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岚闻郭初然竟责己,顿时怒不可遏,一屁股坐地,哭天喊地,撒泼不止。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我何其命苦,一生仅此一女,竟指我鼻骂我,老天爷你说我活个什么劲啊!你把我带走算了!”
往常,马岚撒泼,郭初然必定妥协。然而今日,郭初然却无意妥协。
她失望至极,双目含泪,红着眼道:“母亲,您为何每次犯错不认,寄望于他人不追究?若他人追究,您便撒泼耍混,您以为他人会一直迁就您、原谅您吗?”
马岚继续哭嚎:“我苦啊老天爷!我亲生的闺女竟如此对我,她难道不知父母之命大于天吗?无论父母何错,当儿女的无权指责啊!老天爷,这个家,我还能待吗?不能待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郭初然泪如雨下,坚决道:“母亲,若您始终如此,我与叶辰便搬出去住。我尚有积蓄,租个一居室也花不了多少钱。”
言毕,她对叶辰道:“夫君,收拾东西!”
叶辰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
郭初然掏出手机,对马岚道:“我给父亲打电话,告知我搬出去了,以后你们二人过吧,无论您做错何事,我都不会再指责一句。”
马岚顿时慌乱。她此生唯一指望便是郭初然,否则凭郭常坤那点本事,自己此生也别想翻身。
然而,此次郭初然态度坚决,若真打电话给郭常坤,此事便无回转余地。
于是她急忙扑过来,抱住郭初然的腿,哭道:“初然,你别离开妈啊初然!妈错了还不行吗?妈真的知错了!都怪妈贪图蝇头小利!你放心,妈以后一定改,妈改还不行吗?”
郭初然面无表情道:“若您真知错,应先向叶辰道歉!不仅为您所言道歉,还要为叶辰救了我们而道谢!”
马岚下意识道:“这个废物,他救咱不是应该的吗?”
郭初然急了,跺脚道:“您还叫他废物!”
马岚急忙改口:“我错了我错了,他不是废物,你说得对,我去跟他道歉!”
言毕,急忙爬起,至郭初然与叶辰房间,面带不情愿,对叶辰道:“叶辰,我向你道歉,先前言辞不当,你别往心里去。”
稍作迟疑,又道:“还有,谢谢你今日所为。”
叶辰心中对马岚恼火,非因她对己态度,而因她贪婪无耻,险些害了郭初然。
对叶辰而言,只要郭初然无恙,哪怕马岚死了,自己也不会难过。然而,若马岚害得郭初然受伤,她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赦免。
今日之事,虽令人恼怒,亦令人后怕,但幸好郭初然无恙。自己亦无法当着郭初然面教训马岚,或给她颜色看看。
若今日之事能使愚蠢的丈母娘稍长记性,自然再好不过。
叶辰心中暗忖,给马岚最后一次机会,若下次再惹麻烦,便让人断她双腿,使其一生坐轮椅。若坐轮椅仍惹是生非,便打成植物人算了。
因马岚低头认错,且再三保证不再犯,郭初然方才心软,不再追究。
私下,郭初然对叶辰道:“叶辰,我母性情如此,你莫怪她。只要知错能改,便是善莫大焉。”
叶辰无奈,毕竟是丈母娘、郭初然之亲母,唯有笑道:“我知晓了,初然。此事你自作主张即可,不必顾虑我。你是我妻,她是我丈母娘,我岂会责怪她?”
郭初然感动,点头轻抱叶辰,叹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非你,我与母恐怕难以活着离开那处……”
叶辰笑道:“好了,道谢之言不必常挂嘴边。”
郭初然点头,道:“搬出去之事,且待一时再议,你意下如何?”
