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浩对香香吹的耳旁风冷嘲热讽,说将一波波的男人弄到家里来,靠着他们起高楼是婊子行径。
“果然还是人家圆圆有眼光,就我眼瞎。”
香香听到丈夫这窝囊言语,心绝望到谷底,奋力地将他从自个身上推开。
“吃错药了啊你,跟那女人呆久了,你也有瘾了。”
夏天浩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想吵架你就大声嚷嚷,痛痛快快地吵上一架;喜欢人家就光明正大地跑去屋里说去啊,在这窝窝囊囊地躲在被子里算什么男人。”
香香越说越激动,声音大了起来。
“你怕别人听不见啊!”
他低声呵斥道。
“夏天浩,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儿个起,我徐香香再也不人前人后的给你装人了,不高兴不开心了我就骂,想笑了我就笑,想出去赚钱就出去赚钱去。你夏家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我就走。”
香香忽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冷笑着宣誓自己的意志。
“你是真了不起,直接进入到最后一步开始挣钱,省去找和尚,给村子里的男人们看那房里的事,招来男人,再招来一堆男人,最终盖上房子,引来越来越多的男人。这不,你已经在说盖房子的事情了,哈哈。”
夏天浩冷嘲热讽地说着。
“有本事你说给楚圆圆听去,夏天浩,我告诉你,你这是妒忌,因为你得不到。总有那么一天,连我这样的你也休想拥有。现在,立马从我房子里滚出去,上堂屋里睡去。”
香香几乎是尖叫着说道。
“你个疯婆子,你给我滚,轮得着你骂我。”
夏天浩觉得失去了面子,故意提高音量说给父母弟弟一家听。
“成,我滚出去,找男人去。说来宝林不是一个人住嘛,也有房子,我自己送去人自然不会嫌弃的。”
香香用力地拉扯着衣服往身上套。
“我错了,我错了,我去外面睡,别出去,成不成。”
夏天浩被吓住了,被爹妈知道被全村人知道,他还怎么活啊。
“哼,你可真是勇敢。新婚之夜难得勇了一次,却是在给我和圆圆捅娄子。想当初,我是没活通透,早知你是这窝囊样,我还要什么面子啊。干脆让全村人都晓得好了。”
她捂着双眼哭了起来,天浩不知所措地紧紧抱住她。
“出去,给我出去,别呆我屋里!”
那一刻,香香恨透了这男人,不允许他碰上一指头。夏天浩灰溜溜地跑去堂屋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香香像个没事人一样地下地干活,该叫爹叫爹,妈也没落下。只有他夏天浩活在父母的白眼中。
过了没几天,天星妈就小跑着上家来,说圆圆家来了很多人,房间都快住满了,圆圆和宝林成天带着人上山,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圆圆早上着急出去了,要我来找你,说给一百二十块一天,除了做饭忙活厨房,白天还得收拾客人住过的屋子。怎么样,两个人不算累,比起背柴火可舒服了。”
大婶张着两只手,手上还沾满了白面,一见到香香就连珠带炮地说着。
“不去!”
“我去。”
夏天浩和香香一起说道,大婶愣了一下。香香丢下镰刀,洗了手,头也不回地跟着大婶出门了。
“还给人铺床叠被,咋不说直接暖被窝啊。”
夏天浩在后面大声说着。
“哥,你瞎说些什么啊,那叫服务懂不懂,人老外说的。轻轻松松钱就到手了,要是人家来找迎姊她妈,我做梦都得笑醒呢。”
夏天河抱着女儿从堂屋里出来说道。
夏天浩一脚将一只到院子里觅食的半大鸡踢得远远的,鸡嘎嘎乱叫着飞走了。
“哥,你是越来越没有普气了。娶不到人家圆圆是我们家没有那福分,嫂子也不差的,人前人后的给你做人呢。你也别一天造谣生事,跟那长舌妇一样,我们在她家做了那么久的活计,人圆圆跟谁说个一句不正经的话,在说面前做过露骨的事情,哥哥嫂子大伯舅娘地喊着。我劝你听嫂子话,好好过日子吧。”
夏天河看着哥哥这熊样子,真是窝囊至极,小伙子时代可不这样的,在村子里也是能下苦力的人,现在看来就是个只会干苦活的,又蠢又无知,娶了媳妇更像个孩子了。
爹妈在楼上忙活着,假装听不见看不见家中正在发生的事。
香香很知道看人给菜,跟着查斯特学了些外国人的饮食习惯,自个想着物尽其用,猪排、用炉火烤面包,尽管还是很像烤馒头片,老外们并不挑剔,吃得津津有味,吃着吃着非得给小费。
香香拒绝了几次也就大方地收下了。
“你手可真巧,今后自己开一饭店,铁定能赚钱。”
圆圆看着食客们吃得开心,忍不住夸奖她道。
“真的吗,你说我要是专门卖吃的,你说能卖得掉不?”
香香听了,很认真地问道。
“当然能了,你看你做的饭菜中国人爱吃、外国人也爱吃,就是我们也觉得很好吃啊。完全可以的。”
圆圆真诚地鼓励着她,她慢慢地放下了成见,开始感激和喜欢帮助她的人。
“我是有这想法,可是你知道,就那夏天浩的臭脾气,能有这心思啊。只晓得一门心思的问土地要吃的。”
香香低下头,第一次主动和圆圆说起让两人别扭的男人。
“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蛮有想法的呀,洪生妈妈自立门户开商店那会,他还动了心思呢,奈何家里盖了房没钱,也就不了了之了。除了种地他还能做手工活儿,小时候常给我用木头刻各种小动物啊什么的,甚至还给我组装过一个小木马,能前后摇晃,现在还丢我家杂物堆里呢。”
圆圆的记忆像是开了河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童年的记忆,香香静静地听着。夏天浩,唯独对她香香残忍,这是将得不到圆圆的痛苦强加在她身上了,将她当做替罪羊,以此平衡内心的恨意。
在一旁洗碗的大婶挤爆了眼睛疯狂地给圆圆暗示。
“嫂子,我说多了,你别生气。小时候,我没有兄弟姐妹,一直将他当做哥哥呢。”
圆圆打住了话题。
“不关你的事,我想了想,也不是非得在自家嘛。你说让宝林借我间房子卖一卖总归是可以的吧。”
香香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说道。
“是啊,宝林家正处于下山的位置,走累了的人吃点东西很合理嘛。”
圆圆说着就找宝林商量去,不理会大婶的暗示,朝她愉快地挤挤眼睛。
“你这傻闺女,人家在她那里吃饭,你挣的不就少了吗,再说了,她走了谁来做饭啊。”
香香回家后,大婶嗔怪道。
“你做得也好吃啊,光吃她的那吃得饱嘛。”
圆圆愉快地笑着说道。
“大婶,我不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彼此都开心多好,何必每天要苦着脸相见呢。”
圆圆顿了顿补充道,轻声叹了口气,黑夜漫漫,他们都是过客,自己依旧没有归宿,独自在星夜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