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新娘冯宜家在婚礼前一天,专心致志的围观了一下午动物尸体解剖。
晚上又被丰盛诱人的晚饭和众人调笑的话语占住了全部心神。
直到夜里洗漱了,许秀萍拿了药膏跟一包胶套子过来,跟她说起成婚的一些注意事项,才有了些新嫁娘的忐忑和羞涩。
“你没个亲近的长辈,以前估计也没人给你仔细说这些。
孟盛那小子力气大,为免有时候没轻没重,这药膏是给你留着预防万一受了伤用的。”
许秀萍如今差不多能当奶奶的年纪了,说起这些也有些不好意思,老脸发红,言辞还模棱两可,拿眼神瞟着冯宜家的腹部下方,以图她能理解自己话里隐藏的含意。
完了把药膏塞人手里,又拿着胶套子继续硬着头皮红着脸道:“这个是给孟盛用的。
如今政策不允许多生孩子,戴上这个能预防怀孕。
用过洗洗晾干了可以继续用,注意消毒就行。
完了还可以去县里或者乡里的计生办领,免费的。”
话落,把东西放下,转身一溜烟出了门。
生怕冯宜家拉着她问些不好回答的问题。
冯宜家垂着头,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也真没想多问。
没吃过猪肉却看过几次猪跑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只是围观跟亲身上阵差别有些大。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冯宜家脸颊上的热度都没退下去。
烫手似的把两样东西扔进柜子里,一骨碌爬上床,连身体带脑袋都缩进被子里。
牙齿无意识的咬着手指甲。
脑海里不断回放以前看过的现场版小电影。
努力回想那些女人的表情。
呃,似乎痛苦嫌弃、欢愉渴求的都有。
她想了半天,睡着前仍然没琢磨明白这到底是件让人舒服还是痛苦的事。
隔壁院子,由于新房今晚不能住人,孟盛跟大哥小弟挤在了一张床上。
明天就是婚礼,明晚就是两辈子头一次的洞房花烛夜。
想了盼了无数次的孟盛,不仅没人有那意识给他提前上上婚前性教育课。
还得听冯有才翻来覆去的叨叨。
“臭小子,别想着结了婚就不珍惜了。
以后敢对我家小乖不好,我天天跟着你,时时缠着你,吓不死你,也得烦死你!
哼,我可都看着呢。
要是让我瞧见你欺负她,我就让她跟你离婚。
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
生怕吵醒同床的兄弟,让他们以为自己有神经病的孟盛,自己都记不清用嘴型回答保证了多少次,才把鬼岳父送走。
只知道耳朵边恢复清净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公鸡的打鸣声。
即将成婚的他心里半点旖旎的心思都升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岳丈的威胁恐吓。
剩下点时间也睡不着了。
好在他自重生回来,精力充沛得过分,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仍然精神奕奕。
如今日子才刚刚好过些,村里正式的婚宴只有当天中午一顿。
冯宜家这边没什么亲朋,两家距离又近。
宴席便都办在了孟家院子。
村里人说要脸能脱了裤子吵架,说不要脸又最重人情来往。
土生土长的孟成林夫妻分家十几年,送出去的贺礼不少,如今家里办事,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该回礼的人家都会到场。
所以孟家准备了近十桌席面,把平常看着还算大的院子摆得满满当当。
厨房里往日煮猪食的大铁锅上,两人才能合抱的大竹蒸笼,一层叠着一层,摞得比人还高。
里面从昨儿就上了笼屉的咸菜扣肉、梅菜蹄膀、粉蒸羊肉,清炖山麂子等肉菜冒着腾腾热气。
另一个小点的双孔灶头上,前面咕嘟咕嘟的炸着肉丸子,后面金黄的鸡汤翻滚,混合的浓郁荤香弥漫了半个村子。
勾得不少人早早到来,翘首以盼着中午的大餐。
家里孩子多,遇上这样的大事就体现出好处来了。
请一个村里手艺好的人当大厨,兄弟姐妹几个打下手,不用求着别人帮忙也能把事情办得利索妥帖。
陈红杏夫妻还有空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顺便众人解释哭穷:“嗨,别看我们整得勉强像那么回事,其实大多肉都是我家老二上山里猎了,慢慢积累起来的。
今儿席面家里就出了几只鸡鸭,都还是自己养的。
实际没花什么钱!”
至于孟盛这个新郎一大早就拉着冯宜家往乡里领证去了。
现在农村好些人对结婚证并不看重,在他们心里办结婚酒那天就是他们正式结婚的日子。
结婚证提前、推后领,甚至不领都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被上了二十多年思想政治课的孟盛不这么想,在他心里,领结婚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而今天是请人合了两人八字算出来的好日子,为图吉利,再忙也得今天去领结婚证。
冯宜家无所谓,反正怎么也忙不到自己头上。
她着一身红色碎花盘扣棉袄,一条暗红灯芯绒裤子,脚蹬一双暗红皮鞋,加上头上红艳艳的头花,一副时下农村流行的新娘装扮。
也就是颜值在线,红彤彤一片不仅不丑,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妩媚娇憨。
骑着自行车快速穿行在蜿蜒的山道上,宛如红色精灵一般,映得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一片萧瑟的山林都明媚鲜活了几分。
也让后面骑车紧跟着的孟盛,眼里心里都燃起了红色的火苗,烧得他心里发暖,身体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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