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洒里的热水渐渐变凉,当踏马历尽似锦繁花,当世界变成洗尽铅华的宁静。许柔发现,她从来没有爱过任何男人,她只爱着吴愁。
吴愁和刘诺完全不同。许柔想,许柔爱刘诺,但那是另一种概念的爱,有别于对吴愁的爱。爱刘诺是舒适和安全的,它总是很平静,平静得如月光下微风中的一泓清泉,澄澈干净,除了水就是水,不含半点别的东西。而爱吴愁是原始而令人兴奋的,它激发了许柔的每一根神经。
许柔站在那里,心潮仍然如同翻滚的江水,久久不能平息。她和吴愁的爱,就像是在千仞高崖上蹦极,每一次的跳跃都让她心惊胆战,却又无比渴望那份自由与刺激。每当他紧紧地抱住她,那份强烈的爱意就像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种爱,又像是惊涛骇浪里冲浪,每一次的起伏都让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悸动。那海浪时而狂暴,让她惊恐得几乎虚脱,时而又温柔,让她在他的怀抱中找到了安宁。那种时而惊恐、时而奋亢的感觉,让她完全晕眩,却又无法自拔。
她知道,这就是爱吴愁带给她的感觉。那种既刺激又危险的体验,让她既害怕又渴望。但无论如何,她都愿意为了这份爱去冒险,去挑战那些未知的领域。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才能真正地体验到那份深深的爱意。
许柔抬头望着吴愁,他的目光很柔和,许柔猜不出那是爱欲还是释怀……许柔说不清。
他低下头来来吻许柔的额头。“不要离开我,我只想成为你唯一爱过的人,这样你就是我的。”
“现在,你能移动一下吗?不然,等一下水都彻底冷了我怎么洗呀?”许柔说,轻轻地把他推开。
一个小时后,许柔和吴愁一起走下楼。吴志坚已经坐在餐桌前,在聚精会神地圈圈点点他面前的许多文件。
“可以吃包饭了,”容慧婕一边摆弄餐桌上的碗筷,一边高兴地宣布,示意两个年轻人坐下。
“非常感谢你,”许柔告诉她。
“我感谢你才对,你们几个帮忙,让我们今天的工作成效很大。”容慧婕说,她自己也坐下来开始吃饭。
吴愁默默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地瞥许柔一眼。
许柔笑着说:“也许下周末我们也可以来帮忙做些婚礼的工作。”
“好啊。”容慧婕很高兴。
“呃,婚礼有什么主题吗?”吴愁打断道。
吴志坚从他的文件中抬起头来。
“嗯,没有真正的主题,简单布置一下就行。”容慧婕紧张地说。许柔敢肯定,这是他们和吴愁关于婚礼的唯一一次讨论。
“那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好呢?”他随口问道,许柔真想探过头去吻一下他。
“你决定要来了?”吴志坚问道,显然很惊讶,但非常高兴。
“是的……我来。”吴愁耸了耸肩,又夹了一块酸甜排骨。
容慧婕和吴志坚对视着微笑,然后吴志坚站起来走向吴愁,拍了拍吴愁的肩膀:“谢谢你,儿子,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吴愁怔住了,然后但用一个小小的微笑回报了他的父亲。
“吴愁,你来了,你爸爸和我都会十分高兴的!”容慧婕说。
“这没什么,”吴愁嘟囔着说。许柔挪到他旁边坐下,把手放在桌子底下。许柔从没想到,他竟然同意参加婚礼,更不用说在吴志坚和容慧婕面前谈论它了。
“这就对了,我爱你。”当容慧婕和吴志坚不注意时,许柔在他耳边低语。
他微笑着捏着许柔的手。“我爱也你。”他低声说。
“吴愁,你还在学习文学方面的课程,对吧?”吴志坚问。
“嗯。”吴愁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
“我记得你十岁的时候,你会整天都在看小说,还背唐诗宋词。我知道你当时是个文学天才。”他的父亲说。
“你还记得这些?”吴愁嘲讽的语气很刺耳。许柔握住他的手,试图示意他冷静下来。
“我当然记得。”吴志坚平静地说。
吴愁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记不得了,因为你经常喝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把我的《绿野仙踪》撕烂了,因为我撞碎了你的一瓶汾酒,所以不要和我一起回忆过去。”
他站起来要走向楼梯,意欲上楼。
许柔匆匆追着他,听到容慧婕对吴志坚大喊大叫。“你不应该和他聊这些东西!好不容才让他刚刚同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惹他生气,他就可能改变主意的。”
许柔从容慧婕断断续续的声音可以看出,容慧婕应该是哭了。
许柔爬楼梯到二楼时,听到吴愁砰地一声关上了他卧室的门。
许柔转动旋钮,半信半疑地以为它被反锁了,但它打开了。
“吴愁,你还好吗?”许柔问,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没有回答许柔,从床头柜上拿起台灯,把它砸在墙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声,玻璃底座的碎片散落一地。许柔向后跳,不禁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声。他踱步到办公桌前,抓住小键盘,把它从台式电脑里扯出来,扔到身后。
“吴愁,请停下!”许柔大声喊道。
他没有看许柔,而是把显示器推落到在地板上,开始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许柔?他又不是买不起一部新电脑!”
“你说得对。”许柔说,然后踩在键盘上,进一步踩碎它。
“你在做什么?”他惊愕地问许柔。许柔把它捡起来,然后又把它摔回地上。
“我在帮你呀,”许柔告诉他,他满脸困惑混杂着还未消退的愤怒。许柔又拿起显示器,把它砸到地板上。当许柔再次拿起显示器时,他走过来,嘴唇上带着一丝微笑,他把显示器从许柔手中拿开,放在桌子上。
“你不会因为我这样对我爸爸大喊大叫而生气吗?”他问道,捧着许柔的脸颊,他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它们,凝望着许柔的眼睛。
“不,你完全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永远不会为此生气。”许柔继续说:“当然,除非你是无理取闹,但这种情况下,你不是。”
“他的话让我想到过去,想到了我经历过的种种伤痛。 ”他说。
“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许柔身体前倾,把嘴唇压在他的唇上,他立刻张开嘴,配合着许柔双唇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