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拿了那么多好处,姜雪宁肚子里有先皇遗腹子的消息马上就人尽皆知,宫里宫外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为之一颤。
当天夜里,宁安宫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正是姜雪宁搞定不了的谢危。
他从不会来他宫里,这是第一次,可是他的眼神却有一种嗜血的骇然。
他对她有敌意,这是姜雪宁的第一个反应。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对了,她如果怀了沈玠的孩子,那他如果想称帝改变这所谓的秩序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姜雪宁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肚子,还在里面塞了软垫,她深知后宫之中想要平安产子不易,所以十分小心,尤其是谢危一脸不善,她更加小心了。
姜雪宁强装镇定:“谢危,你可知这是宁安宫,这么晚了你来此干什么?”
“棠儿、小蓝,你们俩是死人吗,什么人都敢放进来。”姜雪宁怒喝,但谢危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
至于棠儿和小蓝,剑书在外,她们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
谢危眼睛微眯,鼻子哼了一气:“怎么,燕临可以大半夜来,我便不行了?”
姜雪宁甩袖背过身去:“谢大人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让我滚的,我已经滚了,也尽量不靠近你,所以,谢大人还请自重。”
谢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逼她转身看着他:“自重?你自荐枕席的时候怎么不知自重?”
姜雪宁自己干的丑事被他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老脸一红:“什么自荐枕席,本宫何时自荐枕席了?谢大人怕是误会了。”
她奋力拉扯,想将自己的手从谢危手中挣脱出来。
“哦?是吗?本大人那天确实服了药,神情有些恍惚,应该是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幻想。”谢危没让她挣脱,抓住他的手更紧了些,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腕,果然是光滑如初,当年的伤口摸不出一点痕迹了。
姜雪宁听懂了,难道他是在跟自己解释那天晚上为什么对她态度不好,是因为服了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是又何必同她解释?更何况是在这样子的情况下?
”既然如此,还请谢大人说话严谨些,莫要污了本宫的声誉。还有,放开我,你僭越了。“姜雪宁怒瞪着他抓住她手腕的手。
谢危手松了一些,但你并没有放开她,身子一点点朝她逼近,姜雪宁不停地后退,差点摔倒,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护在自己肚子上。
她对谢危可太了解了,上京途中遇到马匪,他护琴也不护她,还有在文昭阁练琴的时候,她和琴一起摔倒,他也是扶的琴,她才不指望他能扶她。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在她快摔倒的时候,一直大手稳稳地拖住了她的后腰,将她扶住,她站立后也没松开。
“谢......谢谢谢大人。”此刻他离姜雪宁十分近,姿势也有些暧昧,姜雪宁难掩心中尴尬。
可他仿佛就是想看她出丑一般,不但没放开她,放在她腰间的大手还将她朝自己揽了揽,俊脸不停地靠近她。
啊!谢危到底想干嘛,总不会是想亲她吧?不可以的啊,她姜雪宁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人尽可夫的。
她正想抽出手扇他一巴掌,结果谢危却靠近她耳边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姜雪宁想明白了,他今夜来就是羞辱她的。
她没好气地推开他,又整理了自己被他抱的有些褶皱的衣服,用了比他还淡漠的语气说道:“自然是先帝的,是沈玠的。”
谢危眼神危险地看着她:“是吗?不会是燕临的吗?”
姜雪宁心中一慌,他与燕临的事他知道?
燕临应该不会告诉他吧,棠儿和小蓝一个是她的人一个是燕临的人应该也不会多嘴,谢危应该是在诈她。
姜雪宁假装愠怒:“放肆,谢大人你在说些什么虎狼之词,本宫的孩子只能是先帝的,怎会是他人的,难道谢大人怀疑我与燕将军苟合吗?你读的那些圣贤书是让你这样揣度人心的吗?”
”娘娘的牙尖嘴利倒是不减当年。你应当知道如今这大乾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这孩子若是先帝的,那恕在下不能让他留着了。“谢危盯着她的肚子,嘴角微勾。
“谢危,你敢。本宫怀的是未来大乾的国君,你敢动他就是谋逆。”姜雪宁一慌也不知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谋逆?他不早就谋逆了嘛?
“谋逆又如何?你以为就凭你,有能力让他平安出生吗?”别说孩子,恐怕她自己的性命都要难保。
姜雪宁只当他是在威胁她,但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谢危只要你不动我,我就能让她平安出生。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我要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应该不过分吧!”
谢危眸光闪动了一瞬:“我再问一遍,孩子是谁的?”
姜雪宁护着肚子继续说道:“先帝的,你问一百遍也是先帝的。”
谢危的眸光又染上了几分嗜血的狠戾,对着门口说道:“剑书,将堕胎药端来。”
“是。”剑书推门而入。
“谢危,你敢......”姜雪宁怒不可遏,当初她就是这么逼着薛殊堕胎,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遭。
她退到了床边,手伸进了枕头底下,摸着自己防身的匕首,今夜谢危胆敢真的要她堕胎,她就与他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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