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一个勤劳的城市就是好,薄雾弥漫,晨光熹微,就有清洁工人在工作,街上也有了一些人开着电车来来往往了,这就一路给许柔壮了胆。经过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步行,偶尔看一下手机上的导航,许柔终于到达了校园。
许柔完全清醒了,许柔在“遇见”停下来喝了一杯咖啡。
一边喝着咖啡,许柔一边思考着关于吴愁的一些奇怪问题。比如:如果他是非主流,为什么他和又一群很正派的富家子弟交往?为什么他这么快就从热到冷?
今天晚上,哦,不,应该是昨天晚上了,许柔已经完成了与他交好的尝试,可许柔现在都想骂自己了,怎么就昏了头吻了他。这是许柔能犯的最大错误,许柔不会傻到相信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许柔好想彻底忘了这事,直到老死,把它带进坟墓。
为今晚的行为,许柔需要思考一下,给母亲和刘诺一个万全的解释。不是接吻,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而是许柔再次参加聚会的事。但许柔也真的需要和刘诺谈谈,以后能不能不要把许柔的一举一动都向许柔母亲汇报。许柔现在是成年人,妈妈没有必要还把许柔的日常点点滴滴都了如指掌。
当许柔到达宿舍时,许柔的腿和脚都疼了,把门打开时,许柔松了一口气。
但后来,看到吴愁坐在许柔的床上,许柔几乎心脏病发作。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许柔终于恢复镇定,但声音近乎是尖叫。
“你去哪里了?”他平静地问。“我开车四处寻找你快两个小时了。”
“什么?为什么?”既然他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早点送许柔回家呢?
“你一个女孩子,天没亮独自走这么长的路,我担心。”
许柔所能做的就是笑。这是一个狂野的笑声。这绝对不是因为许柔觉得这很有趣,而是因为许柔太累了,无法做什么事,也不想说什么话。
吴愁皱起眉头,皱着眉头看着许柔,这只会让许柔笑得更厉害。
“滚出去,吴愁,出去!”
吴愁看着许柔,双手拂过头发。在许柔认识吴愁这个令人沮丧的人的这一小段时间里,许柔了解到,当他感到压力或不舒服时,他会这样做。现在许柔希望两者兼而有之。
“柔柔,我……”吴愁正要说下去,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有人尖叫道:“柔柔!柔柔,开门!”
是妈妈,是许柔的妈妈。完了,早上6点,一个男孩在许柔的房间里。
许柔立刻开始紧张起来。“哦,我的天啊,吴愁,进衣柜去。”
许柔低声说,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力量之大,让他们俩都感到惊讶。
他低头看着许柔,笑道:“我不是贼,没有躲到壁橱里的必要,况且你我都成年了。”
许柔知道他的话是对的,但他不了解许柔的母亲。许柔沮丧地轻声叹着气,再次用力地推着吴愁。他的双臂交叉在胸前,这种蔑视告诉许柔,许柔没法推动他,所以许柔检查了一下镜子,擦拭着眼睛下面的袋子,拿起牙膏,在许柔的舌头上涂抹了一点,以掩盖二锅头的气味。也许牙膏味、酒味和咖啡味三者杂陈,能骗过她狗一样敏感的鼻子。
许柔打开门,嘴角微微上扬,强颜为笑,准备好一副喜迎母后大驾光临的架势,但就在那时,许柔看到妈妈并不是一个人来。刘诺站在她身边,确实是刘诺。
妈妈是满脸怒色,而刘诺,是关切?还是伤心?或者是别的什么?许柔猜不透。
“你们怎么来了?”许柔对他们说,但许柔母亲推开许柔,径直走向吴愁,刘诺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这就是你没有接听电话的原因?因为你跟这个...这个...”她朝他的方向挥舞着双臂。“六点半在你的房间里跟这个人在一起!”
