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二人,一黑一白,远观之,如牛头马面,黑白双煞。
当先者,乃白衣男子。其身着白色绸布练功服,衣袂飘飘,雨水竟不沾其身。
后者,黑衣彪形,体壮如牛,威势凌人。其周身亦有屏障,雨水不能近。
叶辰淡扫一眼,已知二人乃练家子,且功夫不凡。
此时,张二毛趴于车窗,见状如见鬼魅,急欲开门逃走。叶辰眼疾手快,拎其后领,冷喝道:“汝跑何故?”
张二毛慌张嚎叫:“镇南双煞!叶大师,快放手,让我走,我不想死……”
彪形大汉闻言,嗤笑道:“能认出我兄弟二人,汝尚有些见识。但在我兄弟事未了之前,汝等四人谁也别想走!”
叶辰眉头微皱,思索片刻,脑海中浮现一则旧闻。前年有新闻热播,乃海城首富之子被凶恶劫匪劫持,索要八千万赎金。
首富不但未给赎金,反而豪掷一亿,请古武协会联盟发通缉令。南广武盟实力强大,通缉令一出,匪徒必无处遁形。
陈长老亲自出马,众人以为此事必成,不料匪徒踪迹全无。首富最终不得不交钱赎子,镇南双煞之名由此传开。
此时,董若琳脸色骤变:“我来金陵一向低调,汝等为何要杀我?”
彪形大汉冷笑:“我等与汝无冤无仇,只因有人花钱买汝性命。”
董若琳急问:“是谁?”
彪形大汉冷笑:“死人何须多问。”
叶辰将董若琳与萧初然护在身后,冷冷道:“汝等当我面前杀人,问过我没有?”
白衣男子冷声道:“汝算何物?我兄弟二人杀人无数,汝等瘪三,不配被我杀。”
言罢,白衣男子又道:“既然汝等今日撞在我手里,命数便到此为止。”
萧初然与董若琳面色惨白,叶辰对萧初然道:“初然,快带若琳上车,此处交于我。”
萧初然不愿:“我不!我要与你在一起!”
叶辰冷声道:“走!勿留此分我心神,反害我等。”
萧初然点头,拉董若琳欲回车。董若琳被拉踉跄,一块白石自其袋中滑落。
叶辰冷笑:“两只蝼蚁,敢在我面前叫嚣?汝等才是活腻了!”
彪形大汉不屑一笑:“不知死活,究竟谁是蝼蚁,试试便知。”
言罢,一拳轰向叶辰,拳风凌冽,似欲将其头颅轰碎。叶辰淡淡道:“不知死活之物。”随即一脚踹向彪形大汉,正中要害。
彪形大汉身形虽快,不及叶辰迅捷。瞬间,便觉裆下剧痛,惨叫一声,双手捂裤,弓腰瘫倒,血水渗出。
彪形大汉痛得几近昏厥,惨嚎:“大哥……我的蛋……碎了……”
白衣男子未料叶辰竟能避过其弟之攻,且更不可思议者,叶辰不仅避过,竟一击重创其弟!
此令白衣男子神色大变,惊异打量叶辰。
彼亦身怀修为,心知此乃何物。
乃无比强劲之内家真气也!
此等真气,须修炼数十载方可得之!
白衣男子面露谨慎之色,心中暗忖,眼前二十余岁之青年,竟为深藏不露之高手。即便自己亲自迎战,亦不过平分秋色。
此时,叶辰以鞋底踏彪形大汉之面,力将其头压入泥水,玩味笑曰:“方才汝非甚嚣张乎?今竟立废,试问为太监之感如何?”
地上碎石划破彪形大汉之面,血痕数道,彼忍剧痛与屈辱,狂叫曰:“大哥,速剁此子!剁了他!”
先前叶辰一脚踢爆其蛋,彼已废,若非其修为深厚,换作常人,早已命丧。
今彼已顾不得自身根,只欲叶辰之命!
见叶辰踩踏其弟之面,肆意侮辱,白衣男子面色阴沉如滴水。
愤怒之下,彼亦不顾叶辰高深莫测之身手,唯思杀之以报弟仇!
于是,彼暴怒吼曰:“小子,吾欲扒汝皮,生食汝血肉!”
叶辰玩味笑曰:“食吾血肉?恕吾直言,以汝三脚猫之功夫,连食屎亦不配!”
“汝言何……”
白衣男子几欲气疯!
镇南双煞在道上赫赫有名,何曾受此侮辱!
彼咬紧牙关,歇斯底里叫曰:“敢羞辱吾,老子与汝拼矣!”
