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川说了一堆,冯宜家除了刚开始有些恍惚震惊外,心里并没有升起多少恨与怨。
没做鬼以前,她就不再对母亲抱有期望跟幻想,更别说当了几十年阿飘后的现在了。
如今于她而言,张秀就是个陌生人。
而陌生人对自己什么态度,冯宜家半点不在意。
她淡淡的对言语蛊惑的杨玉川道:“从五岁起,我就当自己没了娘!
现在、以后都一样。”
杨玉川犹不死心,劝道:“听说你很快就要结婚,还欠了不少钱,要是你去找找我后妈,怎么也能弄点钱回来,还债或者置办嫁妆过日子都是好事!
或者你直接去我家,有个当团长的后爹,以后吃穿不愁不说,还再没人敢随便欺负,不定还能找个比孟盛好上千百倍的结婚对象!”
冯宜家有些无语,这孩子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多。
不过少年哪怕坑自己家也要不遗余力的给后妈找麻烦,不用想也知道她亲娘肯定待人家不咋的。
毕竟那人当初待她这个亲生女儿都说不上好。
再看杨玉川,眼里就多了两分同情和包容,冯宜家正思索着怎么劝人别跟后母较劲儿,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是正经,就听厨房门边响起了一道森冷的声音。
“冯宜家,你敢去试试?”
孟盛脸都气成了猪肝色,连着两天没跟冯宜家说上几句话,收拾好上山的东西,他就忍不住过来想跟人好好告个别,结果竟然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关键冯宜家还没立刻回绝,似乎有些心动。
男人大步走近,眼睛都有些发红,明显气大发了,冯宜家捂了捂额头,解释:“我不去,如今这样就很好。
给自己找个不省事儿的妈,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弟妹,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嫌日子过得太清净了!”
杨玉川撺掇着人未婚妻另攀高枝,还被人听到了,心里发虚,再看孟盛手握成拳,随时准备揍人的样子,就更虚了。
脚步轻移,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侧身溜出了厨房。
然后迅速回了隔壁院子,拿上自己的东西,跟葛小兵说了一声就骑着自行车跑路。
生怕晚了,等孟盛跟冯宜家掰扯清楚后找他算账。
至于打猎?
还是算了,得罪了人,他怕自己有命去山上,没命回来。
葛小兵看着兄弟火烧屁股似的跑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想着人的老家在这边,也没去追。
出山就一条路,咋走也不能丢了。
不靠谱的小伙伴心里,还是上山打猎更重要。
厨房里的两人现在没空搭理溜了的罪魁祸首,孟盛继续脸色不善的追问冯宜家:“那你刚刚怎么没一口回绝?”
冯宜家瞪眼低吼:“我回答慢了不行?”
这男人有点过分了,竟然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
孟盛多活了一辈子,别的不行,察言观色和能屈能伸的本事那是练出来了。
见人有些恼了,脸上不善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委屈巴巴:“我等了好一会儿你都没答话,以为你真想找个团长后爹,然后不要我了!”
话落,四处瞧瞧没岳父的影子,索性大着胆子上前一把把人搂进怀里。
半强硬半无赖道:“反正你不许去,要去也等我们结婚了再去!”
青天白日,大门敞开,不说神出鬼没的父亲,外面说不定还有人往这边来,冯宜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足无措。
边推人边妥协:“行了,行了,我不去!
快松开,被人看到像什么话!”
深秋的中午,并不怎么冷,又在灶前干活,女人身上只穿了两件不怎么厚的衣衫,紧紧搂着,能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身躯,和玲珑有致的曲线。
孟盛心里原本的愤怒忐忑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跟泡进了蜜水里似的,甜的冒泡。
还有些蠢蠢欲动。
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对。
心里数着距离结婚的天数,手依依不舍的松开。
顺着冯宜家推人的力度,后退了两步,看着似怒似嗔瞪着自己的女人,情不自禁弯了嘴角。
占到点小便宜的男人笑得傻不愣登的,冯宜家瞪完人,转身把锅里糊了的鸡蛋饼铲出来扔了,继续放油放面糊烙饼。
手上的动作还算利索,就是脸颊飞上了点诱人的粉。
厨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一个拥抱迅速变得暧昧粘腻。
孟盛瞧着女人粉面桃腮,心情荡漾着坐在灶前,殷殷叮嘱:“那就是个不安好心的,你别听他胡扯。
嫁给我,以后同样吃穿不愁,没人敢随意欺负你!
你好好在村里待着,活儿都留着我回来干。
我带他们去山里,争取明天就回来。
有什么事就叫我爹娘帮忙,别怕麻烦他们。
·········”
冯宜家在孟盛的碎碎念中,烙完了饼,然后拿油纸包好,送人出门。
肖哥领着人也准备好了上山要带的东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接往山上去。
孟盛见上山的人中,没有杨玉川那个不怀好意的兔崽子,问了葛小兵,知道人走了,还是不放心。
当即也不想好好领着一堆人在山里打猎了,只想着尽快打到足够多的猎物回村去。
山鸡野兔数量多,但个头小还警觉,一群人的脚步声都能吓得他们销声匿迹。
野山羊、山麂子这些都在深山里,还不好碰。
孟盛直接胆大的打起了前几天进山时远远见过的野猪的主意。
两大三小一家子,族群不大,好几条枪加上自己应该能拿下,近千斤的肉也足够一众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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