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馨颓然地放下手机。
一晚上为了个连话都不说一句的主播，竟狂刷一百万的礼物。
这人背后的财力一定不容小觑。
而且这名字，很像秦怀瑾的风格。
林子馨用力地绞着双手。
静默了片刻后，她撑起身子。
“我得去问问苏晓这‘冷冷的脸’到底是谁！”
“这还用问？除了秦怀瑾还能有谁？”林睿渊没好气地道。
林子馨本就浑身无力，此时脚步更加发软。
“我得去亲自问问。”
这时，苏晓已经出了直播室，正打算回家。
林子馨走出会议室，两人刚好碰面。
苏晓见林子馨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猜到这一次秦怀瑾伤她不浅。
“子馨，我下播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苏晓正欲离去，却被林子馨给拽住。
“苏晓，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苏晓有些茫然，“问我什么？”
“今晚，那个榜一大哥——冷冷的脸，你知道是谁吗？”林子馨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怕答案真的是秦怀瑾。
苏晓这才释然，“你问这个啊，我当然不知道。只凭一个网名，怎么可能猜到是谁。”
林子馨犹拽着苏晓的手不放，“那人，是……是秦怀瑾吗？”
苏晓失声一笑，“怎么可能？秦怀瑾今天还罚我加班呢！”
“他罚你加班？为何？”
“嗯……资本家的本性就是如此，他习惯了剥削我们这些无产阶级。”
林子馨这才松开了苏晓的手。
“你怎么回去？要不我让我哥送你回去？”
苏晓忙摆了摆手，“不了，我才买了摩托车。”
“你骑摩托车？”林子馨有些惊讶。
“是啊，可方便了，比开车还方便，一点儿也不堵车。”
“哦，那你路上小心。”林子馨跟苏晓挥手作别。
她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苏晓骑摩托车时飒爽的英姿。
人长得这般美，骑车还如此帅气，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待苏晓离开，林睿渊这才走出了会议室。
“走吧，回家。”林睿渊微微叹了口气。
兄妹俩一起上了车，一路闷闷不乐。
林睿渊打破沉默，“苏晓说的那些话你信了？”
“怎么？她还骗我不成？”林子馨看向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流转。
“反正我是不信。”
“为何你不信？”
林睿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你知道吗？今天我送苏晓那栋别墅，她竟给我买了下来。”
林子馨侧过脸来看向他哥，“买了下来？”
“对啊，她喜欢那栋别墅，于是出钱买了下来。”
“你送的哪栋别墅？”
“陆离岛的那栋。”林睿渊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陆离岛？你那栋至少价值1.5亿，她买得起？”林子馨眉眼里布满惊讶。
“是啊，你猜是谁借了1.5亿给她。”
“谁？”林子馨心里微感不妙，“难道是秦怀瑾？”
林睿渊点着头，“对啊，秦怀瑾借了1.5亿给苏晓。你说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借1.5亿给苏晓？”
林子馨的心像是被冰雹袭击了一通。
她捏着下颏，眼里泛起了泪光。
*
苏晓回到家中，迅速扒拉完碗里的饭。
“妈，我下楼透透气。”
“这么晚了，还下楼？外面热得很！”王然见女儿今晚有些心事。
“这刚吃完，总得散散步，消消食吧？”苏晓起身，朝门口走去。
王然见苏晓出门时没换拖鞋，估计真的只是在小区里走走，便没再阻拦她。
下了楼，苏晓走到小区里一个僻静的喷泉池旁边坐下。
这个喷泉池大约十平方米的大小，一般逢年过节才开一次。
今晚虽然是七夕，但在物业的眼中也算不上什么节日，今晚没开喷泉。
这是个打电话的好地方。
现在是晚上十点，带小孩儿散步的大人们都回家去了。这个地方很是安静。
苏晓拿出手机，翻到孔玺的电话拨了过去。
孔玺仍盯着电脑。
他截了好几张苏晓在直播时的照片。
他能感受到，今晚苏晓不太开心。
她伤心起来，那表情跟微澜一模一样。
他不忍看到微澜伤心难过。
今天是七夕，他刷了一百一十万的礼物给苏晓。
就当是今晚给微澜烧纸钱过去。
只不过，他烧的是真钱罢了。
反正没有微澜在他身边，这些钱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恨不得将他的所有都给微澜。
可哪怕他刷了一百一十万的礼物过去，也并未博得红颜一笑。
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设置了专属铃声。
每次只要苏晓打来电话，铃声跟其他人不一样。
听到这铃声，他迅速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睡了吗？”苏晓礼貌地问道。
“还没。找我有事吗？”孔玺的目光定在电脑上微澜的那张脸上。
“今天晚上我去直播了，直播间有个叫‘冷冷的脸’的网友给我刷了一大堆礼物，那人是你吗？”苏晓曲着腿，左手覆在膝盖上。
孔玺不想隐瞒，“嗯，是我。”
苏晓用手指摩挲着膝盖，“你刷那么多礼物给我干嘛？别浪费钱。”
“只要用在微澜的身上便不叫浪费。”孔玺的语气虽然生硬，但让人感觉有些温度。
“可我是苏晓，不是微澜。”
“你的脸是微澜的，我给微澜的那张脸刷礼物，我心甘情愿。”
苏晓撇了撇嘴，“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你随意。”
沉默了片刻，孔玺缓缓道：“最近……微澜有托梦给你吗？”
苏晓摇了摇头，“没有，最近都没梦到过她。怎么？你有话想跟她说？”
孔玺用手指触了触屏幕上她的脸庞，眼里瞬间布满血丝。
他手指微颤，“替我跟她说——七夕节快乐！”
“嗯，好的，如果梦到她我会替你传达。”
苏晓的话刚一说完，孔玺便挂了电话。
苏：“听到了吧，孔玺祝你七夕节快乐。”
阮：“嗯，听到了。”
苏：“他一定很爱很爱你。”
阮：“……”
苏：“不像某人，七夕节竟然罚我加班！”
阮：“哎~人家送了你三亿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叫真爱好吗？”
苏：“算了吧，他只是想要那栋别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