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峰对病床上的蒋洁可谓是关爱有加,他的怜爱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算蒋洁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他也没有办法离开她的身边。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皮赖脸地在病房里照顾着她,不离不弃。
蒋洁手术的位置非常私密,这是她那位医生朋友特意安排的单人病房。现在,这间病房被余修峰布置得特别温馨,没有一点药味,只有花香。床头柜上摆放着切好的新鲜时令水果,水果上插着叉子,仿佛在等待蒋洁品尝。
蒋母这几天被余修峰的贴心细致所感动,可蒋洁的态度却始终如一,冰冷如山。现在不光是余修峰觉得蒋洁是个铁石心肠,连蒋母都觉得女儿可能没有心。
蒋洁起初还试图让余修峰离开,但是完全没有效果,他对此置若罔闻。于是,蒋洁选择不再理睬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选择无视。
术后,蒋洁的感受与原主记忆中的完全不同,这让她更加坚信恋爱脑的可悲。她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被林木森骗去 L 市,她的人生就不会如此悲惨。哪怕她当年把用在林家的心思只用一半在蒋母身上,她也不会死得那么绝望。这次手术后的感觉对比,让蒋洁对爱情产生了恐惧,她认为爱情就是找罪受,若不想受罪就应该避免去爱。
蒋母看到女儿对余修峰的态度,只觉得余修峰可怜,也心疼女儿,她知道女儿一定是在林木森那里受伤太深,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余修峰面对蒋洁的不理不睬,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中午时,蒋洁开始午睡,蒋母亲则和余修峰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闲聊起来。
“阿姨, 洁儿会这样,是不是因为她嫁的那个男人对她非常不好呀,才导致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排斥有男人接近她,对她表白?”余修峰主动提起这个让他回避的男人,虽然他和林木森从未谋面,但却对他产生本能的排异。这次愿意提起,还是想了解蒋洁的过去,解开她的心结。
蒋母听到余修峰问起林木森就一脸不快。但还是对余修峰讲起女儿和林木森的那些破事。
“小林长的非常帅,当初洁儿刚从学校出去上班,遇到这样帅的小伙子追求,没有拒绝,他们谈了不到一年就回来说要结婚,我们全家都不同意,我不同意是因为小林的老家特别远,我不想女儿远嫁,一个小时无法到达的地方,我都觉得太远。我儿子和儿媳更是不同意,他们觉得小林不靠谱,两人从认识到谈恋爱不到一年,就说要结婚,还是空着两手到我们家来求娶。”
蒋母想起林木森就气不打一处来。林木森初次跟着女儿蒋洁到家时,空着双手,什么礼物都没带。蒋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洁儿看到我们都不同意,只知道哭,那个小林才主动说洁儿怀孕了。他们是奉子成婚,我们家没有要林家一分钱的彩礼,当然我们也没有啥陪嫁过去,只让洁儿把请客时收的礼金全带走了,本想着祼婚会让林家善待我女儿,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让他们家更看轻我洁儿,林家人对我女儿并不好。”
想到蒋洁大着肚子回家时面黄肌瘦的模样,蒋母眼圈都红了:“那时她回来生孩子,一直说,她知道回来生孩子是救自己的唯一出路。她嫂子看到她回来生孩子当时就和我闹开了,可是洁儿是我的女儿,我能忍心看她沦落在外吗!后来去胎动,去医院后才被查出女儿体内长了一个很大的瘤。没有办法自然分娩,当时就在镇医院动了手术。整个过程受很大的罪。”
可能是回忆起那个手术,女儿因麻药散尽手术还没结束而被针穿过皮肤时所受的痛,蒋母的泪在脸上滑落。
“我女儿生完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心思从她老公和孩子身上转移到我身上来。她不怎么爱搭理孩子老公,对我却千依百顺。可能是她知道身体内长的瘤,所以后面的日子想怎么过,我都全程陪伴。这个瘤也成了我的心结,这六年来,我们从没有聊起过它,可是它的存在就不时提醒着我。直到今天,终于切除了,还好是良性的,恢复后就是正常人啦,这个东西以后再也威胁不到我了。”讲到这个手术,蒋母亲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我以为这个手术很成功,女儿不会再排斥爱情,可不曾想她对你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小余,我知道你对洁儿是真心的,可是看到洁儿对你的态度又很愧疚,也不怪你母亲大老远坐飞机专程过来找蒋洁,要是我是你妈,看到自己儿子被这样对待,我也是要过来找蒋洁的。她这态度就是太伤人了。当年小林提出离婚也是情有可原,他们俩第一次吃禁果就有了崽崽,从那后就没有在一起过,两人的感情还很脆弱,生了孩子后蒋洁还是不理小林。两人就一直没在一起。直到小林把儿子带走,到今天。”蒋母和小余聊着这些年的心事,余修峰听的津津有味。
余修峰始终在静静聆听蒋母的叙述,讲述着过去与蒋洁有关的事情。他还屡次体贴地为蒋母递上纸巾,以擦拭眼角的泪水。然而,当听到蒋母提及母亲去找蒋洁的事情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忍不住岔开话题,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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