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冯雁就喜欢春苗的真性情。
好不容易劝住春苗,众人相携回到了牧场。
本来,冯雁想让众人住在自己的豪宅,但里面来了几个女妓,乌烟瘴气实在不方便。
前几日,若不是自己护得紧,恐怕就被别人强行上了,不过总有一股邪火在燃烧着。
再次进入少府,冯雁发现众官员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与苻阳打斗一事早已传遍皇宫,得知与勇力之称的苻阳打成平手,而天王派人只斥责了苻阳,众人心中顿时了然,这位少监大人定受天王陛下偏袒。
既然有通天的关系,官员们哪敢得罪,纷纷按照少监大人的章程做事。
现代管理制度的优势在于,职责明确、目标清晰、提高能力、勤勉专注。少府实行了工作规划、岗位责任、工作日志、连坐相辅等措施后,众官员不得不整体规划各自的工作方向并思考如何完成,也能在做事中总结每日的经验教训,在会议中探讨得失、相互辅助。
一段时日之后,整个少府的工作效率有了长足进步。
期间,冯少监还走访各个署衙熟悉辖内事务,尤其在工艺方面将自己记忆中的零散知识灌输给各匠作,这让众人大为叹服。
本以为是个靠关系混日子的门外汉,没想到是个“专业”人士!而且比“专业”更甚!
当然,有关军器的技艺只字未提。
一时间,府内众官员议论纷纷、交口称赞。
“没想到服饰还可以如此设计?此样式与少监大人身上的穿着似有相像,走起路来更为轻便!”织染署的官员采用冯雁的设计做好成衣之后,无不啧啧称奇。
“车马之轮毂加载铜弹簧之后,载物更为轻便,少监大人真乃奇才啊!”冶炼监的官员看着新式车马更为惊异。
左右校是负责修造道路、宫室的署衙,看着冯雁画的施工图纸惊呼不断:“天沟与边沟可有效排水、喷浆可防护两侧山石滑落,辅以铁网更加牢固!为何少监大人如此精通修造之事?”
……
很快,冯雁几乎在各个领域树立起了威望。
接着又成立了一个研制署,挑选一些能工巧匠汇聚于此,用以研制新奇物品。
既然顶头上司与自己不对付,那就从下级入手。
以研制新事物为由头,从各库藏中拿了很多稀有金属、草药、材料、物料等,潜心研究一直想研究的东西。冯雁觉得再不动手研制,脑海中那些记忆怕是会忘得一干二净。当初在小本本中记载的并不全。
最近时日,冯雁从手机里、书本里搜集各种有用信息,开始逐一研制。
西侧一间偏院,四周站着几名精悍的侍卫,这些侍卫四处查看以防他人靠近,不时用眼神交流换岗协防。
“王兄,你盯着点,我去如厕。”
王朝看了一眼马汉揶揄道:
“快去快回,别磨蹭啊!”
马汉闻言白了一眼,笑骂道:
“数你最占坑!还说别人?”
“胡言!上次是吃坏肚子了,别给我造谣!”
“以后称你为“占坑王”,哈哈……”
二人正在嬉笑,只听一旁的侍卫头领低声斥道:
“休要贫嘴,看紧了!”
“诺!”听到头领的斥责,二人收起笑容恢复到肃穆的神情。
郭赖子看了看四周,又到别处巡查去了。
这些侍卫是冯雁临时安插进皇宫的,原先那些纨绔子弟组成的羽林郎,根本看不上眼。
偏院内,几名工匠在少监大人的指挥下进行实验,其中一人正是卫尉丞房偲。此人原先在咸阳郡,被冯雁调进了少府。这些工匠脸上虽挂着汗珠,但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因为他们眼前有一个古怪的机器。
一个气缸固定在一个底座上,上方有两个开孔,用铁管连接着一个正煮着沸水的锅炉,水蒸气通过铁管进入气缸。另一个孔也用铁管相连,正不断排出热气。
气缸右侧也开有两孔,底部有一个活塞通过连杆连接着一个铁轮;上孔处,一端连接着气缸内的滑动阀,另一端连接铁轮轴部。
这个古怪的机器叫蒸汽机!
