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墨向周越描述着这家新铺子的样子。
新铺子分上下两层,还有个后院。
铺子面长约两丈,临街,纵深约五丈。
铺面有两间屋子,上下算起来,就是四间。
楼下可以开店面,楼上可以住人,也可以是延续的店面。
后院还有三间屋子,虽然不大,但都可住人。
院子不大,大概长约十几步,比较方正。
院子里只有一棵树。
清墨认识那树,是农家院子里常见的石榴树。
石榴树现在没有石榴,也没有叶子,只有一棵弯弯曲曲的树干。
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只听着清墨的描述,周越就觉得这铺子买的很值。
况且还是带着租约的,租户是做布料店的,租期是三年。
也就是说,三年内,这个铺子不愁出租的事。
有了这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就可以给圣人和宋大人输出利润了。
哪怕这个利润很微薄。
洗干净手,去春娘屋里看望了春娘和小孙子。
小孙子是九月初九生的,小名就叫九儿。
大名需要等着他亲爹回来再取不迟。
村里的好多孩子,都是长大了,要入学,才想起来要取个大名。
像宁家这样子自小就有大名的人家,不多。
毕竟,村里大多数人家,全家认识的字,斗大的,都没一箩筐。
看着春娘的小脸蛋,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了。
脸色也白里透粉,让原本就很好看的春娘,更添几分秀色。
孩子也增了体重和身长,付稳婆拿出来称,当着周越的面,给孩子称重。
然后拿着周越原来拿给她的一张纸,让周越对照。
付稳婆不识字,只能是春娘或者周越念给她听了。
那张纸是周越凭着记忆和经验,默写出来的婴儿的月龄与体重身高对照表。
听说孩子的身高和体重稍微超龄,付稳婆得意的笑着。
总算不负主家的高薪聘请,好饭菜的招待着。
她到一个月,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次的打工经历,对她也很有启发。
后来她开创了这个所谓的“月嫂”的服务项目。
并在周越的资金支持下,开了一家家政公司。
她给周越的回报就是一部分的股份。
还有,对宁家的孩子们,将来生孩子免费提供优质服务。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完清墨的絮絮叨叨,看望完春娘和小九儿。
周越捶着腰回到自己的屋里。
刚坐下,想喝口茶,钱氏来叫她。
宁老爷子有请。
没办法,周越费力的站起来,走到东厢房。
宁老头的腿,已然大好了。
不过,在屋里,他还是习惯坐着他的那辆轮椅。
宁老头见周越进来,道:
“老大家的,辛苦了,坐。”
老人家死犟死犟的,还是改不了口。
周越反对几次后就随他去了。
反正叫什么,都是个符号。
“爹,你们今天也辛苦了,买了那么一个好铺面。”
“我不辛苦,都是周越跟人家谈的。
要我说,这女子,还是要张罗着嫁人。
整日里这样抛头露面的,也不是个事儿。”
虽然老爷子很支持大孙女打拼事业,也引以为傲。
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传统那一套,经常忍不住要说几句的。
就像他教杨墨,虽然有时候觉得应该教给孙子传承手艺。
但对求教的孙女,还是悉心教导。
对孙子们不想做个木匠,也听之任之。
是个有些矛盾的,很好玩的老头儿。
“呃,咳咳咳,爹,我知道了。
我会替孩子张罗的。
嗯,还有,那个,我们今天带回来的酒,我想明日亲自送给崔夫子去尝尝。
好长时间没有跟崔夫子聊聊炫墨的事儿了。
正好这次借机跟他聊聊将来,看看钧哥儿什么时候可以参加考试。
以及怎么参加考试。”
“嗯,去吧,这是大事。”
又闲谈几句,宁老爷子终于说出了今天叫过来周越的目的。
原来是今天后半晌,村长叫他过去了。
村长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自家买地的事儿,有了些着落。
村东李家,想要卖地,大概有十亩水地。
对方要价八十两,价钱还可以商量。
第二件事,是村长的大儿子捎信儿来,说县里租铺子的事儿,有了些眉目了。
他给找了三家合适的铺子,位置和价格,都不错,让他们不日去县里看看。
第三件事呢,是县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跟宁家有关。
村长的大儿子把这件事跟家里说一声。
好叫他们知道的时候,不那么生气。
这件事就是,宁三姑的女儿,要嫁给新来的县太爷做妾了。
据传,新来的县太爷都四十大几了,而宁三姑的女儿,才十六七岁的样子。
本来吧,这县太爷的原配没了。
宁三姑家虽然是商户,地位低些。
但好歹是年纪轻轻的黄花大闺女,嫁给县太爷,做个续弦,也是使得的。
虽然这个县太爷的岁数,做女孩的爷爷也够了。
但无奈,这个张大姑娘,不知道是太傻还是太精。
竟然传出来,跟县太爷早就有了首尾。
如今是要挺着大肚子进门的。
周越听着这第三个劲爆的消息,冷笑不已。
虽然这个传言不实,但估计也大差不差。
大肚子肯定没有,因为距离上次的相亲事件,才两个多月而已。
想来,那宁三姑脑子还没有坏到,想把跟女儿有了一腿的县太爷,介绍给娘家侄女的地步。
至于后续两家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走得太近了,张家有意巴结。
王县太爷有意猎艳勾搭。
郎情妾意,商户家,规矩也不大,没有那不能见外男的规矩。
因此二人就走到了一起。
张家生生搭进一个女儿去。
这聘为妻,奔为妾。
宁三姑和张家,为了巴结权贵,这次真的是常猎鹰,被鹰啄了眼。
偷鸡不成蚀把米。
钱氏听完就哭了,她那可怜的女儿哦,不定多么煎熬呢。
宁老爷子脸色铁青,忍不住咆哮:
“你别在这里哭天抹泪的,你把她当做心尖尖疼,她是怎么对待咱们的。
有她这样做女儿,做小姑子,做亲姑姑的吗?
她能有今天,算她活该。
再说了,你觉得难受,替她可惜。
他们不一定咋想的呢。
没准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抱住了金大腿呢?”
钱氏听完宁老爷子的话,面上一白,被噎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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