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谁来呢?”
孟青山拿手电筒挨个照了照,时而摇头,时而点头,像是挑西瓜似的。
最后,他指着一个体型略大的兔子,说道:“你很不错。”
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其它兔子猛地站立起来,将体型略大的兔子围在中央,又挠又咬,顷刻间,竟将那兔子给打死了!
“很好。”
孟青山也毫不含糊,一拍胸口,咳出一口血雾,剩下的兔子见状欢呼雀跃起来,双眼散发着红色光芒,贪婪的吸食着血雾,不再理会孟青山了。
仿佛是一场交易!
孟青山捡起那只被打死的兔子,径直向外走去,神情依旧是迷茫的,犹如是在梦游。
这一幕将孟凡看得瞠目结舌,急忙向洞外遁去,出了山洞,又潜藏起来,瞅着父亲拎着兔子钻出了山洞,沿着原路离开了落星沟,他又尾随了上去。
孟青山的神情一路是迷茫的,出了落星沟范围之后,他在一片山坡上停了下来,在脚下的草丛里,翻出一个早已设置好的铁丝套,将一头撞死的兔子勒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诡异的事又发生了,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清明起来,和刚才判若两人,只见他盯着被铁丝套住的兔子,一脸喜悦,将兔子解开拎了起来,打量了一番:“这只不错,又大又肥,儿子肯定喜欢吃!”
说着就拎着兔子,向家中走去。仿佛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忘记了。
这一幕看得孟凡是心惊肉跳,下意识认为父亲肯定是中邪了,连忙也回了家。
晚上,孟青山家里炊烟袅袅,散发着香味,惹得附近的邻居流了口水。
“老王啊,你看看人家青山,会医术,又会抓兔子,每天吃肉,你啥时候抓个回来,给老娘解解馋?”
“你可别说,这虽是入秋了,可草比人还高,抓兔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回头我问问老孟,看他是咋整的,今晚我先去给你讨两块肉去!”
“不够丢人的,你也长着手呢!”
那王姓邻居还真的端着碗过去串门,见到孟青山之后,就是一番请教,孟青山也不藏私,把套兔子那一套,又讲了一遍,最后还给王姓邻居盛了满满一碗肉。
“老王啊,下次嫂子想吃,就直接过来,没啥不好意思的。”
“用不着,用不着,这不我也学会了,我套住了你来我家吃。”
就这么热络的聊着天,送走了王姓邻居。
若是以前看到这一幕,孟凡肯定是笑容满面的,这一次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他可以肯定,如果父亲再这么折腾下去,必死无疑!
而且,那兔子,兔肉,估计会有问题!
也正好孟母在灶房遇到点问题,似乎是烟筒堵了,孟青山就过去看,见屋里没人,孟凡悄悄的坐到了饭桌前,研究起那锅兔肉来。
可怎么看,那锅兔肉都没什么问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让人忍不住想偷吃一口。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甚至孟凡还下意识的将真气覆到了眼睛上,借以增强了视力,观察了一番,也没看出那兔肉有什么问题。
直到父母就座后,他终于看出了端倪!
原来问题没出在兔肉身上,却是在他父亲身上!
只见孟青山全身布满了血色雾气,一副入体已深的样子。
更瘆人的是,这血雾还可以不断影响身边的人,兀自扩散着,一些笼到了母亲身上,眨眼功夫便钻了进去;
还有些是扑到了孟凡身上,可是在离他身体二十公分的地方就停住了。
这应该是他修炼了天罡灭神道经,对那血气有了天然的抵御之力。
这是要害他全家啊!
孟凡脸色唰一下子变了。
父母与人为善,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摊上这档子事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第二天早起之后,孟凡本想拦住父亲,不让父亲再抓兔子的,可见到父亲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不用拦了。
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
更糟糕的是,家里的草药也已经不多了,还需要去收购草药。
可孟凡问了几家经常给父亲提供草药的农户,都是因为农忙,这几天没有去挖,如果再去县里购买,怕是来不及了。母亲只好给父亲打了吊瓶,吊了一口气。
孟凡守在父亲的床头,看着正在抹眼泪的母亲,压下心中悲伤的情绪,轻声开口:“爹,你告诉我,最近你出去看病,有没有遇上过怪事,或者……怪人?”
孟青山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状态非常不好。
“那你都去给谁看病了?”
孟凡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线索,一定要找出一些端倪,只有找到了源头,才能对症下药,救下父亲。
“张……婆……子……”
“嗯。”
孟凡点了点头,这件事他自然知道,张婆子腿上有伤,父亲过去换过两次药,若真是有人动了手脚,张婆子难逃嫌疑!
“你第一次拿回来的铁丝套放哪了?”孟凡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就是带血的那个。”
“床……下……”
孟凡在床下一摸,摸出了那个带血的铁丝圈,调动真气一瞧,赫然发现那铁丝圈上也散发着血气,一如那锅兔子肉的。
“果然是张婆子!”
这事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来,张婆子腿被铁丝圈弄伤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可她还是矢口否认,说是自己割竹子弄伤的,事出无常必有妖,私下里肯定没干好事!
只是没想到,张婆子的手段竟然如此歹毒!
仅仅因为受点伤,就要害人全家!
着实太过分了也!
孟凡霍然站起,长身而立,目光里蕴满了仇恨,恨不得现在就去拎张婆子过来,当着父亲的面,手刃了她!
可是看到父亲气息萎靡,怕是一转身,就是别离了……
母亲更是在旁边拉住了他的衣襟,摇了摇头。
“爹……”
孟凡重新坐下,握住了父亲的手,那手有些粗糙,做了很多粗活的样子,也有些瘦弱,显然是吃得不太好,让孟凡眼眶湿润了起来。
“爹,有些事一直想告诉你,可一直没机会说……”
孟凡的手指在父亲的掌心轻轻画着圈,仿佛在画着对父亲的眷恋。
“从我回家的那晚说起吧,娘你也听着,听了可不要害怕……”
孟凡强忍着眼泪,从遇到红绿灯说起,说到了张婆子,说到了纸人,说到了干尸,说到了桃木剑,说到了三清铃……一直说到了那几只诡异的兔子……
“爹……”
“这世间有很多事,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比如这把桃木剑,真的可以杀鬼,我就杀过一只。”
“这是三清铃,铃音很好听,只是现在我还不会用。”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编的戏法么,那也不是什么戏法,而是真的。”
“对了,我还能变出一个大香炉来,有这么大……”
孟凡比划着,却突然怔住了,眼睛里突然闪现过一抹狂喜!
“对呀,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香炉,炼尸炉,炼体炉,这么神奇的炉子,我可以给父亲的身体炼化一下,说不定能有奇效啊!”
挥手之间,那硕大的炉子便出现在了屋中央,占了不少空间,散发着一股古朴的味道。
“……”
孟青山和孟母一下子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看那炉子,又看看孟凡,仿佛是新生儿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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