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贵说过,以现在的情况,袁清青最多能活到四十多岁,就会在某一天突然间魂魄消失,这个世界再无袁清青这个人,就连地府都不会有她的任何信息。
如果没有兰贵儿和金心这样的大鬼和妖精,那么袁清青这个人就是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人。
袁清青不害怕死亡,同样不害怕被忘记,她害怕的是那些记得她的人,因为留有她的记忆而痛苦,所以她想要趁着自己还活着,为他们做到更多。
比如兰贵儿可以离开这个院子去外面看看,金心能够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出去玩,做一个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人抓走的人参娃娃而东躲西藏。
一时间袁清青突然泛起泪花问:“就算完整了又能怎么样呢?”
苍白版袁清青:“你能活得更久。”
袁清青:“像喜婆道人一样么?”
苍白版袁清青:“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完整了,你不会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死掉。”
袁清青:“你是怎么联系到那些恶意的?又是怎么给他们发布指令的?”
苍白版袁清青:“你还记得你为兰贵儿制作身体的时候么?”
袁清青:“当然记得,那是长久以来,难得的一次和她再见面。”
苍白版袁清青:“那你还记得你们见面时那座牢笼,你在哪里么?”
袁清青目光一沉,倒也没有多震惊,其实,在袁清青的心里不止一次自问过,为什么被关在牢笼里的时满身绷带的自己,可是在那里,袁清青看到的确是自己在里面,而满身绷带的袁清青却在四方的笼子外游走。
袁清青像是在和答案校对的学生一样问:“被关起来的,是我。”
苍白版袁清青:“你太信任袁富贵,也太信任地府了。被关起来的当然是你,时刻看守你的还是你,关押你的牢笼还是你。”
袁清青无法自控的后退两步,额头青筋暴起,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低吼:“你就是关押我的牢笼?”
苍白版袁清青:“袁清青这个犯人已经有了,想要关住犯人就要有牢笼,有了牢笼就要有狱卒,这些都有了,那么犯人就可以关押进来了。”
苍白版袁清青一直站在原地:“袁清青,多么可悲的一个存在。你好不好奇为什么要么把你关在牢笼之中?”
袁清青此时双眼通红的看着苍白版的自己:“为什么?”
苍白版袁清青:“因为……”
突然,那根绑在袁清青手腕上的绷带直冲苍白版袁清青面门而去,袁清青虽然情绪激动,可是她反应迅速,再绷带冲向苍白版袁清青的时候,抬起手就去抓。
可是袁清青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分毫,如果袁清青低头就会发现她的左脚已经被绷带缠绕住,像是透过了地板缠绕的那种。
就在黑暗之中乍现光芒的时候,满身绷带的袁清青就发现,那处缠绕着绷带的地方蔓延出数道裂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立刻开始低声吟唱,手上不做一丝停顿,绷带快速的缠绕到裂痕上。
裂痕在蔓延,绷带则在后面追赶,满身绷带的袁清青吟唱的声音明显急促,努力使绷带追赶上蔓延开来的裂痕。
这里的柱子虽然看似没有尽头,可是一个牢笼怎么可能没有尽头,一旦裂痕真的蔓延到头了,那么接着下来就是多米诺效应,会有更多的裂痕蔓延在其他的柱子之上。
还好,终于是追上了。
苍白版的袁清青是最先被分离出去的,那时候的袁清青还是个小宝宝,早早被分离出去身上的力量也是最弱的。
三个袁清青要说最能打的还是满身绷带的袁清青,当初会被选为看守的她,就是因为她使袁清青血脉中,继承了始祖力量的袁清青,有一个强悍能打的监狱长,那么这个监狱的安全系数就已经得到了保障。
袁清青那边,袁清青被绷带锁在了原地,苍白版的袁清青的嘴巴也被而绷带缠住,发不声音来。
可是苍白版的袁清青根本不在意,眼中的笑意浓烈,盯着袁清青看,那个样子就像是在说“看,只有你一直被瞒在鼓里。”
苍白版的袁清青周身的光芒开始暗淡。
袁清青双目赤红的怒吼:“不!”
随着声音的消失,袁清青所处的世界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那根绷带回到了袁清青的左手腕,那道白光随着苍白的袁清青消失不见。
只留袁清青一个人颓废的坐在那里,脑海里是无数的问题和为什么。多到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
袁清青感觉左手腕一紧,只是看了一眼绷带,眼前的景象如同是在万花筒中一样,美丽又扭曲。
恍惚间袁清青出现在了那个熟悉不过的,满是蓝紫色雷电的地方。
袁清青抬头看向外面,她竟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满身绷带的袁清青,站在袁清青的面前沉声说:“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她太想要逃出来了。”
袁清青眼中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没有任何的光芒:“被关押着的人真的是我么?”
“是。”
袁清青:“为什么?”
“因为她太危险了,如果第一个不是她,那么日后就再无可能剥离了。犯人还有刑满释放的时候,可是监狱,除了推倒重建,你见过哪个搬起来就走的么?”
袁清青:“危险?”
“是的,因为我们是这么多辈袁家掌柜中,唯一一个继承了始祖血脉传承的一个。”
袁清青:“始祖?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能,返祖现象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袁清青能够完美继承始祖血脉力量又有什么不可能?”
袁清青:“天道怎么可能会允许。”
“谁知道呢。可能是不允许的吧,不然,为什么袁清青出生的那天天雷滚滚,你知道么袁清青出生那天,一共劈了九道天雷,九乃天数,九道代表了天道的意思。”
满身绷带的袁清青看着已经迷茫被困在牢笼里的袁清青,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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