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皇宫,宁音和萧玄同坐一辆,萧玄将人揽在怀里,轻声道:“阿宁,此去还有些路程,你且靠着我睡会,到了我叫你。”
“嗯…”
宁音昨夜就因为今日要出宫,心里激动又忐忑,莫名觉得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都没睡几个时辰,萧玄自然晓得,怕一会累着宁音,便想着让人再睡会。
知道天热,他还特地准备了团扇,宁音闭着眼睛休息,他就轻轻给人摇着扇子。
宁音靠在萧玄胸膛,马车一摇一晃间,她仿若恍惚了一瞬。
自己这是和当今太子一同去祭拜母亲和祖母,不知不觉她成为萧玄的妻已经有些时日。
犹记得十七岁那年秋天,自己披上嫁衣,沈昀那时一副温柔体贴模样。
宁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沈昀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萧玄有这般缘分。
也许是上天注定吧,让自己认识萧玄,从此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活着。
萧玄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她当用全心全意去爱他。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微微扑闪的羽睫,好像一只小猫,乖得不行。
眼底忍不住软成一片,唇角微微勾起,继续替人摇着扇子。
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马车驶过一座木桥,再往前走一段路,很快就到了宁音母亲的坟墓之前。
男人掀开帘子率先跳下马车,搀扶宁音下来。
宁音下车后扫视一圈,这四周的杂草的确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就连坟墓边上也被人用大理石砌了一圈围墙,与隔壁的坟墓隔绝开来了。
顺着视线再看过去,母亲和祖母的墓碑前还有放在这里不多久的各种水果,酒肉。
宁音的神色闪了闪,看来沈葭说的是真的。
萧玄吩咐所有暗卫埋伏在四周,剩下的青羽卫则是负责守好每个通道,以防贼人突袭。
做完这一切,萧玄轻声对宁音道:“阿宁,我们过去祭拜祖母和母亲吧。”
宁音点点头,二人一同走到墓碑前,萧玄从青影手里接过香。
宁音知道萧玄贵为太子,遂也没想让他跪拜的意思,她自己掀起衣裙直接跪了下去,谁知男人也紧随其后跪在了自己身侧。
宁音有些惊诧,“靖渊你…”
“阿宁,这是我们的母亲和祖母,她们把你养得这么大,让我才能够有机会拥有阿宁这么好的夫人,我理应好好感谢她们。”
“别把我当太子殿下,在你面前,我就是寻常人家的夫君。”
萧玄说罢,对着墓碑虔诚磕了三个头,“母亲,祖母,阿宁如今是我萧玄的妻,我定会倾尽全力护她一生一世,这辈子,我只爱阿宁一人,请二老在九泉之下放心。”
宁音听着萧玄一字一句诚恳认真的样子,眼里瞬间染上雾气。
二人祭拜完毕,萧玄拿出帕子替人擦干眼泪,“阿宁,往后每年我都陪你过来看望母亲和祖母。”
“嗯,谢谢你,靖渊。”
宁音这会哭即是对母亲和祖母的不舍,但更多的是感动。
“傻瓜,我是不是你夫君啊?”
“是啊。”
“是的话,你就别跟我说谢谢,我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萧玄捏了捏宁音有些殷红的脸颊,带着人回到马车上。
这会时辰还早,萧玄准备带宁音去街市上逛一逛,她整日待在东宫,恐怕也会闷坏。
正想着,马车外突然响起青影的声音,“殿下,刚刚那座桥不知怎么的,竟然,竟然断了…”
那座桥是回京都的必经之桥,如果不从桥上过,那势必得绕大半天,才能够回到京都。
闻言,萧玄眉峰微拢,心中诧异,这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断了。
一旁的宁音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她忽然想到那日在宫里见到沈昀,沈昀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会,她没有多想,可是现在联想起来兄妹俩的反常举动,以及这突然断裂的木桥,一切都太过诡异。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沈昀的阴谋。
还不待宁音想清楚,马车外的另一名青羽卫火急火燎地上前禀报,说是周边有一群不明身份的贼人已经将这边包围了。
“青影统领,贼人数量不少,您先带着殿下和娘娘离开,我们断后!”
“知道了!”
青影的神色微怔,急忙又对萧玄回禀。
“殿下,属下这就护送您和娘娘离开,那些怕不是武定侯和萧翎的人!”
青影话音刚落,那刀剑声已经越发清晰。
萧玄眸色阴沉至极,一只手重重捶在座位上。
“哼,孤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本事!”
男人眼底带着血色,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
若不是自己带着宁音,怕伤到她,他倒是现在就想要提剑过去灭了那群乌合之众。
“殿下,您快和娘娘骑着属下的追风先走!”
青影在外面急得神色狰狞,这次他们带的人虽然也不少,可是和贼人比起来,还是差很多。
萧玄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他迅速起身,“阿宁,快下车!”
男人眼眸冷冽,眉间都是戾气,扶着宁音快速下车。
他只稍稍用力便将宁音抱上了追风,随即长腿一跃,瞬间跨上马背。
萧玄拉了拉缰绳,听着身后不远处传来贼人来势汹汹的呐喊声,不由地一声冷笑,微微侧头对青影道:“青影,杀无赦!”
说罢,萧玄一鞭子抽在追风身上,马儿一声嘶吼,迅速朝着反方向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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