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声令下,几个小厮便将秦嬷嬷和屋外的紫苏一并拖了下去。
很快,夹手指的刑具被呈了上来。
杨舒欢阴狠一笑,对着小厮点头示意。
看着眼前的刑具越来越近,紫苏和秦嬷嬷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这东西虽要不了人命,但会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如果被夹上几次,基本上这双手就废了。
她们一心一意伺候老夫人,从未有过任何怠慢,没想到如今却被这样冤枉。
若是宁音在就好了,她定不会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用刑。
秦嬷嬷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当初她也没少在老夫人面前指摘宁音。
杨舒欢进来管家,秦嬷嬷还夸赞人雷厉风行。
现在好了,自食恶果。
“招吧,秦嬷嬷,紫苏,如果不想受太多皮肉之苦,就赶紧招。”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就算是穷死也不敢偷老夫人的东西啊。”
秦嬷嬷和紫苏爬到王氏脚边,一个劲磕头,但很快又被小厮拖下去。
王氏叹了口气,这两个奴婢她的确用得很顺手。
可如今丢了这么多首饰,她怎么可能饶得了二人。
“欢儿,开始吧!”
望着地上跪着的二人,王氏转过头去手里捻动着佛珠。
杨舒欢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小厮便直接上前擒住二人的双手。
“既然你们都想尝尝这家法的厉害,那本小姐就成全你们,动手!”
两名小厮得令,卯足了力气拉动夹板。
秦嬷嬷和紫苏一声尖叫,夹板和指节均发出咔咔的响声,疼得人心脏抽痛,脑袋发昏。
只短短几秒,二人都感觉自己下了一趟地狱,那种疼到骨髓里的感受让她们浑身颤抖。
杨舒欢笑得肆意,扭动着身子走过去蹲下。
拍拍秦嬷嬷的脸:“秦嬷嬷,你是姨母的贴身嬷嬷,这么多年来,将军府待你不薄,你怎么连她老人家的东西都敢偷?”
“老奴没有偷东西,求杨小姐明察,不要错怪了好人。”
秦嬷嬷声音弱,杨舒欢就当是没听到,又说:“我记得前段时间你还问账房支取了二十两银子,说是孙子要娶媳妇,该不会你是把首饰偷去给孙媳妇了?”
“杨小姐,您说话可要凭良心,老奴在这府里干了大半辈子,所以娶媳妇的钱还是有的,段然用不着做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秦嬷嬷咬了咬牙,反驳杨舒欢。
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认罪了不但要遭受刑罚,还有可能会被送进大牢。
就算不进大牢,那她也会被贱卖到奴隶市场。
她怎么都不能认罪,哪怕是死,也要留个清白。
杨舒欢蹲了会感觉到有些腿麻,起身,耐心已经磨干净。
对付这种嘴巴紧的她有的是办法,单单这夹板就能让她们生不如死。
“所以,紫苏你的答案也是一样吗?”
杨舒欢随意拨弄着刚做的指甲,语气带着散漫。
“小姐,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家中没有任何亲人了,犯不着以身犯险。”
紫苏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她原本是靠着这双巧手给王氏梳头绣花,现在好了,全废了。
她若是认罪了,可比秦嬷嬷惨,杨舒欢极有可能会将她发卖进兰曲苑。
一想到下半辈子要在那种地方度过,她心尖都在发颤。
想也不想就抱住了杨舒欢的脚踝,杨舒欢今天穿的是月白色锦缎浮华裙。
被紫苏这么一抱,瞬间就沾染上污秽的血迹,她恨得直皱眉头,一脚将人踢了出去。
紫苏一个后仰,正好撞上从院外进来的杨舒景和沈葭二人。
杨舒景手里提着一袋子炒栗子,二人边吃边有说有笑。
今天,杨舒景带沈葭去高僧那里给二人求了个平安符。
从庙里回来之后,他俩又去绸缎庄,买了好几套回门穿的衣服。
这不刚将东西送回自己的院子,就听到王氏这边传来的鬼哭狼嚎。
沈葭是个爱凑热闹的,忙不迭就拉着杨舒景过来看看。
“母亲,这是怎么了?”
沈葭嘴里塞着栗子,随口问,旋即又看了眼地上的紫苏。
“姨母首饰丢了,我们正在审下人呢。”
杨舒欢回答,视线对上杨舒景,神色晦暗。
紫苏听见来人是沈葭和杨舒景,心里陡然一惊,又像是想起来点什么。
之前好几次她在院子外看见过杨舒景总是鬼鬼祟祟的,只是念着他是未来姑爷,她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现在这么一联想,她觉得这首饰丢得蹊跷,极有可能是杨舒景干的。
可杨舒景是侯府嫡子,又是自家小姐的未来夫君,自己若是这么说,恐怕没人能信。
可若是不说,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抿抿唇,膝行过去,对着王氏道:“老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紫苏眼神再度看向杨舒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压根就没有任何破绽。
“你讲。”
王氏冷冷瞥了了她一眼。
“奴婢好几次见杨公子在咱们院子外鬼鬼祟祟,奴婢怀疑.....”
紫苏话还未说完,但闻啪的一声,沈葭的手速极快,将她的脸打得偏过去。
紫苏感觉到猝不及防,继而她的脸上就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贱婢,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是侯府世子!也是你能拿来泼脏水的。”
沈葭护夫心切,自从上次在兰曲苑确认不是杨舒景后,她就对杨舒景这个人深信不疑。
加上杨舒景经常会给她带些小礼物,说些情话哄她开心。
她早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老夫人,小姐,奴婢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紫苏坚定地给王氏磕了个头,以示自己的清白。
杨舒景被人指认,只是淡淡一笑,收起手中的折扇上前两步。
先是给王氏行了一礼,接着转头看向地上的紫苏,声音中带着温润和沉着。
“这位姑娘,你说你之前看见过在下鬼鬼祟祟,是否有其他人可以证实,再者,我是将军府的姑爷,出现在将军府在正常不过。
“且当初的聘礼你们也都看见了,我们侯府绝不可能会缺少这些东西,我堂堂一个世子,家风严谨,岂能干出此等下作之事。”
杨舒景说完,还深情地看了眼沈葭,王氏也忍不住点点头。
杨舒景的话对比紫苏的话,哪个更让人信服,想必大家都有了答案。
“贱婢就是贱婢,偷了东西还诬陷姑爷,真是该死!”
沈葭上去就是一脚,紫苏心口猛烈一颤,进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秦嬷嬷只能将脑袋深深埋进地面,根本不敢再说些什么。
如今,她们就是说破天,也不可能自证清白。
“罢了,我今天乏了,将这二人关进柴房,明日就发卖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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