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寒剑也不练,功也不练,依旧借着晒太阳的名义在院子里正大光明的看陆纤凝。
陆纤凝终于受不了了:“这都几天了,你那点伤早就好了,怎么还不练功。”
“练,今天就练。”时寒立刻拿了剑站在了第一排,准确地说是第一排的前面,都快贴在陆纤凝脸上了。
陆纤凝嫌弃地退后一步:“去后面。”
时寒听话地退了一步,陆纤凝继续说:“最后面。”
陆纤凝无视时寒抗议的眼神:“快点。”
时寒只好拎着剑走到了最后,找了半天的角度,才能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陆纤凝,但是每到这个时候,陆纤凝都往左或往右挪那么一小步,把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几次过后,时寒郁闷极了,陆纤凝是故意的。
不让看就不看了,有什么的,以后机会多的是,时寒拿着剑不好好练,在后面乱挥,企图引起陆纤凝的注意。
时寒那点的小心思一下就被看穿了,陆纤凝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就不理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反正她已经比同入门的强很多了,考核根本不用担心。
陆纤凝不上套,时寒也没招了,反正待着也是待着,没过一会就一脸不高兴的开始练剑。
时寒嫌弃速度太慢,也不管别人,按照自己的节奏把之前的几套剑法复习了几遍。
午饭过后,时寒去了明志殿,贺书达跟她认真的分析了一下前几天的事情,强调了排除杂念的重要性,说了一下午,啰嗦的像是个老妈子。
晚上没事干的时候,时寒就窝在房里看那几本武林逸闻打发时间。
距离青玄派内考核还有三天的时间,一部分人努力冲刺,还有一部分人养精蓄锐,时寒就是后者。
三天后的清晨,院子里早已摆放好了桌椅,掌门人江淮端坐正中,其余弟子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在两侧或坐或站。
时寒入门晚,和几位同门站在角落,可以清晰地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陆纤凝。
江淮先是站起来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由宋振铭说明了此次考核的要求和方式,无非是剑法和内功,虽然也有暗器轻功这类的考核,不过都是为了入门更早的师兄师姐设置的,轮不到时寒。
方式也很简单,从后入门的开始,两两比试,再由江淮点评,决定之后的发展方向,毕竟全才可遇不可求。
接下来就由陆纤凝点名,点到的两人互相对招就可以了,用尽全力,但是点到为止,胜负不重要。
两轮过后,就轮到时寒了,和她比试的是一同入门的小师妹,平时很不起眼,时寒甚至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就算天资再好,毕竟也是初学,第一招就露了破绽,时寒当然不能让这场比试这么快就结束,硬着头皮接了几招才把对方的剑打落。
小师妹咬着嘴唇捡起了剑,和时寒一同向江淮行了个礼,时寒脸上并没有惊喜,反而替小师妹感到难过。
江淮对小师妹说了几句身形不稳,招式飘忽之类的话,对时寒只说了两个字:“不错。”
两人向江淮道谢,时寒心里想:当然不错了,就算是跟你打,胜负也是五五开呢。
离开的时候,时寒特意看了陆纤凝一眼,眉头舒展,嘴角上扬,看来是很满意时寒的表现。
青玄派不愧是武林中的大派,入门才几年的弟子,偶尔的一些剑招和身法居然能让时寒露出欣赏之色,不知不觉还偷学了几招,虽然她早晚也会学到,但既然先见到了自然没有不学之理了。
参与考核的人数没有时寒想象得多,很快,又轮到了内功的比试,这个就更简单了,一块实心青砖立在地上,运功推掌,看看青砖在多远的距离能被掌风推倒。
时寒本想将青砖放在距离自己十丈的位置,但抬眼一看,和她同入门的人都放在了距离自己十步左右的位置,为了不那么显眼,时寒的距离就比他们远了一点点。
不过时寒没打过青砖,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道,怕力道小了砖倒不了,又怕力道大了,青砖被直接拍成了粉末,纠结了半天,别人都已经收功了,她还没出手。
贺书达以为她紧张,在旁边小声说道:“别紧张,用力推就行了。”
时寒出手,她几乎没怎么用力,然后就看见青砖前后晃了一下,并未倒下,这个结果可不能接受,于是运功又加了点力道,青砖应声倒下,碎成了两半。
时寒这个操作,在场的人看得明明白白,别人都是用全力推了一掌,她是一掌推出慢慢增加力道,估计是怕别人输得太难看。
江淮也是这样想,内心十分欣慰,天资高,为人还谦虚,不争强好胜,越是这样,他越欣赏。
