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冷冷侧过头,甩下杨舒欢的手,自鼻腔内发出一声哂笑。
那双美眸逐渐染上阴霾,似有一团火光若隐若现。
杨舒欢对上宁音的脸,猛然一阵心慌。
不由得想起了那日自己被狗男人扼住喉咙差点撞死在柱子前的一幕。
她到如今还是会做噩梦,梦见宁音和那个男人想要了自己的命。
“杨舒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向你一一讨回来,等着吧!”
她声音清冷,眸光冷冽,只短短一句话,杨舒欢竟是找不到任何语句来反驳。
只是全身有一股寒凉穿透五脏六腑,让她不禁想要躲开宁音这个女人。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尴尬地笑了笑,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尊严和体面。
“姐姐要去会情郎,便去吧,何必这般骇人,我自己来照顾葭儿就是。”
宁音轻嗤,根本不屑跟这二人废话,转头就朝着正殿而去。
等她掀开正殿的帘子,就瞧见大门口落下一个身型颀长的影子。
宁音顾不得和陈贵妃多说,只是欠身行了个礼,便是快速跟了上去。
陈贵妃望着宁音迫不及待的步伐,想到刚刚李承焰那焦急的模样,心中了然。
这宁音跟了李承焰总比和自己争宠强,这样那老皇帝也该死了这份心。
想到这,陈贵妃阴恻恻地勾了勾唇,转而去看自己的孙子去了。
宁音小跑着出了永和宫时,李承焰已经不见踪影。
门外只有白蒙在等着她,她追出去好远,依然没有见到李大人的踪迹。
白蒙跑了几步跟上宁音,“宁院史,李大人听说你没事,便离开了,说是还有公务要处理。”
白蒙气喘吁吁地说,“你,你没事吧,这么久没回来,我可担心坏了。”
男人一张脸带着关切,声音磕磕绊绊,显然是很紧张她的。
“我没事,谢谢你,先回太医院吧。”
白蒙点点头跟上宁音,眼神却还在人身上打量,生怕宁音会不会被陈贵妃虐待。
看着宁音走路带风,心情也还好,他这才放下了心。
是夜,宁音正准备脱衣就寝,就感觉到自己的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以为是夜里寒风肆虐,宁音走过去想要将窗户关严实。
谁知那窗户竟然自外面被推了开,旋即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翻身跳了进来。
宁音登时心下一慌,正想要喊人,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给覆盖住。
萧玄的身上带着清冷的木质香气,加上他佩戴的香囊,混合着药香。
宁音瞬间觉察出来人是谁,眼神里的惊恐逐渐褪去。
萧玄将人揽在怀里,关切地打量着。
“今日,陈贵妃可有为难与你?”
宁音瓷白的脸颊带着一丝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晚了,李轩竟然会翻窗而入。
“你晚上也能进宫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宁音多少有些紧张,将人推开半分,转而去桌前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萧玄接过杯子抿了口,继续刚刚的问题,“我担心你,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没事,只是你这么晚进宫,真的没关系吗?”
萧玄伸手握住宁音的手,有些许冰凉,他将人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旋即又搓了搓。
“恩,忘了跟你说,我也在宫里谋了份差事,以后咱们见面就方便多了。”
萧玄说话时,语气带着一些激动。
为了可以天天见到宁音,他便是扯了这么一个谎。
他又环顾一周,发现宁音的屋子里太过清冷,俊雅的眉毛蹙了蹙。
“你这屋子太冷,怎么不烧暖炉,还有你穿的太过单薄,明日是除夕了,我早上会给你送些衣服首饰,还有炭火。”
“晚上没有时间陪你,晚上我要负责宫里的安全巡逻,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大概也是这个点,我可能会过来看看你。”
他明日可不就是没时间了,一边要参加宫宴,一边要试探朝中大臣。
到了宫宴结束,还要去给皇帝和皇太后送新年的祝福。
真的很忙碌。
这是他和宁音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无论多晚, 他都会过来一趟, 陪她吃个年夜饭,再一起放个孔明灯。
看着面前小女人呆愣愣看着自己,可能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诧中回过神来。
这又是翻窗,又是在宫里谋差事的,宁音一时半会还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们可以慢慢接触,再说了,你外面的生意不顾了吗,就为了我?我...我就是一个...”
宁音还想说自己就是一个和离过的女人,他断然不用这样的。
声音还未完全落下,萧玄已经大步上前,唇瓣相接,宁音又是瞪着一双雾蒙蒙的水眸。
这家伙怎么每次都这么猝不及防,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男人身型高大,为了不让宁音仰头太过难受,他特意屈膝,好让宁音舒服一些。
这一次,萧玄的吻技稍稍有一些进步,知道应该怎么给人喘息的空间。
“阿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你的身份还是过往,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仅此而已,与你无关的东西,我都不在乎,明白吗,所以不要觉得会麻烦我,我特别愿意让你麻烦。”
萧玄靠近宁音的耳畔一字一句,带着情欲的呢喃和蛊惑。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热流喷洒在宁音的耳根处,酥酥麻麻的。
宁音忍不住侧了侧头,有些羞赧地嗯了一声。
“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萧玄眼底带着波澜,唇角微勾,抬手轻轻将人的脑袋掰了回来。
宁音咬了咬下唇,这会上面还沾染着男人特有的气息。
萧玄带着期待的眼神,又是垂首在人的耳畔亲吻了一下,声音低沉:“是不是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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