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养心殿内的黄梨木大床上,刚刚结束了一次翻云覆雨的陈贵妃正倚靠在皇帝的怀里休息,娇滴滴的面容上泛着层层细汗。
帐幔内暧昧气息还未消散,皇帝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四处游走。
自从陈贵妃又用上雪肌膏后,她的皮肤就变得吹弹可破,皇帝对她爱不释手,倒是再也没有打过宁音的主意。
陈贵妃顺着皇帝的手开始回应,再一次奔赴云端后,陈贵妃把自己的脸颊贴在皇帝的胸膛,呢喃开口道:“陛下,只可惜,臣妾不能再怀孕了,若不然......”
“不过,好在翎儿子嗣满堂,臣妾也欣慰了。”
皇帝听见陈贵妃说到子嗣,原本还沉醉在情欲里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悦,想到太子唯一的子嗣竟然是沈昀那个叛贼的,他就气得胸口憋闷。
若不是萧玄把东宫守得似铁桶一般,他早就将宁音送到护国寺祭天了。
陈贵妃微微仰头,在皇帝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心中嗤笑。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在得知宁音怀的并不是萧玄的孩子之后,陈贵妃便是掏空了心思,想要在皇帝面前替自己的儿子吹枕边风。
加上护国寺方丈说宁音是祸国的妖妃,她便是更加得寸进尺,想必皇帝也对萧玄失望至极,欲废了萧玄,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陛下,护国寺方丈都这么说了,太子和太子妃是不祥之人,您看这太子妃连皇家血统都敢玷污,简直是胆大包天,不似翎儿的那些个孩子,个个都长得极其像陛下您呢。”
皇帝听着陈贵妃一字一句都想要自己废了萧玄的话语,忍不住将眉头皱得更深,这个大齐除了萧玄没有人可以撑起来。
这次他的皇儿只身潜入楚国皇宫,拿下楚国都城布防图,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踏平了楚国,足以见得萧玄的谋略和胆识。
反观萧翎,一无是处,头脑简单,一心只想觊觎皇位。
若不是念在陈贵妃伺候自己还算舒心,他早就废了萧翎的爵位,将其贬到莽荒之地去了。
皇帝用手捏住陈贵妃的脸颊,力道有些重,陈贵妃娇嗔着抱怨,谁知却对上皇帝那双寒凉暗沉的眸子。
陈贵妃心脏一缩,下一秒就听见皇帝冷冷的声音。
“你倒是迫不及待了,朕还没死!”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也是为皇家的血脉着想,再说了如今旱灾严重,百姓怨声载道,了缘大师都说了,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
皇帝被陈贵妃这句话怼得面目狰狞,可她说的却不无道理,就在皇帝暗自沉思的时候,外面的庄大海忽然高声喊了句,太子殿下驾到。
陈贵妃的心脏忍不住一颤,这大半夜的萧玄过来作甚,难道是又想要替宁音那个贱人求情来着。
皇帝黙了默,将陈贵妃从自己的怀里挪开,然后直接起身套上衣服,旋即对着门外道:“太子去御书房等着。”
等到皇帝穿戴整齐,去到御书房后,萧玄已经将那两张罪证全部摆在了他的玉案之上。
“父皇,这就是您日日宠幸的陈贵妃,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呵,怕是真想要让儿臣绝嗣,好让她的儿子上位。”
萧玄声音带着寒气,字字句句都不容皇帝质疑,这摆在明面上的证据,他要是再包庇陈贵妃,倒真是显得昏庸无道了。
皇帝手里捏着那两张纸,眼底全是戾气,半晌,他终于吐出一句话。
“太子,朕只问一句,太子妃肚子里的血脉到底是不是皇家的?”
“父皇,儿臣还没有昏聩到连自己妻子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
萧玄阴鸷的瞳孔看着皇帝,皇帝都感觉到那无端朝自己席卷而来的威严和压迫,不禁扯唇轻笑,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窘迫。
他现在老了,的确是该把权利全部给到萧玄,只要大齐的江山稳固,他早点退位,倒也正好颐养天年。
免得这兄弟二人到时候真斗起来,自己反而被殃及池鱼,他见识过太多帝王死于子嗣的夺嫡篡位,他还不想死得这么不值当。
做个太上皇也挺好。
想着,皇帝忽然起身就来到萧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怕你被太子妃蒙蔽而不自知,天底下多少好女子,为何你偏偏非不可,再者,了缘大师......”
皇帝到底是怕宁音祸害了自己的江山,所以他还想试图劝说一番,毕竟江山若是没了,便什么也没了。
他本以为萧玄会拒绝,谁知下一秒,萧玄竟然说出来一句令其十分惊诧的话。
“父皇,想要将太子妃祭天对吧,那不如您现在就下旨废了陈贵妃母子,并将萧翎交给儿臣处置,儿臣就同意父皇的要求。”
萧玄说罢,抬眸望着皇帝,墨色瞳孔里带着让人敬畏的冷厉。
皇帝一开始还蹙了蹙眉,可是萧玄的气势实在是太过逼人,加上这次陈贵妃意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他也不可能饶得了她。
可萧翎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如果真的交给萧玄,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皇帝一筹莫展之时,陈贵妃竟然过来了。
陈贵妃一袭红色锦袍,脸上还带着粉红色的涟漪,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是会跳舞一般,皇帝看着竟是有些舍不得了。
现在自己的后宫就数陈贵妃最美艳动人,在床上还伺候得自己那般舒服,要是真把陈贵妃废了,那自己怎么办。
不过在看到萧玄那狠绝阴冷的眼神后,他很快就把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给剔除了。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吧,哪里有自己的皇儿重要。
“陛下,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臣妾吩咐人煮了一些安神茶,要不要喝点?”
陈贵妃想要过来探一探虚实,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来了。
眉眼微微抬起便对上了萧玄那张肃杀的脸,她猛然心跳加速,后背发凉。
“来得正好,陈欣蓉,你谋害皇嗣,又私自透露孤的行踪,让人来谋害孤,父皇正要治你的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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