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
南姿想到这两个词,后背直渗冷汗。
以她这种小人物居然也有人费尽心机要谋杀她?
对方真正针对的人应该是靳屿川吧!
南姿满怀心思回到思南公馆。
靳屿川冷若寒霜地坐在沙发打电话,“安排一个肺癌晚期的亡命之徒伪造车祸,以此来警告我,真以为我没办法。
他快要死了,那就让他的亲人付出代价。他敢动我的人,让他生不如死。这次要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成为枪手的人忌惮后果。”
大厅没有开灯,靳屿川整个人都和黑暗融于一体。
仿若来自地狱的罗刹,阴森可怕。
有种骇人的威压感,逼得人喘不过气。
这时的靳屿川很是陌生,南姿觉得她离他很远。
或许这才是靳屿川真面目,他可是庞大家业的靳氏继承人,要是不够狠不够绝情,不可能站稳脚跟。
南姿默不作声地听着靳屿川打完电话。
靳屿川抬头看到站在走廊的南姿。
她的脸上血色全无,米白色的外套沾上黑褐色的泥垢。
明明人极其虚弱,偏还笔直直地站立。
靳屿川大步走过去,左手扣在南姿的头顶担忧地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南姿麻木地摇摇头。
靳屿川伸手擦拭南姿脸颊上的泥垢,“你吓到了吧?”
“有点。”
南姿缓缓地抬头,一瞬不瞬地直盯靳屿川,“我需要你告诉我真相。”
靳屿川玉瓷的脸陷入片刻的犹豫。
最后他蹙起英气的剑眉徐徐开口,其实我也在那辆出车祸的车里,哥哥和嫂子用生命护住了我。”
听得南姿不由地屏住呼吸。
靳屿川继续道,“当时车子已经漏油,我哥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我推出窗外,随后车子就发生爆炸。
我哥和嫂子都葬身在火海里,而那辆车完全烧毁。”
南姿无法想象靳屿川看着亲手养大自己的哥哥死在面前,那是怎样悲惨的画面。
他会痛苦哀嚎,大声痛哭吧!
南姿应该说些什么的,但她嘴巴如同被针线缝合住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屿川眼底尽是薄凉和讥讽,“最后查出开车的司机同样患有胃癌,而他在外国读书的儿子收到暗网打进一大笔钱。当时根本查不到汇款人。
但事发后,司机的儿子第二天就死了。我费劲心机终于查到汇款人,也去世了,好个死无对证。”
南姿的瞳孔剧烈地瑟缩一下。
等情绪缓和下来,她开口问,“你是不是猜到是谁?”
靳屿川抬手摩挲光滑圆润的佛珠。
他眼里没有任何对佛家的平淡随和,而是充满浓烈的恨意和杀气,“靳家族人算是其中之一。”
南姿对于答案并不意外。
自古以来,豪门世家之间为了争夺财产,争夺权力,有人谋杀父亲,有人谋杀老公,兄弟姐妹亦可能。
那些所谓的良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化为灰烬,各个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禽兽。
南姿佯装镇定地问,“现在他们以我来威胁你对吧?”
靳屿川肃杀的寒气减去几分,“对不起,你确实受到我的牵连。我有义务保护的你的安全,所以我更不可能同意离婚,更不准你搬离拥有最先进安保系统的思南公馆。”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我可以暂时不离婚。”
南姿承受了靳屿川那么多帮助,该是时候回报他。
她接着又说道,“要是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直说无妨。”
靳屿川紧抿唇,“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段时间,我会安排更多人私底下保护你,尽可能保障你的生活不受影响。”
钱坤走进来伏在靳屿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靳屿川浓黑的眉宇紧皱在一起,面色阴郁又肃冷。
继而,他转头叮嘱南姿,“我有事要去处理。”
南姿识趣道,“好。”
临走前,靳屿川不放心地吩咐钱坤,“你盯紧点,公馆里的人都仔仔细细地盘查,不要混入对方的人。”
钱坤恭敬道,“好的,靳先生。”
南姿呆坐在沙发良久,原来嫁给在外面风光无限的靳屿川,同时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果然,在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东西。
她仅是靳屿川的妻子就有人开车撞她,不知这些年来,靳屿川都是怎么过的?
直至半夜时分,靳屿川冒着滂沱大雨回来。
他低头亲吻南姿时,她惊醒过来。
靳屿川头发上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南姿的额头,她不舒服地别过头。
靳屿川掰正南姿的脸,强势地吻下去。
南姿的脑海蓦然间蹦跳出靳屿川亲吻枳枳的画面。
靳屿川在床上会不会也那样对待枳枳?
光是想到那个样子,南姿反感极了。
她厌恶地伸手去推靳屿川,“别碰我。”
靳屿川长身压下来,抓住南姿的手扣在床头冷声强调,“我们是夫妻,这是你的义务。”
“你去找别的女人。”
南姿动弹不得,气得说狠话。
靳屿川骤然幽暗,“因为江禹安要结婚了,你连碰都不给我碰了。”
又是江禹安,
有完没完?
南姿不耐烦地反击,“我是嫌你脏。”
“你凭什么嫌我脏,我们分手后,你找上江禹安谈恋爱,还爱上他。”
“靳屿川,今天我很累了,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做那档子事。”
南姿无法忍受婚后,靳屿川睡过别的女人。
可能她就是不识大体,眼里太容不得沙子。
靳屿川不顾南姿的意愿,试图强行。
南姿忍不住犀利讽刺,“靳屿川,你现在的行为和强/奸犯没什么区别。”
靳屿川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来。
他眸底掀起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龙卷风,“南姿,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得碰你就把我当强/奸犯啊!”
“对。”
南姿嘴硬地应道,“我答应暂时不和你离婚,出于安全考虑,我也不搬离思南公馆,并不代表我们继续维持正常的夫妻生活。从明天起,我住客卧。”
靳屿川看着南姿的目光,想要弄死她,“你要和我分房睡?”
南姿坦白承认,“对,因为你碰我,我会犯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