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婚礼在圆圆家举行。
夏丽梅完完全全地被家人丢弃了,好似她的一切行为都和自家无关,就是挽回一下面子的事都不肯做。
母亲出了圆圆家的院子直接回了店铺,家里的两个男人一个少年权当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
按照大婶的意思,夏丽梅这情况,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亲朋好友,她嫁人了,然后顺理成章地生下孩子。
尽管夏丽梅有一百个不愿意,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任何仪式,除了放了一挂鞭炮,就连吃饭的人也是那些人,没有邀请一个村邻和亲人,无非多加了几个荤菜,往常在香香那里吃饭的也在圆圆家吃了,香香两口子帮着做饭。
古洛住的房间粘贴上了喜字和红纸,饭还没吃完,就被夏丽梅给撕掉了。她甚至没有换件新衣服,尽管古洛已经给她置办了,依旧穿着以前的旧衣裳。
大家伙南腔北调地吃得很是热闹,甚至还给送了五毛一块的人情,古洛没有要,给了圆圆,让她给大家伙买些烟酒茶也就是了。
院子里四五桌的人还在划拳喝酒,当真是当做喜酒来喝的。只是新郎新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古洛一直在沉默地陪伴着夏丽梅,安慰着她,怎么着肚子里还有小生命呢。
既然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就该承担起责任。
“那天,我就该一走了之的,为何还要上你的车,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以前一直很小心的。我该放你自由的,对不对?”
夏丽梅呆坐在椅子上,事到如今,她后悔了,意识到这是将两个心已不在一块的两人硬生生地捆绑在一块。
事情难堪不说,就是为难彼此啊。
“不说这些了好不好,今后好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学校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有我的,好不好?”
古洛站起来,想要抱抱她,安慰一下,可是站在她后面不动了。
“我回去了,家里盖房的钱我也给了一部分呢,那是我的家,这里我断然是住不了的。你跟我走也行,在这住着也行。”
夏丽梅起身,头也没回地对古洛说道,打开门,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古洛颓丧地跟在后面,看她进了她家的院子,接着是哐当的摔门声。
他听了一会,没有吵闹声,转身朝着河滩走去。
齐哲从桌子上提了一瓶清酒,过来和圆圆说出去一会。圆圆点点头,遇到这种事,当真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院子里的散场了,村子里的狗吠声也没了,齐哲和古洛才回来,圆圆坐还在厨房里收拾着,等着他们回来。
看到齐哲背着古洛回来,慌忙帮着将人扶着放在床上,又去倒了水给他喝了,给他洗了脸和手,怔怔地看了古洛一会。
心头一万个为古洛感到不值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偏偏遇上这样的人家。
“你去睡吧,我看着。”
齐哲拉着她的一只手,笑着说道。
“喝了多少啊,怎么成这样了?”
圆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声问道。
“喝了舒服些,没事,总能解决的。去休息吧,累了一天。”
齐哲再次催促她去睡觉。
“你们去睡吧,我没事。”
在一侧睡得很沉的古洛很累,想要沉沉的睡去,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睡着,千头万绪没有远离,头昏沉着,心却无比的清醒。
“有啥你喊我,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休息吧。”
两人看着古洛话语清晰,知道只是心里难受,放心的去歇息了。
夏侯贵一家成了全村人的笑话,想要找个大老板却找了个上门女婿,还大了肚子,因为女儿就住在家里嘛,一家人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尽管两人不住在一块儿,古洛每天都会到她家去送些吃的,肉、鸡蛋,有时候也亲自煮了给她吃。
夏丽梅一直没有去学校,等着调职,可是迟迟没有音讯,学校里的工作也让一位新来的实习老师先顶替着。
古洛忍着心头的不乐意,爷爷爸爸地喊着,两人爱搭不理,回的是白眼。他不在意,径直去厨房放东西,或是直接去房间里找夏丽梅。
她很少说话,闷闷不乐地就这般坐着。
“你过来,跟你商量个事。”
古洛下班回来去看夏丽梅,夏忠林不耐烦地喊他进了堂屋。
“你这样子很不像话,本来应该打你一顿的。可是那死女子不要脸的说是她强迫你的。就不该给她读书的。事情到了这程度。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两人不住一屋里,又像什么呢。你给别人钱住别人家,还不如住我屋里来,钱嘛,自古谁娶媳妇不花钱啊,是不是。”
古洛明白了,给了夏忠林六百块钱,当做房租,住进了他家。尽管两人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可是以前那种感觉再也没有了。
他还是到圆圆家吃饭,很晚才回去睡觉。
夏丽梅倒是显得活泼了一些,给自己收拾妥当,也开始忙活着些家里的活计,不时的也到弟弟的店铺里帮忙。
洪生一百个不愿意,觉得姐姐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要来和他抢家产了。
其实,夏丽梅就是这样的心思,家里新盖了一院房子,还带着商铺,这些日子里,因为村里都在搞建设,生意很好。
她想,就是学校去不了了,在家里像圆圆一样带游客做点小生意也是可以的。至于古洛嘛,她好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知道,他的心已经早不在这儿了。就随他去吧。自己非要将人拴牢,大概是不甘心,还有这地方怎么再找一个古洛那样的丈夫,总不能走下坡路啊。
古洛看到她好了很多,心中多少有了些盼头,总想着日子会过顺了的。可就是责任使然,每天的关怀和慰问就是良心。
“不想回来,你就住那边吧,我没事。”
有一天晚上,他很晚才回家,夏丽梅笑笑地说道。
古洛以为夏丽梅理解了他面对她家人的憋屈,时不时地还是住在圆圆家中。
“我总感觉这两人很不对劲。”
圆圆看在眼里,对齐哲说道。
“他俩就没有对过。”
齐哲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们俩呢?”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一天到晚瞎操心。”
齐哲说着将被子蒙住她的头,吵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