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宇在离通州不远处让队伍停了下来,大家赶了几天路也确实乏了,于是便决定在此处扎营歇一会。
“先生,我看这冯明宇怪怪的,一路上也总有人盯着我们,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猜测,他之所以如此为难我应该是得了王爷的指示,我在京城许久都未成事,想必他是对我起了疑心,所以王爷应该是让这冯明宇找机会试探我,如果发现异常可就地诛杀。”
“啊!这王爷这么狠啊,怎么说先生也是他手下的一大谋士,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自断臂膀算什么,只要对他有威胁的,不管是谁都得死。”
谢危又想起了那三百义童,虽然薛远鲁莽在先,但他平南王是一刀一个毫不心慈手软。
思及此,谢危又开始头痛欲裂,他目露凶光一改往日儒雅:他们都得死!
“先生,先生。”剑书看他不对劲,推了推他。
现在天空是晴朗的,谢危只是短暂地抽离,不一会就回过神来。
“刀琴好像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我掩护你,你去那小河边。”
“嗯。”谢危点头,然后假意自己的衣服脏了去河边清洗。
一边一直盯着他的三娘子注意到了,转头对老黄说:“度昀先生到底是与我们这些粗人不同,出门在外逃命还是如此精致,沾不得半点灰尘。”
老黄也朝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他只是在清洗着自己的衣角便没过去。
而冯明宇也正吩咐手下做一些事情,没有太关注谢危的动向,他想着只要他还在队伍里总有办法收拾他。
此刻的谢危只是手上在做着清洁的动作了,其实正和隐在河边林子里的刀琴对话。
“先生,前方的路面和山上都埋了大量的火药。”
“与通州大营多远?”
“不足一公里。事实上,山下就是通州大营。”
“什么?”谢危听到刀琴说的有些难以置信,平南王竟想活埋燕家军,他本以为他是要冯明宇去收服燕家军的。
看来,平南王比从前更疯了。
刀琴说完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就又将行踪隐去,谢危也将略微浸湿的衣角拧干,回到了队伍中。
“怎么样,先生,刀琴说什么了?”
谢危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恐要炸山。”
“为何如此?”剑书不懂就问。
“因为山下有军营。”谢危淡淡地说道。
“什么。”剑书惊讶出声,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补充道:“你回金陵不带我?”
剑书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似在说我圆的好吧?快接我的话。
谢危真想打死他,没学到他一点沉稳的性格,他也只好悻悻地帮他遮掩:“是,不带你,你到时候直接跟冯将军去充军,好磨磨你这聒噪的性子。”
“先生,我要不聒噪一些,你会无聊死的。”剑书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谢危没理他,靠着大树继续闭目养神。
“大家,吃饭了。”三娘子叫道。
剑书屁颠屁颠地去给谢危拿东西吃,其它的他不想要,但三娘子做了一锅热汤,他得给先生来一点,这路上竟吃些冷食了。
可惜冯明宇按着锅盖不给他盛:“明日我们便要入通州了,这么多人一同进去目标太大,到时候我们会分批进入,你去告知度昀先生,明日他需紧跟于我。”
“这一路上你们不都一直盯着我们家先生吗?都到了通州了,还怕他跑了吗?”剑书拍掉了冯明宇的手揶揄,“这点心眼,真不知你是怎么领兵打仗的。”
“你……”冯明宇气极要抽他,剑书才不跟他打,盛了汤给他扮了个鬼脸就溜了。
边上的三娘子一直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论气人还得是剑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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