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手握权重,平日沉稳寡言。但此时的他,握着这小小的玉如意,手居然在抖。
他深呼吸了一下,用它轻轻的挑开了属于他的新娘的盖头。
夏星橙伴随着红盖头慢慢的掀开,露出了一抹天真灿烂的微笑。大大的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恍若她此时的世界里面,也只有他。
这个认知让池骋心潮澎湃。
他将玉如意丢到一边,俯下身体,一只手落在她的身侧,宽厚高大的身体,将娇小玲珑的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从背后看过去,好似搂着她入怀一般。
他的眼神从她明亮的眼睛,滑到她殷红的嘴唇,视线逐渐变得越来越炽热和明目张胆。
池骋浅浅的在她额头上克制的吻了一下,又起身去了桌子旁,端起了两杯瓷白的杯子。里面放着的就是合卺酒,需要在新婚当天喝下,寓意夫妻同心。
其中一杯,夏星橙伸出手接了过来。
池骋坐在她的身侧,转过身来,两个人交臂,如同一对池子里面的交颈鸳鸯。
两个人微微仰头,将白瓷杯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白瓷杯又被池骋拿了过去,随手放到了地上,不再看上一眼。
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星星。”池骋伸出温暖的手,克制着抚摸她柔软的脸蛋,“别怕。”
[我会轻一点的,星星。]
夏星橙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颊红的不像话,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因为池骋的眼神有点吓人,像是要把她连骨带人的吞咽到身体里面去。
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池骋才慢慢的凑到她的面前,一只大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爱抚着,安抚着她。同时,温热的薄唇已经吻在了她的唇瓣上,香甜可口的味道,让他呼吸沉重起来。
[好甜好软……]
别再说了。
夏星橙娇软的身体逐渐没了力气,被他轻轻的一推就顺势的倒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取下了她头上戴着的凤冠和发簪。
浓密乌黑的秀发散乱成一团,在艳红的被褥下,格外的明显。
微弱的灯光在房间里面闪烁着。
新郎新娘大红的嫁衣,从床上被扔了下来,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只偶尔传来一声娇嗔,“……夫君。”
然后换来的就是床更加剧烈晃动的声音。
次日。
夏星橙累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听到身旁好像有什么书本翻阅的声音,疑惑的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
迷迷糊糊的揉着双眸,眼前的场景才逐渐清晰起来。
池骋正坐在床边,穿戴整齐的慵懒靠在床边上。修长的手上握着一本厚厚的书,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偶尔才翻阅一下,刚刚她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她一动,池骋就反应过来,转头垂眸温和的看向她,“夫人醒了,我来伺候夫人洗漱。”
夏星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被抱在了池骋的怀里面。
池骋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旗袍和内里的私密衣物,一点一点的帮她穿着。
他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人,如今也全然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夏星橙有点不好意思,还不是很习惯这样被伺候。本想拒绝,可是拒绝的话还在口中,却又看着池骋眼眸中的期待与高兴,想了想还是配合的该抬腿抬腿,该抬手抬手。
一番操作下来,终于把旗袍给穿好。
就连脚上的鞋袜,都是池骋单膝跪在地上,帮她穿上的。
随后。
池骋又叫了伺候的丫鬟进来端水,让她洗漱,但其他的事情,依然是池骋做的。
丫鬟都无事可做在一旁闲着,时不时的悄悄捂嘴偷笑。
这梳发髻的事情,池骋就不会了。眼睁睁的看着丫鬟抚摸着他夫人的乌黑的青丝,挽成漂亮的发髻,心里很是不满。
[看来我也得学学怎么为夫人梳发髻。]
夏星橙好笑的透过镜子,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池骋。
少帅大人你不忙的吗?还有空学这个。
等挽好发髻,化了点妆,一切准备妥当。
夏星橙就挽着池骋的胳膊往外走。
饭厅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虽然已经快临近中午,但是该吃的还是要吃。
“少帅哥哥~”到了饭厅,夏星橙落座在椅子上,撒娇的搂着他的胳膊晃动了两下,“你不忙的吗?今天一直陪着我?”
池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这几日我都会陪着夫人,全当度蜜月了。”
佣人将早餐都上齐了。
两个人聊着天一边吃早餐,中途池骋喂了夏星橙好几口小包子,撑得她肚子都圆滚滚了。
“哎呀,我真的吃不下了。”
“再吃一口。”池骋为了她吃饭的事情操碎了心,夹着一块切碎的烧饼,放在她的唇瓣面前,“啊——”
又不是哄小孩子。
就在这时。
饭厅里面忽然传来了池文轩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声音不大,“大哥小、哦,应该改口叫嫂子了。一大早就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池骋朝着旁边看去。
因为昨天是成亲的日子,所以池老爷和池太太,还有二弟他们都暂时住在了少帅府。
夏星橙赶忙挪开他的手,想蒙混过去,不吃那一口。
她朝着池文轩看了过去,见他脸色病态,但好歹也下了床可以自由走动。而身旁扶着他的,就是肖贞玉。
不过她这么一看,倒是觉得肖贞玉比池文轩更病态,小脸都寡白寡白的。
在眼睛下方还有浓厚的黑眼圈,两只眼睛都是红红的,又微微肿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因为池骋和我结婚,这位姐姐哭了一宿吧。
“二哥。”
夏星橙起身也虚扶了一下池文轩。
等到他们落座之后。
池骋手都还没有放下,抬眸挑眉的看着她。似乎她不吃下这一口,他就一直抬手捧着。
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弯腰,嗷呜一口,把那切碎的烧饼一口吃下。
“文轩今日下了床走动可真是喜事一桩,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的病就会痊愈的。”池骋难的好心的安慰了一句。
其实池文轩这病,也不见得真的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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