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从贺书达那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和陆纤凝说,想不通自己怎么现在没有了之前不顾一切追人的勇气了呢,果然,得到之后就害怕失去了。
纠结了半天到底是直接告诉她,还是先试探一下,直接说的话怕她接受不了,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万一再走了可怎么办,可要是先试探一下,又怕朱晃搞事情,时间上来不及。
想了很久,时寒决定还是干脆一点,陆纤凝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万一真的一时没办法接受的话,也没关系,大不了死缠烂打再追一次。
决定了这个,时寒就开始想陆纤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万一生气的话又该怎么应对,脑子里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并且一一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和说辞。
为了这事,时寒在房间里足足想了一天一夜,当晚都没睡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哈欠连天的困得不行。
刚要睡着,突然又惊醒了,陆纤凝会有的反应想到了,还有江淮的呢,他万一不让怎么办,陆纤凝要是听他的,结果不还是一样。
想到这,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但最近这四五天她都没好好睡过觉,眼皮徒劳的努力着,最终还是闭上了。
睡梦中,时寒看到自己向陆纤凝坦白的场景,陆纤凝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并且还和她回了明月阁。
与此同时,朱晃也是快马加鞭赶到了青玄派山下,他知道江淮正在闭关,青玄派由宋振铭暂管。
路上这几天,朱晃一直在思考,他这几次碰到的人应该就是明月阁的阁主冉芸依没错,如果郑彦也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冉芸依就是用了别的身份进入青玄派,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朱晃想不明白,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向宋振铭透露一些,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
他不敢直接上山,怕被别人看到了露馅,就在客栈里住下,写了张纸条放在信封里,让小二送到山上去。
朱晃:“一定要亲自交到青玄派的大师兄宋振铭手上,最好旁边不要有人。”
小二收了钱,自然照办,拿着纸条一刻不停地上了山。
说明了情况之后,小二被领着去见了宋振铭:“宋大侠,小店的一位客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宋振铭惊讶:“哦?是谁啊?”
小二:“客人没说,不过他说,您看了这个之后就知道了。”
宋振铭接过信封,道了谢,等人走后,打开一看,信封里有一张纸条,写着:子时,半山腰,有要事告知。
宋振铭对上面的字迹并不熟悉,对于纸上所说的“要事”也没有丝毫的头绪,想来总不能是对他不利,毕竟没有人会傻到在别人家门口动手,对手还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个选择不难做出,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事,宋振铭都有必要去一趟。
既然这人约他天黑见面,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因此临近子时,宋振铭特意躲过了巡夜的人,顺着山路一直往下。
来到半山腰处,果然见到一个黑衣人影矗立,听到宋振铭走近,朱晃回身说道:“宋大侠,别来无恙啊。”
宋振铭皱眉,他好像是听过这个声音,但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便问道:“恕在下眼拙,阁下是?”
朱晃笑道:“宋大侠贵人多忘事,不过也难怪,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宋振铭:“我们见过?”
朱晃:“当然见过,在下是烽火门朱晃。”
宋振铭恍然大悟抱拳道:“原来是朱前辈,失敬。”
朱晃摆摆手:“什么前辈,你我差不了几岁,若是不嫌弃,叫声朱兄可好?”
宋振铭对于朱晃突如其来的套近乎,感到不明所以,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一个称呼而已,宋振铭倒也不是很在乎,便改口道:“朱兄,不知道用这种方式叫小弟来此目的为何啊?”
朱晃也不绕圈子:“不知道贵派是否有位弟子名叫时寒?”
宋振铭不知道一个入门还不到一年的人怎么会惹上朱晃,试探地问道:“她是哪里得罪朱兄了?”
朱晃一听,就知道确有其人,他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宋老弟可察觉出她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宋振铭这下更糊涂了:“朱兄到底想说什么?”
朱晃:“宋老弟千万别多想,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青玄派弟子众多,可不要混进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才好。”
宋振铭:“朱兄何出此言?”
朱晃一脸悲痛:“实不相瞒,前几日,胡耀师兄在房间与人打斗,伤重身亡。”
宋振铭瞬间惊讶:“这,怎么会,是谁干的?”
朱晃咬牙切齿道:“冉芸依。”
宋振铭:“冉芸依?明月阁阁主吗?”
朱晃点头。
宋振铭:“朱兄怎么知道是她?”
朱晃:“是她自己说的,语气嚣张至极,目中无人。”
宋振铭:“万一是有人冒充呢,空口无凭如何证明?”
朱晃:“的确不错,可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烽火门的,武林中恐怕没有几个年轻女子可以做到。”
宋振铭脑子里也过了一遍,似乎确实如此,继续问道:“她和烽火门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害胡门主?”
朱晃:“为了烽火门中的烈火决,她在盗取秘籍的时候,被师兄发现了。”
宋振铭:“冉芸依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即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烽火门,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胡门主呢。”
朱晃那不值钱的眼泪又流出来了:“都怪我,怪我,当晚劝师兄多喝了几杯,这才让冉芸依有了可乘之机,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已经太晚了。”
宋振铭:“朱兄,请节哀。”
朱晃吸了吸鼻子:“没事,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冉芸依为师兄报仇。”
宋振铭点头,然后突然抬眼,不可思议地问道:“朱兄不会认为时寒就是冉芸依吧?”
朱晃认真地点头:“我正有此怀疑。”
宋振铭:“疑从何来呢?”
朱晃:“宋老弟可还记得郑彦曾来贵派送过请帖,那时与这位时寒有过一面之缘,师兄遇害当晚,郑彦认出那人与时寒的身形声音别无二致。”
宋振铭笑道:“朱兄不觉得此事过于荒谬吗,两人年龄、功夫甚至连朱兄口中描述出的性格都毫无相似,况且,近些天来,时寒师妹一直在青玄派未曾离开啊。”
朱晃:“年龄可以谎报,功夫、性格可以隐藏,至于人嘛,宋老弟这些天,可是每天都见过她?”
这话倒是把宋振铭问懵了一下,就算师弟师妹天天出门,可他基本都在大殿内,而且那么多人,他哪里记得住每天见过谁啊:“我的确不曾,不过,青玄派内肯定有人见过,我只要问一下就会清楚的。”
朱晃:“也好,若是这些天没有人见过她,宋老弟又当如何呢?”
宋振铭:“朱兄可否容我想想再做回答?”
朱晃:“好,无论结果如何,明晚子时,我还在此处恭候,宋老弟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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