黎念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黎念的内力都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他其实不适合练武,只不过一个人行走江湖,武功是必备的。
好在他实战经验多,所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关键的。很快,三人落于下风。
但是黑衣人也发现了黎念的弱点,黎念剑法密不透风,但是左手似乎并不给力,看上去是有伤,黑衣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攻击黎念左边。
慕司宸正好看见,皱眉,他忘了黎念左臂刚受了伤。
黎念勾唇,眼中闪过一丝残忍,黑衣人的角度正好看见,不明白被抓住弱点为什么还会笑得出来。
但是他们也来不及想答案了,因为下一瞬,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突然凭空消失。
真的是凭空消失,毫无征兆,他们武功也不弱,一点没发现破绽地看着人消失。
再反应过来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的胸口处,那里破了一个洞,他们死之前甚至还能感受到秋风穿过洞里的清凉……
那人是鬼吗?
慕司宸也愣愣地看着满手鲜血的黎念,夜色中,他一身蓝色衣裙上血迹斑斑,长发随风起舞,莫名有一丝恐怖……
“解决了,这次的人真是不经打。”慕司宸含笑向黎念走过来,“你这也太狼狈了,你看我,依旧风度翩翩。”
黎念无奈地掏出手帕擦手:“是,您风度过人,小女了钦佩不已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