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执事殿,陆纤凝加快了脚步,时寒没有追,而是回房间拿了先前陆纤凝给她的剑谱。
带着剑和剑谱到了院子里,陆纤凝正在指导其他人,时寒乖乖的在一旁看着剑谱,这次她决定把速度放慢一点,独自对着剑谱一招一式的练,虽然剑招对她来说没什么新奇特别的,但在别人看来,这样才是个学剑的样子。
陆纤凝在她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只是偶尔的瞥上一两眼,这点小动作在时寒眼里根本无所遁形,一边练剑一边偷笑。
由于贺书达的特殊照顾,时寒下午可以在房间里自由练功,这对于时寒来说,无异于放假,一夜没睡,她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补觉。
“啾啾。”
这一觉睡到天黑都没醒,还是被鸟叫声吵醒的,时寒伸个懒腰,醒了醒神,翻墙出去了。
柴骏拿着几本书正在等她:“阁主,这是月容让我给你带的书,她还让我谢谢您。”
时寒皱眉:“谢我什么?”
柴骏:“把醉酒的她拖回床上。”
时寒笑道:“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她沉死了。”
柴骏憋笑,然后开始说正事:“阁主,前几天在赌坊抓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没看住,喝酒喝多了,又要下手打他老婆,被我们的人发现,当场给杀了。”
时寒点头:“他老婆什么反应?”
柴骏:“害怕,抱着被子哭了一宿。然后说想回家,我就派人把她送回去了,打算在她家附近给她租个铺子找个营生做。”
时寒:“嗯,你去办吧。”
柴骏:“是。”
时寒:“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吗?”
柴骏:“第二天一早就都知道了,有两个吓的连酒都不敢喝了。”
时寒冷哼一声:“早这样多好。”
柴骏:“都是欺软怕硬的,有人看着就不敢耍混了。”
时寒:“再让人多盯一段时间吧。”
柴骏:“是。”
时寒抱着那几本武林逸闻回了房间,睡了一下午,又出门吹了吹风,现下是一点困意也没有,干脆点了蜡烛,把上次美貌少年喂明月阁阁主吃葡萄的故事看完。
“哈哈哈。”看到兴起,时寒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儿子,还是什么学武天才,才六个月就是个用剑高手了。
时寒看完自己的离谱故事之后,下一个居然是陆纤凝的事,明知道是胡编的,但还是无比的好奇。
看到一半,时寒就愤怒的把书合上了,只因陆纤凝的故事讲的不是其他,偏偏是感情,书上说陆纤凝和烽火门首徒郑彦早就定了娃娃亲,两个人其实早就已经成亲了。
时寒本来就讨厌极了郑彦,不是因为陆纤凝,而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就让人讨厌,一脸的猥琐样,笑起来又假又难看,再加上书里这么一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寒甚至怀疑这本书就是他写的。
生气不看了,吹熄了灯,时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都快四更天了才有了困意。
时寒早上起来照常吃饭、练剑,还是在陆纤凝身旁,一心二用。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纤凝难得的也到了饭堂吃,就坐在是时寒斜对面,但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正吃着,时寒听见旁边的人聊天,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传进她的耳朵,她也就有意无意的听着。
“我听出门买菜的师兄说的,肯定不会有错的。”
“你们说,冉芸依有钱有势的,抢别人老婆干嘛啊?”
时寒听到自己的名字,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那谁知道啊,她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倒是,不过她好像也不是硬抢,听说先是给了两千两银子,那家男人不同意,才动的手。”
“不同意也不能动手杀人吧。”
“不是,两千两银子,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怎么偏偏看上了人家老婆啊。”
“没准她就喜欢别人老婆呢。”
“还有呢,杀完人,明月阁就把人带走了,附近的几户人家都不敢让自己的老婆出门,吓的天天躲在家里。”
时寒听到这脸上表情极为复杂,什么叫就喜欢别人老婆,我什么时候抢别人老婆了,这都是谁传出来的。
“就是就是,我才不信她没有点特殊的爱好呢。”
“我也不信,不然别人干的坏事都是为钱为势,她怎么就专门做这种事呢,上次也是,半夜跑到逐日门把人家祖传的弓给掰断了。”
“还有呢,我听说紫星派的心法,也是她偷走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有飞花派的长老逛窑子,也是她带去的,人家都七十多了,她还有没有人性啊。”
“啊?她还逼着别人去那种地方啊。”
“可不是嘛,你们说说她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
“我看啊,她就是个疯子。”
“她干了这么多坏事,怎么这些门派都不是找她算账啊。”
“害怕呗,明月阁再怎么说也是一流门派,冉芸依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会在背后用什么阴招呢。”
“听说明月阁的总部在哪还是个谜,都没人找得到。”
“她这么厉害吗,可千万别找上咱们啊,我可不想被她买走当老婆。”
时寒听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双手握拳,指尖都泛白了,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急得她呛了一下,弯腰咳嗽的眼睛都红了。
陆纤凝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时寒这个时候可注意不到她,咳得厉害,直接冲出了饭堂,找了个角落,把胃里刚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胃里火烧火燎的,吐干净了还在干呕着,呛出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地上,难受极了。
背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帮她顺气,时寒顾不得看是谁,大口地喘气,刚舒服一点,眼前就出现了一杯水。
时寒认得拿杯子的这只手,白如凝脂,骨节分明,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存在嘴里仔细漱了漱再吐掉,剩下半杯喝了下去。
“谢谢师姐。”时寒将杯子递还了回去。
“还要吗?”这是陆纤凝近几日来最温柔的一次了。
时寒摇摇头:“不要了。”
陆纤凝:“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
时寒:“呛到了,没事。”
陆纤凝:“吃的东西都吐了,缓一会再去吃点吧。”
时寒摇头:“不了,我回去歇一会,谢谢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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