下一秒,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白衣男子身影竟化作虚影,疾速奔向叶辰面门,雷霆一拳,拼死击出。
白衣男子出拳之际,以其为圆心,掀起一股气浪,逼得四周雨水纷纷向后散开。
“此等狠毒手段,岂非要取人性命?”张二毛心中大骇,转身欲钻车底。
董若琳被郭初然拉上车,屏息凝神,紧张至极,恐救命恩人因己丧命。
郭初然心中虽紧张,冥冥中却觉叶辰必能逢凶化吉。此时,叶辰冷眼望向白衣男子,神色冰冷如霜。白衣男子攻势凌厉,叶辰却全然不放在眼里,待其近前,手掌微动,抓住其拳头,猛然拧转一百八十度!
白衣男子惨叫声撕裂长空!
“大哥!”地上彪形大汉狂叫。
叶辰目不斜视,一脚将其踩下。
“啪!”彪形大汉狂喷鲜血,身体抖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二弟!”白衣男子目眦欲裂,目露凶光,浑身劲气爆发,拳风呼啸,快如虚影。叶辰却岿然不动。
白衣男子眼露狞光,忽然一指戳向叶辰眼珠,凝聚全身内劲,务求一击毙敌,手指内劲足以震碎叶辰脑袋。叶辰冷笑一声:“不堪一击!”随手一耳光扇出,掌中汇入灵气,威力如车撞击。
轰然一声,叶辰一巴掌将白衣男子如死狗般扇倒在地。
四周寂静无声。
郭初然揉眼不信,张二毛亦愣。
这两人真是“镇南双煞”?实力竟不符传闻?
传闻中最厉害的老大,竟被叶辰一巴掌扇倒?
白衣男子瘫地,起不得,心中大骇。这一巴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几股强劲内息钻入头部,顺经脉乱窜,爆裂几处重要筋脉。筋脉尽断,功力全废!
白衣男子痛得大叫,浑身冒汗,面皮抖动不止。他看向叶辰,目中满是恐惧与惊骇。怎会如此?此人内劲竟如此强劲!武盟第一人亦不能如此碾压他!白衣男子心底浮现可怕猜想,此人恐比武盟第一人更强!自己与弟弟,来杀人,却是送命!
叶辰一拳猛击其丹田,丹田爆裂,瞬成废人,离死仅一步之遥。叶辰居高临下,冷硬质问:“是谁要杀董若琳?”
白衣男子面如死灰,精神崩溃,绝望道:“杀了我吧,让我死得有尊严。”
叶辰冷声道:“尊严?你不配!不说幕后主使,我震断你所有经脉,让你下半生连眼皮都眨不了,再送警局,你是通缉犯,还能换不少钱,让你躺着度过余生!”
白衣男子骇然:“前辈,在下技不如人,死有余辜,只求赐我痛快!”
叶辰点头:“你说,我给你痛快。”
白衣男子迟疑片刻,脱口道:“雇主是董若琳一堂哥,命我们在金陵杀她,不让她活。”
叶辰淡淡点头:“既如此,你可以去死了。”运功将其震死。
董若琳闻言,心中一震,杀自己的是堂哥?难道家中有变?竟不让自己回燕京,太狠了!
此时,张二毛从车底钻出,注意到地上董若琳掉落的和田玉牌。他捡起,正欲递还,忽然一愣:“小姐,这块和田玉牌……怎在你手里?”
董若琳浑身一震,惊喜问:“你认得它?”
张二毛挠头讪笑:“这玉牌是我卖给叶大师的,后来他弄丢了,问我有没有同样的,可这玉牌世上只有一件,我没替他办成……”
董若琳难以置信,胸口如绽开,耳边回响张二毛的话。她喃喃问:“这玉牌,世上只此一块?”
张二毛肯定道:“只此一块!世上无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亦无两块一模一样纹路的和田玉,这玉牌我认得,绝对就是这一块,仅此一块!”
张二毛叹息曰:“嗟乎,自彼时以来,吾再未能为叶大师寻得相类之玉牌。”
“叶大师乎?!”
“竟瞒吾至今……”
心心念念之救命恩人,暗恋许久之梦中情人,竟然……竟然便是他!
吾竟爱上闺蜜之夫,叶辰也!
刹那间,心如刀割,泪如泉涌,绝望无以复加。
内心不禁质问苍天:普天之下,岂有更为讽刺之事乎?
此时,董若琳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目光紧盯叶辰,心中惊骇莫名,百感交集,难以自持。叶辰身披肃杀之气,面目冷峻,仿若天神临凡,令人不敢逼视。董若琳心中翻涌着恐惧与敬畏,亦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叶辰解决镇南双煞之后,嘴角微扬,冷笑不止。何谓镇南双煞?不过是两条丧家之犬,名字虽如武侠小说般夸张,实则不过尔尔。叶辰心中不屑,手中却未曾留情。
张二毛目睹此景,面色巨变,心中骇然。镇南双煞横行江湖多年,双手沾满鲜血,从未有过败绩,江南道上无人不闻其名,无人不惧其威。然而,今日竟在叶辰手下两招毙命,实在是难以置信。
张二毛心中暗自揣测,叶辰之实力,岂非已然冠绝江南?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叶辰的敬畏之情愈发深重。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声轻拂,似乎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做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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