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风惊讶地凝视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大儿子,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儿子心机深沉,但他向来并非一个狂妄自负之人,那么此刻表现出的自信满满,难道是因为他已有十足的把握?
在父子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涌动,两人的眼神交流中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复杂情感。他们的思维频率渐渐趋于一致,似乎都能读懂对方眼中的意图和决心。
时天风不再多言,而是岔开话题,道:“你与黑市有联系?”
这时他不由得想起他大儿子与他说起的时觅与黑市的关系,若是时家强大,那孩儿他娘……他眼底的迷雾越来越深,直到差点将他所有情绪掩藏起来。
家族研讨未来走向一直持续到中午,流苏第一次接手大厨房,竟是指挥得当,将偌大的时家人的饭菜全部收整出来,不仅没有打扰到时家人的商议,还悄无声息地将全府的下人午餐安排妥当。
“阿福啊!我看你要认小干女儿倒是得抓紧了,流苏那丫头如今如同她主子一般能干得很,再说破怕是没了乖乖女儿了。”
午饭间隙,时天风看着福伯盯着流苏背影出神,不由得笑出声,福伯只有一子,老了老了总觉得自己没有个软萌软萌的乖巧女儿,心里总是不得劲,闲暇时还和时天风抱怨着,这会也只有时天风懂他的心思。
福伯脸上挂着笑容,下意识地用手挠了挠脑袋,流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他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时家,其他兄弟们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他且有一子。可他还是非常羡慕时天风。然而,当流苏未曾显露自己的本领时,他并未开口多言,但现在她已经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能力,福伯又怎么好意思再开口呢?
“福伯若是愿意,我会替你问问流苏的意见,只是流苏自小便是孤儿,与我情同姐妹,我希望福伯与福卢能善待她。”时觅眼神深邃,看向福伯的眼里带着笑意,只是她笑意未达眼底,她紧盯着福卢,不知为何,自从世家大比之后,这个福卢她总觉得有问题!
她看着福卢低垂着头侍奉着大哥喝茶,按理说他们从小到大福卢性子是冲动了些,却也对时家忠诚,况且有福伯压制着,暂时压下心里的疑虑,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结束午饭之后,家族大会又重新在时天风书房进行,此时时肇云与时肇筵两兄弟正跪在地上,郭嘉欣泪流满面。
“你说说,你好端端地为何要提出离开这件事?你方才没听见吗?你大哥如今正需要帮手!”郭嘉欣一巴掌拍向时肇筵,又恨恨不平地点了点时肇云的脑袋,“你也是个憨憨,你三哥说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从小就是个跟屁虫!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娘!哪里是我的主意嘛!我们二人不过性情相投罢了!”时肇筵颇为委屈,从小到大到底谁跟着谁,他才是跟屁虫好不好,“再说了,这件事我只是和家中报备一声,待家中事情稳定了,我和老四再去游学就是。”
“对呀!爹,小妹都说了等家族立起来了,我们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嘛!”时肇云跟着帮腔,只是他暂时还不明白三哥的脑回路,早上小妹不是和他们说得很清楚吗?这三哥怎么就提前说出来了。
“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先起来吧。”时天风也是一个脑袋大过天,昨晚突然感伤了一下,没想到同意了一个出走,还要带走一个,若是没有莫寻送来的这些资源,或许他真的就放任他们而去了,可现在时天风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再过段时间,时家立起来了,我会同意的。”
得到时天风的同意后,时肇筵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悄悄地对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才站起来,跟其他人一起讨论接下来的计划和安排。
就在这时,时觅突然开口说道:“爹爹,我想去一趟帝都学院。”她抬起手,制止了赵云云等人想要说话的举动,继续说道,“二哥去学院已经快一年了,但一直杳无音讯,之前又传出他出事了,我有点担心他,所以想去看看。顺便也去拜见一下我的师父。”
莫须有的师尊在上,容小徒儿撒一次谎先!
“觅儿,你二哥……”郭嘉欣心中也万分焦虑,大儿子没有消息一直是她夫妻二人的心病,时肇鸣走不开,她更寸步难行,如何去寻找时肇胤,此时能去寻的,怕只有时觅一人,可她又如何愿意让时觅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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