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人走进店来,出现在许树强的身边,把凳子放在他旁边。她用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肩膀,他热情地向她打招呼。她不觉得许树强是无家可归者,但她显然认识他。他可能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这种小酒馆里。
趁着许树强对付那个女人的间隙,查看吴愁的手机是否有来自许柔的消息或电话:什么都没有。
吴愁松了一口气,但很生气,因为她没有竟然不和吴愁说话。
因为吴愁舒了一口气,又想起许柔了,想起她后又有点恼火了。每一杯从吴愁喉咙里滑下来的二锅头,都让吴愁更想她,没有她陪伴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
吴愁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她总是念念不忘?
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四个月了,四个月,说短也短,说长也长。吴愁能忍受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算是奇迹了,虽然在这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在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许树强的声音打断了吴愁的思绪。“这是张梅。”
吴愁朝那个女人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盯着屋顶上那个很别致的枝形吊灯。
“张梅,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就是吴愁。他是柔柔的男朋友。”他自豪地说。
为什么他会为吴愁和他女儿谈恋爱而感到自豪?
“你的女儿柔柔有男朋友了!她在这里吗?我很想见到她一面。许树强在这里告诉我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她不在这里,”吴愁抱怨道。
“这真的有点可惜。”她说。
这时,有一个女孩子走进了店里。
“哦,来了。”张梅说,然后指着入口。“她来了!”
吴愁的眼睛转头往门口望去,有那么一瞬间,吴愁觉得她在说许柔
一个瘦高挑的女孩子径直向他们走来,让这间小酒馆又增添了几分拥挤。
吴愁把空杯子举在空中。“再来一杯。”
“这是我的女儿,香香。”张梅告诉吴愁。
香香上下打量着吴愁。吴愁发现,这妞化了太多的妆。
“香香,这是吴愁。”许树强说话了,但吴愁没有做任何向她打招呼的动作。
几个月前,在认识许柔?前,吴愁可能至少会对这个绝望的女孩给予一点关注。但现在吴愁祈盼着,她快点停止这样死皮赖脸地盯着吴愁。
吴愁发现她有点小紧张,不断拉扯衬衫下摆。
“对不起,我要带着我妈走了。”她哼了一声。
说完,张梅和她的女儿走开了,去了另一个角落坐下。
“你是一个待人很傲慢的人。”在吴愁做出反应之前,他补充道:“我喜欢她们。”
再喝了三杯酒后,吴愁感觉要稳稳坐在椅子上都有点困难了。许树强,他显然以喝酒为生,以前,吴愁与他素昧平生,但现在,他离吴愁太近了。
在昏昏沉沉中,许树强继续在胡言乱语,告诉吴愁他最后一次被捕的事。吴愁继续喝酒,根本没有把他的半句话听进耳朵里。
“如果你想要我帮你保守秘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柔柔说,你要被开除了。”他最后说。
不知道为什么,吴愁早就预料到,他会等到吴愁喝醉了再提起这件事。
“这样骗她,那会让有些事情会好办些。”吴愁承认:“因为我想看看,她会不会因此就放弃地去杭州的计划,她会不会和我一起去云南。”
“原来是这样。”许树强捏了捏鼻梁。
“你女儿想离开我,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你告诉她你被学校开除了,那样她可能会跟你去云南?”
“ 嗯,我就是这样想。”
许树强低头看着他的酒杯,然后看着吴愁。“这真是太愚蠢了。”
“愚蠢吗?”当大声说出来时,这听起来确实愚蠢,但对于吴愁来说,是明智的。
“你认为你有资格对我的计划横加指责?”吴愁终于对他说了。
“我只想说,如果你坚持这样下去,你最终会活得像我一样。”
吴愁想告诉他,管好他自己该死的烂事就行,但是当吴愁抬起看他的双眼时,想起了,也许许树强说得对,刚才吴愁就曾经想过,这个老男人,跟自己有点相似。
“不要告诉她,”吴愁提醒他。
“好的。”然后他转向阿莲。“再来一瓶。”
阿莲对他微笑,开始给他们再拿来了第六瓶三两装的二锅头。吴愁有点怕了!
“现在我看到你有三只眼睛。”吴愁告诉许树强。
他耸了耸肩。“我有多少只眼都不要紧,我还要喝,有四只眼更好。”
“我是个不称职的男朋友,想知道柔柔,许柔,她现在在做什么。”
“我是个不称职的爸爸。”许树强说。
“嘿,我也想坐在这里喝一杯。”从一个小包厢里踉踉跄跄走出一个人来,走到许树强旁边,粗鲁地说。
吴愁瞥了一眼,看到一个矮个子的男人,他的胡子比许树强更浓密。
“没有凳子给你坐了,兄弟。”许树强慢慢地回答。
“好吧,那你最好挪动一下屁股,让我坐。”那人威胁道。
“这哪能行呢?”许树强说。
吴愁不想理会那个人。
然后,这个人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嚣张地抓住许树强的衣领,粗暴地把他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