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没听到媳妇吱声,便继续说:
“我算了一下,咱今年要孩子。
等你技工考核的时候,挺着大肚子,别人也不会为难你,我想想办法让你直接晋升一级工。
另外职工产检可以请带薪假,你就周六那天去,这样第二天周日还不用上班,相当于双休了!
还有,职工身份生孩子也是免费的,这也是福利,不薅白不薅。
等你休完产假回去,直接就能拿三十三块钱工资,全是好事儿。”
……
不知不觉俩人就到了红星轧钢厂大门口。
“又是你小子,都几点了,这是来送媳妇上班儿?”
门卫大爷一眼就认出陈江河,连忙主动打招呼。
别人是轧钢厂名人,他俩多少也算半个烟友了,没法不让人印象深刻。
“今天家里有事,出门晚点儿。”
陈江河把兜里半包烟给隔空咻过去。
这都准备要孩子了,他这几天得戒烟。
以后兜里就不装了,给别人抽不算浪费。
门卫大爷接住烟更乐呵了,这感情不就又加深一层,好事儿。
小老头赶紧给人开了门,啥都不问,还做了个请的手势,服务就很到位。
结果只有娄晓娥一人进去了。
进了大门后,娄晓娥按陈江河交代的。
直接去了医务室泡病,回头拿着病历还能去办公室把今天的工时补全。
病历上有时间的,但一般只精确到几号,不会写具体几点几分。
这不,半天工资又赚到了。
一些无伤大雅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陈江河这回没跟着进轧钢厂,主要也是没什么事儿。
发明创新太频繁就不值钱了,所以还是算了。
等过段时间憋个大招,说不定厂里还能多给点奖励。
送完媳妇,陈江河踩着自行车百无聊赖就在街上闲逛。
重温一下自己穿越之前,原主的gei溜子生涯。
就是身后缺了几个狗腿子小弟,没以前那么拉风倒是真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已经上学了,只有偶尔周末才跑他家跟着嘚瑟一会儿。
这俩货也没以前那么狂了,毕竟陈江河成家后就不混街面儿了。
没大哥罩着,还是怯了点儿。
从轧钢厂往南走,穿过王府井后就来到正阳门儿下。
现在已经是半上午,街上人不多,一眼就能?到底。
就在这时,一个骑三轮的身影出现在陈江河视线中。
那手提肩扛的孔武架势,不是蔡全无,还能有谁。
只是别人此时逆光而来,正在干活的老蔡压根没注意到这边骑自行车的人是谁,转身就进了一家小铺子旁胡同里。
陈江河走到近前才看清,这不就是徐慧珍家的小酒馆儿吗!
只是现在名字已经改成大前门小酒馆了,门口挂着牌子的。
看来老蔡已经搭上这边儿了,就是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要说老何家的血脉,也是相当炸裂了。
上下三代老爷们儿命中注定全栽在寡妇手里,老蔡这还行,起码人有自己的孩子。
最惨的就是傻柱,陈江河回想了一下大概剧情:
好像是东旭兄弟走后,傻柱愣是被秦某人忽悠着当了几十年血包。
秦淮如也是好手段,就给人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卫生,搔首弄姿抛个媚眼儿,直接把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的傻柱子拿捏的死死的。
什么房子、钱啥的,全被那一家白眼狼把持着。
柱子一天不出去挣钱,就跟欠了贾家几个孩子一样。
一家人不给人好脸色的。
人买的电视机直接被贾家小狼崽子抱走,这已经不算啥大事儿了。
更恶心人的是,秦某人偷着上了环。
傻柱被贾家一家人吸血,却连个自己的种都没留下。
杀人诛心啊!这真就说不过去了。
后来还是得亏娄晓娥仗义,给留个何晓。
不过现在就别寻思了,娄子已经是自己媳妇,生了孩子也姓陈的。
陈江河摸了摸头上,这应该不算绿,毕竟这回是自己先截胡的娄晓娥。
“呸!糟心事儿,我寻思那些干啥呀!
只要东旭不寄,秦淮如跟柱子就没戏!
那后边儿傻柱指不定就能找个愿意给生孩子的寡妇呢。”
陈江河甩了甩脑袋,驱散这团八卦之火。
他把自行车往小酒馆门旁一放,抬脚就走进去。
现在的小酒馆经过合并,已经不再单纯卖酒水,旁边还连着一家早餐铺子。
两个店中间直接打通了,可以自由穿梭,墙上小纸板上挂着今日份早餐类目和价格。
店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柜台后巴拉算盘。
陈江河一眼看过去感觉有点眼熟,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别人叫啥名字。
肯定不是徐慧珍,老徐人比这个漂亮多了。
“赵姐,来客人了。”
角落里一张桌子前,坐着个扎了俩麻花辫的姑娘,原本正在对着本子发愣。
发现有人进来后后赶紧站起来,同时提醒柜台后的人。
陈江河一听别人称呼,突然想起来,柜台后这位老大姐应该就是会计赵雅丽了。
人家生了八个孩子,是个伟大的母亲啊,但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
刚说话的这个,应该是孔玉琴,因为人手里拿着个本子,八成是这里的出纳。
柜台一侧有个小门,此时是关着的。
陈江河猜测,这扇门后边,应该就是后院徐慧珍家了,那口咸菜缸子应该还在吧。
“同志,你好,要点什么?”
柜台后的妇女没说话,倒是刚才的麻花辫姑娘先开口了。
“早就听说正门下有家小酒馆,酒水和小菜都相当不错,今儿就给我上你们这的招牌酒菜吧。”
陈江河说着就找桌子坐了。
一般进酒馆的人,不是为喝那口酒,而是种情调氛围在那里,就很有格调感。
当然,很快,他就被啪啪打脸了。
东西还没上,柜台那边已经响起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酒水一毛二一两,小菜八分钱,总共两毛,这边结账。”
赵雅丽那边算出账来直接就开始要钱了。
“赵姐,人还没开始喝呢……”
孔玉琴小声提醒道,啥都没干就让人付钱,多少有点不像话。
“我知道他没开始喝,你给端过去,这不就上菜了吗。”
赵雅丽眼里只有现钱实惠,无怪乎就她后来发展的最拉垮。
孔玉琴刚把酒杯和小菜给放端过来,陈江河放桌子上已经扔了两毛钱,让人收走。
哥们不缺那俩钱儿,就不愿看老赵那张臭脸,晦气。
“切,什么人呐,架子还不小!”
赵雅丽收到两毛钱,吐槽一句后继续扒拉手里的算盘。
这个月又是亏损,连他们几个人的工资都没挣回来。
这样下去,他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呸!这什么玩意儿?!”
陈江河尝了口酒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属实糟粕!
他赶紧夹了口小菜想压压那股子酸辣味儿,结果这下又没忍住,直接把小菜也吐出来。
“我去!你这都是啥玩意儿?!
一个酸辣,一个咸苦!
搁这整人生五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