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人额角有个大痦子,蚕豆一样大,特别醒目,所以我印象深刻,说来也是他点灯笼的原因,若非正好靠近火光,那么晚我也不一定看得清。”
“额角有个大痦子是吗?这可是个线索,这个人要是大哥你见到了,可要防着些,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和小偷关系如何,万一关系好了,想提小偷报仇,可就不好了。”
“嗯,你说的是,我会小心的,兄弟你也是啊,毕竟是你抓的人。”
“放心,我会小心的。”
随即两人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又是一番敬酒吃饭后,两人散场离别,看不到这人后,萧风赶紧往临时的家跑,好在燕小六正在家中歇脚,准备下午再探查下,若还没结果,就回去找师父再问些线索。
而此时看到萧风赶了回来,打趣道:“哟,吃饱喝足回来了,哈哈,怎么没多喝些,反正我也不会说你。”
萧风脸上兴奋的道:“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有好消息了。”
燕小六听后眼睛一亮:“什么好消息,赶紧说说。”
萧风赶紧道:“刚才请我吃酒的那位大哥,他曾在一户人家看到过那刘宗亮的身影,虽然是晚上,但是他还是很确定。”
燕小六顿时也是兴奋起来:“快说,究竟在哪里看到过人?”
“他也不认识那户人家,不过他说了那家主人的一个特征,说他的额角上有个蚕豆大的痦子,非常好辨认。”
“蚕豆大的痦子?难道是他?我之前是见过这么一个人,就是那人有些沉默寡言,我也没多问,怕引起怀疑,这回倒是可以下些功夫了。”
“好啊,既然知道他的住址,那我们赶紧去吧。”
“不急,那人白天上工,傍晚才会归家,我们权且休息下,等下午先去他家附近打探下,看看那人情况再说。”
“好的,听你的,六哥。”
两人在家稍事休整,看天色差不多,燕小六招呼萧风跟着走,两人穿过几条街道胡同,最终来到一个街角,燕小六站在街口道:“你看看里面的几户人家,你猜那人是哪家啊?”
萧风探头看了下,街上有着七八家,然后指着远处一个门户道:“是那家吧。”
燕小六奇道:“你怎么确定的?”
萧风笑道:“因为只有他家挂了灯笼,我听那位大哥说,晚上之所以看到他们,就是他们出门点灯笼。”
燕小六闻言笑笑:“还有这事啊,那就差不多确定了,不过先去找周边人了解下人再说,分头行动,一会儿会合。”
两人各自分散,然后开始在附近跟人唠嗑打听情况,最后回到这里,相互共享获得的信息。
“我这里探听过,对方是个木匠,叫刘桦,手艺不错,独居,原来有个媳妇,就是病死了,据说当时为了给媳妇治病,曾借了不少钱,可惜最终没救过来,如今还欠着钱呢,他也没有孩子。”
“差不多,我也是,不过按照听来的消息,这人品行还不错,除了沉默寡言外,倒是个善良的人,对左邻右舍有困难也是愿意搭把手,至于欠的钱,他在凭手艺慢慢还,倒是没有和欠债人有冲突,所以不急着用钱。”
“这么说来,他也就没有必要偷盗税银还款了?”
“嗯,若是周围人说的不差,此人倒真不像一个坏人,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终究还是要直接询问下才行。”
“直接询问吗?不暗中观察了?”
“等不及了,已经费了几天时间,速战速决的好。”
“听你的,我们就等他回来,直接上门。”
两人商量好后,就找了个不被注意,又能看到刘烨家的角落等着他的归来。
因为提前算好了时间,所以他们等待的时间不长,就见到一个背着工具箱的身影出现在街头,往这边来,对方额角的痦子十分醒目,不被注意都难。
看对方到了家门口,四下无人,燕小六领着萧风快步上前,低喝道:“刘烨。”
刘烨忙活了一天,正累着,精神不济,结果被这一喝吓了一跳,慌乱中捂着工具箱回身看。
“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看到他警惕的样子,燕小六直接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腰牌,低声道:“我是六扇门的捕快,找你问话,你看是要进你家说,还是跟我回六扇门?”
刘烨作为木匠,虽是一介平民,但是见识还是有些的,六扇门的腰牌极具辨识度,他自然认出了真假。
“咕噜——”
一声咽唾沫的声音极为清晰,可见他的紧张,毕竟平民最怕与官府打交道,不过他还算冷静,左右看看无人,连忙道:“两位官爷,还清屋内说话。”
说完赶紧打开门锁,让出位置让两人进去,随后关进院门,带着他们进了屋子,让二人坐下。
“两位官爷,家中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就是两碗清水,还望不要见怪。”
说着话,很殷勤的给两人倒了两碗水放到身前,被燕小六摆手止住下面的动作。
“不用忙了,我们有些问题问你,你据实回答就好,若有半句虚言,那就只能跟我们回六扇门聊聊了。”
“咳,两位官爷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且问你,你可知我二人因何来来找你问话?”
燕小六并未直接说出刘宗亮的名字,而是准备诈一下对方,刘烨紧张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语气犹豫,又有中笃定。
“具体的事情,小的不知,但是猜想该跟我那不争气的堂弟有关吧?”
“你堂弟是谁?”
“我堂弟名叫刘宗亮,是不是他闯了什么祸啊?”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难道你知道什么?”
“不是,小的自来老实本分,不觉得会被六扇门的官爷关注,而唯一想到的就是被我那堂弟牵连到了。”
“嗯,你很聪明,我们确实是因刘宗亮而来,你可知他犯了何事?”
“应该不是小事吧,否则二位官爷不会这么找上门。”
“哈,聪明,也罢,我且问你,你对于你这个堂弟有多少了解?”
“回禀官爷,其实我跟他真不熟,说是堂弟,其实就曾是一个村的,小时候见过几面,后来我搬到县城就跟他再未见过,只是前阵子他突然找到我,说是有些事要在县城办,想在我这里暂住几天,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也就答应了,只是后来有一日他不告而别,我就再没见过他。”
“既然你们如此不熟,你又怎知他惹事了?”
“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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