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
海面,突然掀起万丈波涛。
翻滚的巨浪像是黑色的恶蛟一般,卷着狂暴的海水,直冲天际,发出尖锐的啸鸣来。
陆六合微微眯起双眸,又给自己补了一张隐身符,没有退避,反倒是纵身跃起,跳到了一个视线更好的大石头上,看着对面的异动。
【卧艹,六儿你看到了吗?海里有东西,是个比邮轮还大的鲨鱼,浪头就是它弄出来的。】
【你们看清楚的,海里可不仅仅是一直鲨鱼,还有很多人,海水太黑了,我数不太清楚,应该有上百个人。】
【我看到了,是异能者,他们在追这只大鲨鱼。】
陆六合也看到了,截图视频都有,数百个异能者,正在爆发各种异能,疯狂的攻击着鲨鱼。
鲨鱼此刻,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其中有一道刀伤,几乎是将它一劈为二,只剩下脊骨没被斩断。
它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准备在这里,跟敌人进行殊死一搏。
【卧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游戏,又要开始了。】
【龙血树突然安静了,我觉得它是想做这个黄雀。】
【它想做黄雀,也要看六儿同不同意。】
陆六合一脸无辜:“你们别冤枉我,我只是个无情的挖土机器。”
她没准备插手,除非他们争夺的,是生物休眠仓级别的重要物资。
海面上。
变异鲨鱼跟异能者们之间的打斗,更激烈了。
巨大的海浪卷到冰火岛的上空,又哗啦啦的落下来,跟下了大暴雨一样。
异能者们在一步步逼着鲨鱼朝着冰火岛靠近,任何海洋生物,离开了赖以生存的海水之后,战斗力都会被削弱。
摄于爆发了能量之后,依旧是落于下风的那个,被异能者们逼着往岸边赶,大半个身体,已经搁浅在浅滩上了。
异能者们,眼看着鲨鱼被逼到岸边,眼底闪过明显的喜色来,攻击的强度也跟着降了下来,只牢牢的禁锢住它,让它不能入海,准备一点点的在岸边耗死它。
可他们,并没有开心多久。
就在鲨鱼整个身体,都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
小岛,突然震颤了起来。
陆六合自在闲适的很,抱着双臂看着战场方向,眼底满满的都是看好戏的兴奋。
【好兴奋,好激动,龙血树这是要加入战斗了。】
【卧艹,这种级别的战斗,换刚来废土的时候,六儿早就撒丫子逃命了,现在还有心情看戏,时间啊,你到底对我家六儿做了什么!】
【六儿,我掐指一算,你还缺一把瓜子。】
陆六合还真拿出来了一把瓜子,嗑着瓜子看大戏,还好心情的给做点评:“对面的异能者,最高等级SS+,鲨鱼的等级,也是SS+,龙血树是3S。
如果现在,鲨鱼跟异能者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联合在一起对付龙血树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话音刚落。
龙血树的粗大的树枝,突然就甩了出去,密密麻麻的树枝,在空中快速的形成了一个网,朝着下面就盖了过来。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
那个密不透风的网,没有去攻击岸边的鲨鱼,跟海里的异能者。
而是对着陆六合兜头套了下来。
陆六合双眸骤然紧缩,往后退开的时候,嘴巴也没闲着:“卧艹,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你看清楚了,我就是个吃瓜的乐子人!”
不是,她贴了隐身符,气息转换符,屏蔽符,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龙血树是有什么特殊异能吗?
龙血树可不管她是不是乐子人,树网盖下来的时候,无数的树枝,像是无数的触手一般,将她整个人给包围在了里面。
岸边的异能者跟鲨鱼,在这一刻,也发现了陆六合的踪迹。
她就大咧咧的站在岛上最高的山头,最大的一块石头上,着实显眼包的很。
异能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放弃了在岸边慢慢磨死鲨鱼的打算,趁着龙血树去攻击陆六合的当儿,各种异能齐齐爆发,疯狂的轰击着鲨鱼。
异能者领队道:“动作快点,这是那棵3S级龙血树,必须在它攻击我们之前,杀死鲨鱼,带着东西离开这里。”
【卧艹,我真的很想知道,那鲨鱼身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这么多异能者一起追杀。】
【你们别关注别人了,快点看看六儿,她都被龙血树给困住了。】
【我其实吧,一点都不担心,杀不死六儿的,终将使六儿变得更加强大。】
【你们说六儿这叫什么?乐极生悲?】
【这叫做乐子人终将会成为乐子。】
弹幕话刚飘过。
岸边的异能者们,已经杀死了鲨鱼。
其中一个异能者,从鲨鱼的肚子里,拿出来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生物休眠仓。
他们拿到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可身后,突然传来轰得一声巨响,龙血树困住岛上那人的天罗地网,崩碎了,碎裂的树枝漫天飞舞,哗啦啦的砸落而下。
陆六合轰碎了龙血树的围困,飞身而起的瞬间,一眼就盯上了那个生物休眠仓,眼睛立时一亮,朝着他们就冲了过去。
可她想要过去。
龙血树也得同意才行。
它此刻,就好像认准了一样,只针对她一个人,无数的树枝,像触手,像鞭子,密密麻麻的对着她疯狂的攻击。
【不是吧,岸边有鲨鱼,有那么多异能者,它都视而不见,只攻击你一个人,你到底怎么得罪它了?】
【可能是它提前知道了六儿要挖它宅基地?】
【我怀疑它是能识破六儿的伪装,它不会是能感觉到六儿血液里的巨大能量,想要吸收她的能量用来晋级吧!】
陆六合也不知道龙血树为什么会只攻击自己一个人,被它一条树枝击中的时候,胸口一阵碎裂般的剧痛。
她人随着冲击的惯性,往后倒飞出去的时候,眼底神色一沉,双手准备结印。
后背却嘭的撞到了一堵坚实却又柔软的肉墙上,鼻尖也传来了熟悉的,如兰草一般清淡的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