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离走出房子,回头看了许久后上锁,拿手机叫了辆车,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打开门时,门内的模样与他出去时无二,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烟灭缸里什么都没有吧。
呵,他应该很困惑,为什么我会吸那种伤害身体的玩意儿吧。
君漠离走到沙发边坐下,看到上面有几张便笺纸,于是拿起。
“光纪贰零贰肆年拾月贰拾玖日亥时,借的君先生电脑一用,来处理线上开展的会议及未完成的文件,智能手机也熟悉了一下,不过我没有打开相机,没有删除任何东西,君先生可以放心,希望你可以适应我那里的生活。”
“光纪贰零贰肆事年拾月叁抬日亥时,君先生所在的时代真是先进呢!路上的车,天上的飞机,极其方便的传信方式,都很吸引人。汇报一下今天的工作吧:整日坐在办公室里,有我在皇宫批奏折的感觉了,不过眼睛更累了,可能是我还没有适应你的生活吧,希望你可以适应我那里的生活。”
“光纪贰零武肆拾月叁拾壹日辰时:今天了解一下这的阶级制度,嗯,这是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呢,法律上很通人性,我很喜欢不过,不适合我那个时代,虽然有点早,但,再来汇报一下今天要做的工作吧,与茶彧行先生面谈一下合作的事情,第一次去参加这种事希望能成功吧。”
三张字条,简短的话,简单地交代他在这陌生的时代所接手所做的事。
君摸离看着这几张纸,不知道戳到自己的哪个笑点了:这也算是锦文帝的真迹了吧, 很值钱呢,不过就笔和纸不太值钱了,应该会被认为是仿的吧。
他闭上眼睛后揉了下肚子站起来走向厨房,打开冰箱后又一张纸条。
“君先生的胃似乎不是很好,少吃点辛辣刺激的食物为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打开冰箱的冷冻层,有饺子,你可以煮一下。”
君漠离抿了下唇,顺从自己所想打开冷冻层,又找到饺子那一层,又一张纸。
“不知道君先生的口味,左边的是素的,右边的是荤的,当然如果你想吃甜的话第二层有汤圆,不过我没试过,至于我为什么这么闲,还得归边于君先生的失眠体质呢,对了,你房间中有我调的安神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君先生不喜欢它的味道的话可以处理掉,当然,你可能看到了我写的纸条这下半白你可以当它是废话了。”
君漠离拿着纸条又冲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中有一种微苦的气味,他把目光移到了 桌子上,在那一角找到了一张纸。
“君先生的失眠症状真是严重呀,床边挂的那一小包药材是安神的东西。我擅作主张把它挂在这儿了,如果君先生不喜欢可以把它处理掉,对了,君先生记得少喝点烈酒,你一楼放的酒我又擅自帮你锁起来了,钥匙在床头柜旁的盒子里,虽然我不太懂这些酒,但勉强可以猜出它是烈酒,君先生现在的身体还是要少喝一点比较好。”
六张纸寥寥数语,每一句,每一个字不彰显着那个人的性格。
君漠离鼻尖一酸,后又把自己砸到了床上,一只手握住那六张纸,另一只手搭在了眼上。
君漠离,你看看,你所奢求的东西,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得到了,是在一个从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身上得到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君漠离在心里默默道:“你锁住的那些酒我不会再碰了,我不会再抽烟了,我很听话,我会听你的的。”
茶白泡着池浴,眼泪兀地从眼眶中涌出,委屈,心酸,释然等等情绪在自己胸腔里炸开,冲的他心口痛。
茶白靠在浴池边上,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共情了吗?
随即他轻笑了一下,看来是把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呢。
“放肆地哭一场吧。”茶白闭上眼睛默默道:“这样就可以释然地回望过去,去迎接属于你的崭新未来了。
阿离,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泪水顺着茶白白皙如玉的脸上滑下,流入发间,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麻烦再等一些时日吧。
………………
箭矢裹扶着杀意直冲茶白的面容,而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皇帝抽出一旁的配剑轻飘飘的挑开。
血腥味,惨叫声,混杂着哭泣声在大殿上。
君漠离以灵魂体看着这一幕,那病弱的皇帝,终究是又一次拿上了他的武器。
他很适合拿剑。君漠离心想。
君漠离面前的场景还在变幻,几乎是把这场战事的全景都看了一遍,城外的断壁残垣,山中的尸山血海。
最后的最后,他回到了刚刚开始的地方,在金銮殿上。
金銮殿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人,现在只有茶白坐在那里,地面上已经收拾干净,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走到那人身边,看着他,他正仔细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剑,确认干净之后把它放入剑鞘中。
茶白的目光落在地上失神片刻后精准无误地转头,看向君漠离站的地方,微微一笑。
“君先生?”茶白站起来:“看来你现在的精神不错哦。”
帝王闭口不谈刚才的战事。
君漠离目光有一瞬的呆滞,原来,这也不是个梦吗?
算了,他不说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茶白走上前拍两下君漠离的肩膀:“跟我来吧,这里似乎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君漠离跟在茶白身后,同他一起来到寝宫。
“君先生,坐吧。”茶白走到一边倒了壶茶,在君漠离想站起来走去接时,茶白一个转身躲了回去。
“红枣枸杞茶,喝吗?”茶白把茶递了过去。
“红枣,枸杞?”君漠离想到了自己保温杯里的东西,想笑又不敢。
“想实便笑。”茶白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不用太在意我。”
“对不起。”君漠离在笑的时候还贴心地道了歉。
“没事。”茶白浅尝一口,长长的眼睫垂下,乖巧。
君漠离又借机打量了一下茶白,虽然这张脸自己也已看了许久,但自己果然还是不能跟原装比,差太多了,他自认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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