许柔小心脏在瑟瑟发抖。遇上她的发飙时,许柔通常很胆怯,有点害怕。她从来没有打过许柔,但当许柔做错事时,她的言语就不内敛了:
“你没有穿那件内衣,是吗,许柔?你应该再梳一次头发,许柔。”
“这次,你完全可以考得更好,许柔。”
她总是给许柔很大的压力,让许柔一直保持完美,这很累人。
现在,刘诺只是站在那里瞪着吴愁,许柔想对他们俩尖叫——实际上是对他们三个人。许柔的母亲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许柔。刘诺告诉许柔。而吴愁只是吴愁。
“这是你在大学里做的事吗,小姑娘?你通宵玩,还把男孩带回你的房间?可怜的刘诺担心你出什么差错,我们一路开车去找你,而你跟这些陌生人一起跑来跑去?”她说,刘诺和许柔都喘着粗气。
“实际上,我是刚刚到这里的,许柔没有做错任何事。”吴愁说,许柔很震惊于他的实话实说,没有冷嘲热讽。
吴愁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不过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她是一柄无坚不摧的矛枪。也许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战斗。许柔的好奇心理促使许柔拿起一袋爆米花,坐在前排观看。
许柔母亲的脸变得刻薄。“不好意思,我不是在和你说话。我就弄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接近我女儿会有什么好事。”
吴愁静静地听着许柔妈妈的这一怼,只是站着盯着她。
“妈,你先不要乱骂人。”许柔咬牙切齿地说。
许柔不知道许柔为什么要为吴愁辩护,但许柔就是这样做了。
刘诺看着许柔,然后看着吴愁,然后目光又回到许柔身边。他能看出许柔刚刚吻了吴愁吗?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光是想想就让许柔的皮肤发麻。
“许柔,你失控了。我能从这里闻到你身上的酒味,我认为你是受了你可爱的室友和他的影响。”她说,语气不容置疑。
“我是成年人了,妈妈。我以前从未喝过酒,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在做其他大学生正在做的事情。我没有接电话,是因为手机没电了,让你们担心,是我的错。不过,我没事。”
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许柔再演讲了一通,讲完她就累得直接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听完这番话,许柔妈妈情绪稍平静了,毕竟,她不是怪物。她转向吴愁说:“年轻人,你能回避一会儿吗?”
盛怒之下,她还没有忘记在称呼上保持对他人的起码尊重,而在语气上也还不至于是歇斯底里。
吴愁看着许柔,好像在征求许柔的意见。许柔点点头,他也点点头,走出房间。
刘诺迅速关上身后的门,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吴愁。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吴愁和许柔一起对抗许柔的母亲和许柔的男朋友。不知何故,许柔知道他会在门外的某个地方等着,直到他们离开。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许柔母亲坐在许柔的床上,解释说,她担心许柔的大学生活受到影响,毕竟考上这所学校是不容易的,她不想让许柔再出去喝酒。
她还告诉许柔,她不赞成许柔与李彤彤、吴愁来往。她让许柔保证,停止和他们在一起,许柔照做了。今晚过后,许柔不想和吴愁在一起,许柔不能再和李彤彤一起参加任何派对了。
最后,她站起来,拍了拍手。“我们去吃点早餐,然后逛逛街。”
许柔点头表示同意,刘诺靠在门上,终于微笑了。这听起来确实是个好主意,许柔正饿着呢。被酒精和疲倦搞得浑浑噩噩的,但咖啡和母亲的训诫使许柔清醒了许多。许柔走向门口,母亲叫了她一声,许柔停了下来。
“你需要洗漱一下并换一下衣服。”她露出居高临下的笑容。
许柔去梳妆台里拿出一些干净的衣服,然后到卫生间那边去整理了自己,然后准备出发了。
在三个人走出门时,刘诺为他们打开了门,吴愁正从什么地方走过来,刘诺紧紧地、保护地抓住许柔的手。
尽管如此,许柔发现自己还是想把手从刘诺的手中抽出来。
“我们要进城了,”许柔告诉吴愁。
作为回应,吴愁点了点头。许柔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看起来很无奈、很脆弱,也许还有点受伤。
三个人从吴愁面前走过,许柔心里怀着淡淡的内疚感,刘诺和许柔的妈妈心怀胜利者的喜悦。
“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家伙,”刘诺说,许柔点点头。
“我也是,”许柔低声说。
说完,许柔却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红了,好在面对的是老实巴交的刘诺,而不是一部敏感的测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