于是给了贺书达一个眼神,贺书达会意,立刻取来一块完整的青砖放在了更远的地方。
时寒没想到还有加试,下意识地看向陆纤凝,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经过第一次,时寒心里也有了点谱,这次的力道控制得不错,一掌推出,青砖倒地,时寒松了口气。
贺书达看热闹不嫌事大,江淮还没说什么,他自作主张,又拿了一块青砖,放在了更远的地方,还一脸的得意。
时寒心里暗骂了他一句,这个距离对于初学内功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掌推出,青砖纹丝不动。
饶是如此,时寒还是得到了江淮极高的评价:“不错。”
新入门的弟子半年来只学了剑招和内功,因此暗器和轻功的考核没有他们的名字。
时寒因为离得远,几乎挨上了院墙,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院中,没人会回头关注她,于是干脆把剑立在了一旁,自己靠着院墙抱臂远望陆纤凝。
接下来是轻功,每个人手上会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同物品的名字,一炷香之内,要到镇子上买到再返回。
贺书达给众人发了纸条后,对江淮说:“师父,弟子之前也曾给过时寒师妹一本轻功,不如也让她参与一下吧。”
对于时寒也练了轻功这件事,江淮有些意外,不过贺书达的建议他十分同意。
时寒靠着院墙晒太阳,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就站直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江淮面前,接过贺书达给自己的纸条,心里再一次怒骂贺书达。
贺书达:“大家先看一下纸条上的内容吧。”
时寒打开一看,写了六个字,“醉仙楼 桂花酿”。
贺书达:“都看完了吧,一炷香的时间,可以出发了。”说完就把面前的香点着了。
除了时寒之外的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动身往山下赶了,只有时寒还站在原地。
贺书达提醒道:“已经开始了,快去啊。”
时寒一脸无辜,朝贺书达伸出了手:“银子。”
贺书达没过脑子多想,掏出了块碎银子给时寒,时寒接过才动身下山。
时寒朝贺书达要钱的这一幕就发生在陆纤凝眼前,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时寒出门的时候,其余的人早都没影了,感叹了一句:“跑得还挺快。”然后脚下用力,借着树叶、落花往山下赶。
没跑出去多久,就看见了师兄师姐的身影,时寒只好放慢了速度,悄悄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到了镇子,时寒买完了纸条上写的桂花酿,也不着急回去,顺便买了点桂花糕,听老板啰里啰唆地介绍了一大堆新出的糕点,也都顺手买了一点,把贺书达给的银子花了个干干净净。
时寒买桂花糕的功夫,其余的人早就往回赶了,按照他们的速度,一炷香之内回去不成问题。
但是时寒要是太早回去就有问题了,才练了一本入门的轻功,怎么可能赶上师兄师姐呢。
抱了一大坛酒,又拎着几包糕点,时寒悠闲的走在上山的路上,估计着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才运起轻功往山上赶。
进门前,把手上的几包糕点放在了门外,抱着酒进去了。
那柱点燃的香在她进门后才灭,不过,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贺书达看着比自己脑袋都要大的酒坛惊讶道:“你买这么大一坛?”
时寒看了看其他人一只手就能拿起来的酒坛解释道:“店里没有这种小坛了,稍微大一点的没有这个划算。”
贺书达:“这么大一坛你拿着不累啊?”
时寒:“还可以,不是很重。”
贺书达没话说了,看向江淮。
江淮捋着胡子,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都赶在香灭之前回来了,不错不错。”
最后一项是暗器,时寒终于不用参加了,等到全部都结束之后,江淮很高兴的允许弟子们今晚可以小酌一杯。
趁着众人兴奋的时候,时寒偷偷拿了藏在门外的糕点,顺着墙根溜回了自己房间。
陆纤凝和贺书达被江淮叫到了正殿,和宋振铭一起讨论起了参与考核的弟子。
时寒的名字出现了很多次,江淮几次三番地强调时寒天赋好,不用按部就班地传授功夫,还夸赞她前途不可限量,贺书达听着,笑得合不拢嘴,陆纤凝自然也很高兴,只是看起来没有贺书达那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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