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这样,咱们就当不认识好吧。
本来我也不大记得你了。
这房租上,你能给便宜一些,就便宜一些。
不能给便宜,我就回家去想办法。
你要是不愿意租给我,早点说,省的耽误彼此的时间。“
周越突然公事公办的说话,把丁一山吓了一跳。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气氛本来还挺好的。
风云突变,变了画风。
果然这女人心,海底针。
自家媳妇儿如此,这女神,也不能免俗。
”月妹妹,不是,我,我哪句话说错了,你指出来。“
丁一山诚心求教,周越就大发慈悲的跟他说一句:
”丁老板,你要把生意和个人感情分割开来。
不能混为一谈。
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这种思维给害了的。“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还是要各论各的为好。
看他愣怔思索,周越略略等了一会儿。
周越也不想再多跟他废话,立刻快步下楼来,走到院子里。
丁一山无法,只好跟着走下来。
清墨看娘出来,立刻上前拉住娘的手道:
”娘,你没事吧?“
周越轻拍清墨的手,以示安抚。
然后对着跟出来的丁一山道:”丁老板,那就这么说定了?“
丁一山一愣,怎么就说定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在从遇见故人的惊喜中清醒下来后。
他的大脑又开始快速旋转了。
”好说定了,每年租金六十两,以租代购,十年付清。“
”啊?“
几人愕然。
这是什么意思?
周越却听明白了。
他这是想把铺子卖给自己,然后分期付款。
这脑子转的够快的。
这么短时间内,能想出来这样一个不太突兀的办法,来贴补梦中情人。
这人,啧啧,还真是个人才。
可不能沾他这个光,不然后患无穷。
好烦哪,真不想租他这个铺子了。
清墨也是这么想的。
她虽然一时还算不清这到底是个什么方案。
但她女儿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好人。
他提出来的任何方案,都不怀好意,都是来谋夺她娘的人的。
于是她道:
”丁老板,我们不租了,告辞。
娘,远山叔,咱们走。“
说完,不待其他人反应,拉了周越就走。
周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被人死缠烂打的经验。
于是,只能跟着闺女往外走。
”哎哎,哎——……月妹妹“
”哎哎,哎——……周大婶“
”哎哎,哎——……大嫂“
丁一山、牙行的冰人、宁远山都呼喊出声。
事情的变化太快,冰人和宁远山正两脸吃瓜的表情的时候。
就看到周越出来了,清墨气呼呼的扯了娘就走。
那个丁老板,狗一样跟在后面追着。
任平生看周越和清墨出来,赶紧跟上。
怎么回事,本以为在这儿个铺子里面,周围都是熟人,没有什么危险。
他别的又听不懂,帮不上忙,就无聊的等在了门口。
却见清墨拉着周大婶气鼓鼓的出来了。
难道是谈崩了?
可是清墨很少生气的,她自己也常说,和气生财。
不明所以,他只好跟在那娘俩身后,默默走了。
反正他只是个保镖而已。
今日宁老爷子没跟来,除了木匠手艺和种地,其他的事,他不大懂。
生意的事,还是交给清墨和她娘吧。
反正他知道,大儿媳是一心为孩子们着想的,就行了。
等宁老爷子带着杨墨,从郑氏药铺送药回到客栈的时候。
就看到周越和清墨早就回来了。
他们进门正好遇到宁远山和冰人联袂而来。
他们是来劝周越的。
据他们所说,周越娘俩走后,丁一山那边,痛哭流涕,自扇数个耳光。
后悔不已。
在两人的极力劝说下,丁一山收回了不该有的心思。
并为了保证这笔交易的顺利进行,他答应自己不再管这件事。
他那边,由他的太太来出面。
理由就说是,租户都是女的,那边太太出面,也属正常。
冰人和宁远山两边跑了几趟,嘴皮子说破。
终于在翌日让两个女人见了面。
估计丁太太已经知道了周越的身份,丁一山那个大嘴巴,什么都瞒不住。
丁太太甫一见面,就上下打量周越。
周越也不扭捏,任她打量。
而且还反客为主,不停的打量对方。
反正自己这边,没做贼,不心虚。
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
果然,丁太太打量了几眼之后,不再多看。
她提出的条件和最开始说的,大差不差。
经过双方的谈判,她也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但这个让步,明显是符合市场原则的。
与丁一山那种断崖式的让步不同。
最后双方愉快的达成了合约。
租金年付,每年四百五十贯。
与丁一山说的那个十一个月房租的方案差不多。
签完合约,交付定金,商定半月后再付剩余的第一年房租。
这个时间,房东也会把房子里打扫干净。
把不想留给租户的东西搬走,完完全全的腾出来房子。
周越婉拒了丁太太请吃午饭的邀请,带着清墨回到了客栈。
在客栈吃完午饭后,周越带着一家人去逛街。
他们打算,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县里,不如多逛逛。
兴许就能从中发现商机呢。
宁老爷子不愿意出门,他留在客栈看行李和光年。
周越带着两个女儿,把县城的大街小巷,逛了一个遍。
最后带着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客栈。
她们需要在晚饭前赶回来,收拾好,因为晚饭他们邀请了宁远山一家和冰人。
做完交易,当然要请客。但冰人拒绝了,他说他晚上家里有事。
宁远山那边呢,也只有他一人来赴约。
午饭是丁一山那边请的,宁远山估计喝了不少酒。
晚饭他看周越几个女流,还有宁老爷子一个长辈,他就说不要喝酒了。
去酒楼点几个菜,自家人,吃一顿得了。
周越自然是无不允,她才不想陪人喝酒呢。
早早的找了生意最好的酒楼,几人就坐在二楼的一间雅间里了。
因为来得早,位置靠里,不会被喝酒猜拳的人吵到。
另外一边又沿街靠窗,推开窗户可以看川流的街市。
菜很快上齐了,客气一番,举着吃菜。
不喝酒,周越就点了一壶好茶。
只可惜这里没有饮料可以点,不然可以给女孩子们点一壶喝。
想到这里,周越跟清墨耳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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