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什么事了!明天不用说了,哪天也不用说了!”阿南冲他笑,拿手擦了擦满脸的泪,挣扎着爬起来,冲他笑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谁,没有资格替你决定什么,我回去睡觉了。”
他眉头深锁,本想数落她两句,却见她站不稳了,担心她摔倒,便弯腰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一阵忙乱的脚步伴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忙一手扶住阿南的背,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紧盯小径深处。
必安见了他,忙道:“主君,纪大姑娘心悸犯了,已经厥过去了,纪先生着急得不得了,让我来叫你过去帮忙!”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阿南,小芙也气喘吁吁地从必安身后蹿出来,胡乱地冲他行了个礼,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主君快去瞧瞧吧,阿南就交给我了!”
他略有迟疑,还是抱着阿南走到山脚下,才放在小芙背上,叮嘱道:“照顾好她,晚点儿我再过来。”
“嗯,我定然好生照顾。”小芙点头应了,迈着两条小短腿,有些艰难地往前去。
“芙姑娘怎么背得动南姑娘,主君怎么不叫我去送?”必安瞧着她们的背影踉跄,近乎摔倒,有些想不通,低声喃喃地抱怨。
他和九岭同时回头,眼神俱是狠厉, 吓得他一个激灵,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阿南实在太醉了,好在还算老实,趴在小芙背上,一动不动。
小芙心里把阿南骂了千百回,却还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背着她出了大门,幸而今日没有宵禁,出门不过打了个招呼,她背着阿南,高一脚低一脚又沿着小路狂奔了一二里,这才瞧见家里的马车停在那儿,半夏和白芍都在里头,慌乱地掀帘子让狼狈不堪的两人上车。
还没等几人坐定,车子就迫不及待动了起来,小芙险些一个倒栽葱跌倒,及时扯住了半夏才幸免,阿南醉得不省人事,头险些磕在凳子上,幸而白芍眼疾手快,自己拿手挡住了,她是没事,白芍的手被撞得肿起老高。
小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掀开窗帘子,沉沉地看着窗外,昕云庄越来越远,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阿南,长叹了一口气。
连夜奔袭之后,阿南和小芙终究是在元益和苏嬷嬷回家前进了门。
幸而里头白芍都安排好了,一切无不妥帖。
阿南酒醒了之后便听说了昨夜的事,无事可做,无话可说,整个人呆呆的。
眼下人已经回来了,但心内仍旧满是昕云庄的人事景物。一时懊恼仓促而走,无暇同漱玉告别,不知她该如何着急;一时牵挂房前屋后,不知那些小丫头子会不会想起给新鲜蔬菜浇水······
明明一切都已经想清楚明白了,决定了放手,努力告诉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尽量想的也都是旁的人和旁的事,但满脑子都是他的脸,甚至懊悔早知连夜逃走,不如当晚就趁着醉意亲他一口。
阿南坐在桌前怅然失神,苏嬷嬷打外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