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宜家再次恢复意识时,身体除了疼外,还感觉胸前有点凉。
嚯的睁开眼,低头一瞧。
瞬间,苍白的脸上就涂满了粉。
无它,孟盛正托着儿子的脑袋,让他吃奶呢。
看样子手法已经练得比较娴熟了。
也不知道如此喂了几次?
好在病房里没其他人,不然她能尴尬死。
孟盛察觉动静,抬头欣喜道:“媳妇儿,醒了!”
冯宜家下意识往下拉了拉衣服,尽量遮掩些外露的春光,才声音沙哑问:“嗯,我睡了多久?”
孟盛没注意她的小动作,盯着妻子苍白的脸,心疼道:“整整一天一夜了。
要不是医生一再保证你没事,我都快急死了。”
原来这么长时间了,怪不得身体都有些僵。
冯宜家动了动哪哪都不适的身体,伸手想自己搂孩子,却被孟盛一只大手坚定拦住了,只能当个没得感情的喂奶机器,强撑着若无其事以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跟人交谈:“爹娘他们呢?”
孟盛:“爹让小弟开车带着回村了,说是要给你爹上坟烧纸告慰他在天之灵。
顺便回去村里送红鸡蛋。
娘回家熬汤做饭去了,都中午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冯宜家想到家里的父亲,问:“爹回去了,意思短时间你就不回村里了?”
孟盛懂她的意思,道:“嗯,我要守着你,不然不放心。
不过我跟爹说了,既然世上真的有灵,上坟时就念叨仔细点,免得岳父太过担心,到时忍不住显灵问情况。”
冯宜家无语。
真是孝子,她都能想到公公上听到这话时恐惧的心情了。
不过能安抚好父亲就行。
刚生下来的小孩子胃小吃得少,两人说话间就吃饱睡着了。
孟盛抱起孩子轻轻的放在一边的空床上,又关心起媳妇儿的肚子:“饿了没?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我弄了个炉子放在外面。
上面温着肉粥,我去盛了给你先颠颠肚子。”
冯宜家整理好衣服,总算自在了些,摸摸隐隐作痛的肚子,饿倒是没觉得多饿,倒是想上厕所。
她挣扎着想起身,孟盛会意,直接抱起人往厕所去。
一场尴尬疼痛的厕所之旅结束,冯宜家又被孟盛哄着垫了垫肚子,才有精神仔细打量起自己疼得死去活来生下的孩子。
一天过去,婴儿的皮肤还是有些通红皱巴,小眼睛没有完全闭合,眼珠子在下面咕噜噜转,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嘴还时不时往上翘,似乎在笑一样。
冯宜家打量完的孩子,嘴里真实的嫌弃道:“好丑!”
孟盛经过一天一夜事无巨细的照顾,心里厌嫌的情绪淡了许多,还是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就是,要不是当时就你一个人在生孩子,我都要怀疑他不是我俩生下来的!”
两人的对话,让提着饭盒匆匆赶来的陈红杏听了个正着,当即替亲亲孙子发声:“宴宴哪里丑了?
眼睛鼻子像宜家,脸型嘴巴像老二,等长长绝对比村里所有的娃都好看。”
冯宜家没看出儿子哪里像自己、哪里像孟盛,但也没反驳婆婆的话,转而问:“取名叫宴宴?”
孟盛有些忐忑,昨儿迁怒取名,好像没征求过媳妇的意思。
陈红杏却没想那么多,笑道:“大名孟宴,小名宴宴,老二说是海晏河清、大摆宴席的宴!”
冯宜家想了一会儿,觉得好像也还不错,看在自己生产时他掉的那些金豆子上,没提出反对。
孟盛松了口气,赶紧摆午饭。
然后冯宜家又在婆婆的劝说下,硬着头皮喝了一碗淡而无味的猪蹄黄豆汤。
重新躺回床上的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吃不好,尊严隐私啥的在生孩子、奶孩子时都算个屁,还浑身疼得不行。
当母亲真是太难了。
冯宜家暗自感叹时,孟盛也觉得当父亲不容易,伺候媳妇躺上了床,几口扒完饭,就趁母亲在这看着的功夫,端着盆出去洗尿布。
等沾了胎便十分难洗的尿布晾好,小睡了一觉的小崽子又嗷嗷叫着肚子饿了。
协助着喂奶,换尿布,洗屁股,然后再洗尿布。
收拾利索没一会儿,又是喂奶,换尿布,洗尿布,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幸好还有他娘和姐姐时不时过来帮忙,不然他一个人白天黑夜的估计得崩溃。
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就来通知出院。
孟盛不放心,想让媳妇孩子多住两天,又觉得医院里洗漱吃食啥的都不方便。
母亲的手艺就那样,天天还就想着煮下奶汤,媳妇儿的嘴叼,每次吃着没滋没味的饭菜,眉头都打成了结。
权衡了一番后,还是收拾东西结账出了院。
冯宜家从医院出来,开始了正式坐月子的日子。
不算凉快的天气,长衣长裤穿着,还戴上了帽子。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木门窗户都只开一条缝。
洗头洗澡更别说了,陈红杏看得死紧,最多只能让孟盛偷偷弄点热水擦擦身体。
除了后面孟盛掌厨弄的吃食合胃口了些,不禁止人探望自己,冯宜家觉得自己比坐牢都不如,整个人都快馊了。
不过也就她这样想,姐姐孟玲都快羡慕死了。
十里八村,她就没见谁家女人生孩子能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除了喂奶基本不用带孩子。
啥事都有公婆、丈夫抢着干。
就差把饭直接喂进她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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