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丽梅酒全醒了,她知道爹娘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妈妈跑到学校了给人出馊主意,约人吃饭让人出钱。一群乡村教师校长学着城里人喝酒将人灌醉。一切如愿,将自己和人锁在一个屋子里。
可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啊,样事儿都给想周全了。
她真切地感到了为娘的虚伪,天天跟她说痛恨爷爷和父亲,要努力要奋斗要嫁个好人家,脱离这样的生活环境。
面子是积极的,可是骨子里她也处处势力啊,在这一点上,父亲母亲站到了同一战线。难怪,不然怎么生下他们姐弟两人。她小时候,母亲还到医院里打过胎呢。
天天告诫她要自重,不能在结婚前如何如何,当得知齐哲的吉普车经常出入校园时,从不回家的人回家亲自给人做饭吃。
话说回来,他们这样着急地将自己和齐哲关在一个屋子里,大概是终于接受现实,意识到那吉普车里坐的人不是齐哲,而是别人了吧。
所以他们急切地想要将齐哲就是那人的事实给坐实了,当着学校同事们的面子,一点余地也不给留的。
不得不说,这俩夫妻当真绝配。
可是,他们的决定就完全是错的吗。
她看着那边的齐哲。
得承认,一见到他,古洛在心目中的位置一下子矮下去了。那风度那气量还有外貌,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她抽了自己一巴掌,觉得一定是疯掉了。可是自打见到齐哲的那时候起,他就将自己的脑子填满了,那双眼睛看向那里都是那般的勾魂摄魄,让人不能自己。
现在,齐哲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球在眼皮底下乱动着,看样子不是很舒服。舒服才怪,酒喝多了原来是这般难受。可是,还是那么好看迷人啊。
可惜,他是楚圆圆的,关于这一点,古洛跟她说过无数次。那时候关于齐哲的联系只有那一辆霸气的吉普车,她联想到的是吊儿郎当装有钱人目不斜视的包工头的形象,原本以为母亲眼中的审美也是如此的。
但这不是啊,长得那么俊朗好看。只要是个女孩子都会心动的吧。
好吧,那就借着酒精,就当是醉了吧,随了所有人的意愿,能嫁给这样的人,难堪一回,让人说破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缓缓起身,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朝着他走过去,心跳得就要出口。
手刚触到他的衣服。齐哲忽然坐起来,哇啦一下吐了,吐得她满地满手都是,她慌乱地用一旁的盆给接住了。
“不好意思,叫、叫古洛来接我。几点了?”
齐哲睁开一条缝看了看眼前的人,认不出是谁,但绝对不是圆圆。说好了九点钟回去的,不想要她担心。
“天黑了,我不敢回。”
夏丽梅无奈地吐了口气说道,见到这最接近生活的一幕,她清醒了很多,那也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再好的皮囊,包裹着的消化系统是一致的。
她将盆子甩到一边,气恼地摇晃着门,大木门纹丝不动,外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想要喊,一点力气也没有,也没必要在这丢人。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齐哲躺在床上,听着他说不清楚的嘟囔。
“几点了,圆圆还在等我呢,我就回来啊。”
迷糊中,齐哲还是想着约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忠于楚圆圆。古洛也是,让人给做鞋子,张口闭口都是圆圆。也许自己只是备选罢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不对劲。就连古洛也对自己如此,真的就那么不堪吗?
夏丽梅听着这名字,彻底被激怒了。从小到大,总有人把她和圆圆做对比,样貌为人总是圆圆胜出,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吃上公家饭了,依旧比不过她圆圆。父亲还一直劝她学着圆圆带游客。现在,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楚圆圆,原先那个悲惨的女孩如今是有钱人,是大户人家了。
孤家寡人,不再是缺陷。
她很是气愤,那么,就顺遂他们的意思。胜过她一次吧。
她无所顾忌地走上前去,将人扶到床上躺下。愤恨地站在一边解着扣子,眼神带着杀气,死死地看着他。
齐哲清醒了一些,奋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
他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脱衣服,奋力地用手去推开。对方不气馁,又回来更加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你别给我乱动,就这样吧,谁也逃不掉,一起丢人啊。我们那家庭谁还要脸。这事儿做过吧,不就换个人嘛,有啥大不了的。你倒是起来啊。”
夏丽梅揪住他的衣服,突然哭了起来,用力地打了齐哲一巴掌。
“你让开,否则古洛要恨我的。去那边清醒一下好不好?没有用的,除了圆圆,任何人都没用的。你过去,离我远点,别把什么都丢了。古洛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人,你不能伤他的心。”
齐哲轻轻推了推她,夏丽梅就滑到在地上,伏在膝盖上呜呜地哭着。
齐哲捶打着自己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了时间空间概念,只想继续躺下去。可是还是想着跟圆圆的约定。
起身摸到门把手,怎么也打不开。
“你个傻蛋,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今晚我俩都出不去,除非我肚子里怀上你的种。”
夏丽梅冷笑着说道。
齐哲不理会她,转身提起桌子边上的暖水瓶,朝着墨绿色的玻璃窗砸去,窗子稀碎,开水溢出,他的手立马红了起来。
夏丽梅尖叫着,服务员听到动静,立马上楼来查看,夏忠林看到有人来了,慌忙溜走了。
“这怎么回事,还给人锁住了。哎呀,齐老板,咋都是血。”
三十多岁的服务员喊来丈夫,将人搀扶着去喊卫生院医生的门,医生给涂药包扎好,给醒了酒。
齐哲回想着这一切还是觉得头昏脑涨。
自己这样子还是不要回去见她好了,继续回招待所住下。
“刚才的房间还住不,怎么开了房间又不住了。名字是夏忠林嘛,简直就是乱来。那姑娘也不见了。这可叫什么事啊。”
招待所的服务员一脸嫌弃,虽然不大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