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江柚白早早的就带着那条项链出门了,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去找黎梨他们去了。
过了新年,上元节就快了……
姜棠窝在椅子里,透过窗户看向那雪落满枝的梅花,红白相映,传来淡淡的梅花香气。
厚厚的一层雪将红色的梅花尽数掩藏,哪怕如此,却还是能露出点点红色。
凌虞打着哈欠站在姜棠身后,眼神瞥到那大红色的圣旨,眼睛一转开始尝试着拍马屁。
白竹说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多说好听的,肯定没错。
“主子好厉害,现在已经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了呢~”
姜棠嗤笑一声,讽刺的说道:
“不是圈国大将军吗?”
凌虞尴尬的抿抿唇,缩着身子有点丢人,心中暗暗奇怪,怎么主子升官了,还不开心呢?
正二品啊!那可是东郦国权力核心呢……
不知不觉凌虞竟然把心里所想都低声说了出来,姜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道。
“有什么可开心的?你当女帝是个傻子吗?真的平白无故就把我提到这么显赫的位置?不过是,散官罢了……”
没权没势,只担个名头而已。
真正的权力核心,是那些在职京官,比如六部尚书,京城护卫军,大理寺等等。
反正姜棠也不在乎就是了,再大的官还能大过那张凤椅不成?
她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女帝罢了。
凌虞听的一脸震惊,原来如此。
姜棠大咧咧的往后一靠,嘴角含笑说道:“西小营这群小崽子,还是不知人心险恶啊!该是吃点教训了。”
她虽不在京城,却事事都能入她耳。
那三个兔崽子干的好事,她能不知?
凌虞开口道:“阿骨玉差人来问,禾晚主子打算什么时候放?”
破幻丹已经到手,阿骨玉开始索要人质了,人之常情,天经地义。
但是姜棠就是逆天而行,两个字。
不放——
明知道禾晚对阿骨玉重要非凡,怎么可能会乖乖的放回去?
凌虞睁着一双死鱼眼,耳边好似还回荡着那天主子的信誓旦旦。
‘我这人最是真善美了,言出必行,你大可放心!’
当时的姜棠身姿挺拔,正气浩荡。
如今的……
悄悄的看了一眼满心算计,嘴角露出邪恶笑容的姜棠。
凌虞缩了缩肩膀,此刻的主子特别像主君嘴里念叨的那个丧尽天良的反派,就差一个‘桀桀桀’的笑声。
“咯咯哒!”
“汪汪~”
鸡毛掸子对着走狗的脑袋就是一顿叨,扑腾的鸡翅膀簌簌的掉下几根鸡毛。
“一条狗竟然让一只鸡骑在头上撒野,真是废物!”
姜棠捏起桌子上的棋子,指间微微用力,‘啪’的一下打在酣战的鸡毛掸子上。
半空中的鸡毛掸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两方交战,最怕有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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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斋·包间
“哇偶!好美啊!”
墨鸢笙看着那蓝宝石麋鹿项链,眼睛都放光,那闪闪发光的装饰是什么?
黎梨也挤在墨鸢笙身边,眼神示意旁边的江柚白:‘可以摸摸吗?’
有些人是不愿意别人触碰自己的宝贝的,哪怕他们三人关系再好,于情于理都要提前询问一声。
江柚白大大方方把锦盒往二人面前一推,一脸骄傲的说道:
“这是我弟弟送我的。”
曾经那个一无所有,只能偷偷羡慕别人的江柚白,如今也有了疼爱的弟弟,体贴的妻主,不用挨饿不用受冻。
更不会日日提心吊胆,处处谨小慎微却还是受人欺辱。
这就很好了……
你若真心待我,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鬼……
你若不负我,我愿意赌上我所有,天堂地狱我都愿意陪你去……
江柚白眉眼含笑,看着那项链而微微出神,思绪不由自主的就飘到了某个女人身上。
直到墨鸢笙的怒斥声传来,才让江柚白猛地回神,循着声音看去,就看见墨鸢笙正在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不能让自己兄弟吃亏,江柚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文质彬彬的黎梨更是撸起袖子,薅住对方的头发就跑,那人刺痛难忍,只能顺着力道碎步跟着,活像是遛狗似的。
江柚白像是条滑手的鱼儿似的,在一群世家子弟中大展身手,一大群人愣是连他的衣袖都没碰到。
‘呼~’
淡蓝色衣摆上下翻飞,头上的绸带随着动作在空中飘逸,那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像是泛着光,嘴角的笑容肆意明亮。
他们在二楼大打出手,三楼栏杆上站立的女人静静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视线停留在身法飘逸的小白身上。
一身深紫色暗纹长袍将女人衬得贵气十足,长长的墨发像是绸缎一般披散在身后,头上仅仅一根紫玉兰将头发挽起一半。
精致贵气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星眸微敛,神色难辨。
她的身材与姜棠大径相反,宽肩窄腰大长腿,一层微微勃起的肌肉,让女人充满了力量感。
“主子,可要出手?”
紫衣女子微微摇头,身后垂落的头发随着动作而摇晃,淡淡声音却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
“对方游刃有余,我们贸然出手反倒不美。”
“是。”
这边神秘女人静观其变,那边却偏偏有人想强出头,逞这个威风。
“放肆!住手!”
随着声音响起,几道速度极快的身影突然加入战局,一招一式皆是练家子。
江柚白为了保护墨鸢笙二人,罢手后退到二人身前,神色戒备的看着迈着官步缓缓而来的女人。
身着深红色衣衫,头戴金冠,腰间挂着一枚刻着萧字的玉佩。
正是当朝太女——萧与笙。
随着众人行礼问安的声音响起,江柚白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当看到一个男人委屈巴巴的跑到太女身边喊了一句:
‘嫂嫂’
三人的心都凉了……
男人的胸前还有江柚白踹上去的黑色脚印,江柚白微微抿唇,有些心虚的将脚往后藏了藏。
小声的询问身后的墨鸢笙: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