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等洗漱完毕也给墨北寒也收拾妥帖后,这才打开门。
而莲姐站在外面,看起来早已等候多时。
“莲姐,早啊。”
“主子看起来心情不错!”莲姐扬唇。
“是吗?”我笑眯眯道。
“看样子主子一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莲姐道,“霍姨娘一大早便去前厅候着,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怕是早已恨得咬牙切齿。”
“那就让她再等会!对了,王爷的吃食准备好了吗?”
“刚温好!”莲姐扬了扬手中的托盘,“主子先去用膳,这里交给奴才。”
看着托盘里的糊糊和软管,我不由的微微皱眉。
“主子,这碗粥是干净的。”
莲姐口中所谓的‘干净’,是无毒的意思。
得到我的授意,莲姐几日之前便开始调换墨北寒的吃食。
要知道毒的是他,受罪的可是我。
“我不是指这个!”
说到这,我捏住软管。
先是扯了扯,又放鼻子前闻了闻。
“主子,这是鹅喉管做的,煮熟消毒后灌食。”
“这得多难受?”我喃喃自语,“还是让我来吧!”
直接丢掉喉管,我端着碗走向墨北寒。
正附下身仔细观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
见我诧异的转头,莲姐赶紧行礼。
“老奴在这不方便,老奴就先退下了!”
“方便!怎么不方便?帮我拿着碗!”
说到这,我卷起袖子。
“啊?”莲姐一副为难的模样。
“啊怎么了?”
“主子嘴对嘴给王爷喂食的时候还是不要有外人在才好!”
莲姐的话,顿时让我又羞又恼。
“谁说要给他嘴对嘴……”
“不用喉管灌又不嘴对嘴,那主子准备怎么喂呢?”莲姐一脸探究的目光。
“方法很简单的好吧!”
我三两步跨到墨北寒的身边,一把扼住他的下巴。
而后,用力的一拧。
伴着‘咔’的一声响,墨北寒的嘴巴瞬间张开。
而莲姐瞪大眼睛,浑身哆嗦了一下。
“主子!你……你卸掉了王爷的下巴?!”
“不然要怎么喂?老是插喉管他会不舒服的!别废话,把粥拿来!”
接过莲姐递来的粥,我挖了一勺倒进墨北寒的口中。
可等了片刻,那粥也没下去的意思。
“主子,王爷不能吞咽!”莲姐小声道。
眯着眼想了想,我顿时有了主意。
一拳怼在墨北寒的腹部,按压胃让其剧烈收缩。
而后积在口中的粥,顺势滑入了食道。
“主子,你的方法果然又简单又粗暴!”莲姐抹汗。
“是吧,我也觉得!”
就在我如法炮制一拳又一拳捶向墨北寒的腹部时,衣服忽然被一把扯住。
顺势望去,差点惊呼出声。
攥住我衣角的那只手,正是墨北寒的!
“王爷……”
莲姐又惊又喜的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用眼神制止。
莲姐会意,立刻禁声。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待到莲姐走后,我急忙握住墨北寒的手。
“王爷,你醒了?”
“啊……”
墨北寒张着嘴,眼睛不停的转。
“别激动!别激动!慢慢来!”我笑着给墨北寒按摩起胳膊,“昏迷了三年,失语是正常反应!”
太好了!
我再也不用起早贪黑的给墨北寒换洗了!
“啊啊……”
墨北寒垂下目光,眼角抽了抽。
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握住墨北寒脱臼的下巴,用力一顶。
‘咔’一声,嘴巴终于合上了。
“嘶……”墨北寒面露痛苦,“好疼!”
“躺了三年不疼才怪!”
“道理我懂!可躺了那么久该疼的不应该是肌肉吗?为什么我的胃跟捅了蚂蜂窝一样?”
我按摩的动作在墨北寒说出这句话后,硬生生的停下。
但没多久,我就恢复了淡定。
“王爷,这很有可能是中毒后遗症。”
“当真?”
“千真万确!”我一本正经的举手发誓。
“可本王是在你跳起来肘击本王肚子的时候痛醒的!”
“王爷饶命!”
……
墨北寒醒来这件事,绝不能让第四人知道。
原本要防的只有墨南浔,现在更多了一个霍宜柔。
霍宜柔不是个吃亏的主,一旦有翻身的机会必定反杀。
所以,我必定要堤防点。
待我来到前厅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可看到的不止有霍宜柔还有霍明珠和萧竹生夫妻俩。
大概霍宜柔已经告过黑状了,所以霍明珠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怨毒。
倒是萧竹生,扯着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我疾步迎过去,一副讨好的姿态。
“你母亲想你想得紧,我便带她来看你了!”萧竹生假模假式道,“自从你离家后,她便整日茶饭不思。”
茶饭不思?
都胖出双下巴了!
不过他们现在才找来兴师问罪,想来是刚从蒙汗药的药劲中醒来。
“母亲,我也想你!”
我假意抹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女儿啊,娘有好多体己的话要跟你讲!”
霍明珠的这番话很明显是想要支开莲姐,然后私底下给我教训。
正考虑着怎么拒绝的时候,墨南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墨南浔笑着作揖,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这一声‘岳父岳母’,立刻让一家三口的表情阴转晴。
特别是霍宜柔,满脸的娇羞。
“巧了不是!小婿正准备去拜见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倒是先上门来了!”
墨南浔的话,让霍明珠和萧竹生面面相觑。
“到我们家?”萧竹生表情茫然,“有何贵干?”
“回门啊!”,墨南浔说到这,一脸的自责和歉疚。“母亲说易安做偏房受尽了委屈,所以让我以正室之礼带着她回门。但因为前几日公事繁忙,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听墨南浔这么说,霍明珠眼中的狠厉稍稍缓和不少。
萧竹生则带着笑意瞥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讨好十分的满意。
“自家人不必多礼!”萧竹生朗声大笑。
“对啊!”霍明珠跟着赔笑脸,“你对咱们柔儿好比什么都好!”
“柔儿?”墨南浔猛的皱紧眉头。
“柔儿是妹妹生母娶的小名,从小叫习惯了就没改了。”
见霍明珠结结巴巴,我急忙‘好心’的打圆场。
“对对对!”霍明珠使劲点头,“这孩子刚来府里那段时间整日哭闹,我就只能学着她生母唤她柔儿,慢慢的才与我亲近。不过啊,我最心疼的还是我的大女儿!”
霍明珠强行我的胳膊,笑得见牙不见眼。
“女儿啊,娘有好多话要‘亲口’跟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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