叶辰虽心愿与郭初然搬出同住,但仍尊重郭初然之意,笑道:“搬不搬,我无所谓。”
忽忆及一事,叶辰道:“对了,汤臣一品之别墅快装修完毕,待其完工,咱们全家便搬过去吧。”
郭初然犹豫,道:“那别墅毕竟是王正刚之物,若他反悔,岂不麻烦?全家搬去,恐不妥。”
叶辰笑道:“无妨,王正刚早已将别墅过户予我,现为我之产业。他不可能再要回。况且,你不想日后过得清静些吗?若搬至别墅,房大层多,咱们可住三层,爸妈住二层,平时少见面,亦可多些自由。”
郭初然细思,叶辰之言确有道理。她亦想脱离家中困扰,但为人子女,岂能翅膀硬便即离家?此事难有缓冲。然而,若真搬至别墅,便省心多了,房间不同层,平时可减少干扰。
遂点头,道:“既如此,待装修完毕,咱们便搬过去吧。”
……
江畔别墅,一座别墅熊熊燃烧。消防赶至,耗时良久方将火扑灭,然别墅内一切皆化灰烬。
消防于火场残骸中检测,未发现任何尸体遗骨,证明火灾未造成人员伤亡。一场无伤亡之火,自然不引人注目,故无人关注此突如其来的大火。
之所以无尸体遗骨,因高建军与高俊伟父子已在叶辰天雷下化为灰烬,与房内其他物品之灰烬混合,细如面粉,故无法查出任何DNA成分。高家父子在人世间彻底蒸发。
高家急如热锅蚂蚁,虽不知父子去向,亦不知其报复叶辰之计划,但别墅为高家之产业,现已成灰,人亦失踪,自然感不妙。
高家悬赏五百万寻人,遍发两人照片于全城。然无论如何,皆无法寻得已凭空消失之人,世间再无任何与其相关之线索。
与此同时,被叶辰毁根之郭益谦,正于郭家待高建军之电话。自昨夜于施天齐之济世堂门前,见欲以汽油点火之高家父子,便觉有可利用之傻子。
本欲先忽悠二人,引其对施天齐下手,自己再以假药换其真药。一旦得真药,自己之根便可恢复雄风。然约定今日联系,高建军竟未打电话,令其焦灼。
郭益谦不知高建军姓名,唯有按其留之电话拨打,然无论如何,皆不在服务区。郭益谦拨打电话不通,愈加焦躁。
“可恶!此人竟放我鸽子,实在不守信!”郭益谦再拨高建军之电话,仍不通,面色阴沉如雨。
此刻,郭益谦心中如焚,失去男子之能,犹如废人,迫切欲得施天齐之神药。然而,知施天齐之底细,不敢贸然相扰。
郭薇薇见其愈加烦躁,急上前问:“亲爱的,何事如此烦恼?给谁打电话呢?”
郭益谦面色铁青,冷声道:“给一无名之辈,真是气煞我也。”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郭益谦为何反复拨打无名之人电话。
此时,郭海龙忽收微信一条,乃金陵纨绔子弟大群群主所发,@所有人曰:“高俊伟与其父高建军失踪,高家悬赏五百万求线索,知者可领赏金请众人喝酒。”并附二人照片。
郭海龙惊诧,低语道:“高俊伟与高建军何故忽然失踪?”
郭薇薇惊问:“兄长,高俊伟前几日非被叶辰从医院楼上掷下,摔成瘸子乎?”
“正是。”郭海龙答曰:“今日竟失踪……”
郭益谦闻言,心中一凛,昨夜携汽油之父子,岂非高俊伟与高建军乎?急问:“汝方才所言高俊伟者,照片可有?”
“有。”郭海龙急递手机,道:“郭董请看,正是此二人,今日忽然失踪。”
郭益谦见二人照片,顿时惊呼:“何故如此?!”
原约今日同赴施天齐,然此二人竟忽然失踪,岂非叶辰所为乎?
郭益谦思忖高家父子失踪之事,心中不免生疑,恐与叶辰有关。若叶辰真能使此父子无影无踪,自己恐怕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如此一来,施天齐的神药亦难再觊觎。毕竟,现无替死鬼与背锅侠,断不可轻易招惹施天齐。
此时,郭老太太满面谄媚,卑躬屈膝,仿若犬类,谄笑道:“郭总,何不再想他法,去燕京大医院一探,或能治愈顽疾。”
郭益谦乃全家救命稻草,郭老太太心急如焚,若其无法恢复男儿之能,七千万投资必成泡影。
“是啊,郭总,我看那施天齐不过沽名钓誉之辈,与叶辰那等无赖为伍,何足挂齿。”郭常乾亦附和,谄媚之态更甚。
二人话音未落,郭益谦面色愈加难看,咬牙切齿道:“闭嘴!施天齐之能,我心中有数,他不愿替我诊治,燕京亦无望。”
郭薇薇焦急言道:“郭总,难道金陵仅有施天齐一人神医?不若再寻他医?”
她非因情生,而是付出巨大代价,未得回报,心中不甘。
郭常乾忽忆起一事,急问:“郭董,那晚您曾言,有一开药厂之友,何不寻其问之?”
郭益谦闻言,面露喜色,竟忘此事。金陵魏家,乃江南制药巨擘,旗下魏和堂名震全国。恰巧,郭益谦与魏家大少关系甚好,常共鬼混,今或为最后救命稻草。
魏家大少,与己同道,亦色中恶鬼。欲请其助,须从此入手。
郭益谦抬头望向郭薇薇,眼中尽是不满与厌恶。前后花费一千五百万,仅玩此女两三日,自己竟成太监,真乃最昂贵之女人!
现已成废人,无法再取郭薇薇,不如将其送至魏家大少,发挥余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