虽然是简易版,但在蒸气的压力下,可催动活塞驱使铁轮转动。
“大……大人,为何此物能自行驱动?”一名工匠惊奇地问道。
房偲全程参与了这个机器的制造,目不转睛地盯着铁轮,眼眸中闪现着奇异的色彩。听到疑问声,转头看向冯雁问道:
“大人,气缸内“嗤嗤”的声音便是活塞推动之声?”
“嗯!”冯雁随意应了一声,双眼紧紧盯着机器不断思索着。
“如果再完善一些就能制造出大号蒸汽机,可研制四轮汽车甚至火车。如果能提炼石油为汽油或柴油,那就能造出内燃机了!我的神啊,工业社会难道要提前了……老伙计啊,哥真是想你,知道你在山坳里寂寞,有机会定去看望你,尤其想看看你内部的结构……放心!哥不会肢解你,怎么舍得?只是研究一番,能否找到灵感……哥知道你傲气,发动机先进了不止千年,这年代肯定造不出来……”
诸工匠惊呼声不断响起,尤其是房偲,口中连连称奇。以前曾与扶风郡五官掾史进相谈发动机一事,当时觉得定是无稽之谈,不曾想,今日竟见着了。
对此,冯雁充耳不闻,依然沉浸在思绪中不能自拔。
轰隆的声音响彻在少府署衙四周,不少人闻声想过来看看,不过被郭赖子、王朝、马汉等侍卫拦截在外,不得踏进半步。
既然管辖少府,那么矿石资源自然也掌握在手中。实验蒸汽机的同时,冯雁指派各级部门前去采矿,主要以煤矿为主。
煤炭的用处非常广,除了炼成焦炭还能提取煤焦油。
沥青铺路是最高级的筑路方法,冯雁打算利用煤炭提炼煤焦油,然后制成煤焦沥青。其实煤焦油的成分极为复杂,但架不住实验啊!
“古代”人民的智慧还是很高的,验着验着说不定就成了。
少府中,有的进行各种实验,有的来往运输,一片繁忙的场景。
东海公苻阳对少府最近发生的事情自然清楚,不过前几日刚被天王陛下训斥了一番,也不敢多加干涉,只能暗自脑怒。
也许受天气的影响,随着气温不断升高,冯雁也开始潜心研究新事物。
一把铜制剪刀出现在老梁眼前,老梁仔细揣摩了半天,又与当初画的图纸相对比,遂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拜倒在冯雁身前。
“当家的,你升天之前定要带上老夫啊!”
冯雁闪身避开,皱眉问道:
“老梁,咱爷俩关系不错,怎咒我死呢?”
“当家的成为神仙,飞天之时定要带上老夫。”
“原来是这个意思,怪吓人的。老梁,快快起来!你再看此为何物?”冯雁又拿出了在少府研制的钳子。
“咦?与这把铜剪颇为相似,但前部大为不同。”老梁站起身子又看向冯雁手里的新奇之物。
“嘿嘿,这个叫钳子,你看着。”冯雁用钳子很轻松地将一根铁条扳弯。
“那这一件呢?”老梁又指向背包里的另一件物品。
“这个叫螺丝刀,可拧紧钉子。”
“钉子?何物?”
“明日便可造好。”
“啊?”老梁惊叫一句,又看向另一个白色的物品。
“哈哈,这个叫鹅毛笔,是我从春苗饲养的大鹅身上取得,可用于书写。”
“如何书写?”老梁抬眼惊问道。
“蘸取墨水便可书写。”
“墨水?”老梁一脸迷茫。
“还没研制出来,不过数十日后应该就有了。”
老梁满眼崇拜地看向冯雁,“噗通”一声,双腿再次发软跪于地面。
“使不得!你怎么又跪下了。”冯雁一脸嫌弃地看着老梁。
“腿脚不……不听使唤。”老梁哆哆嗦嗦地叹道。今日见到的新奇物品太多,身子不由自己控制了。
冯雁看到此景,只好把背包闭合,其他玩意拿出来,担心老梁心脏病会发作。
二人正在端详新发明的物品,只听一声尖叫传来:“我的大鹅!何人大胆?”
冯雁听到春苗的叫喊声,一缩脖子赶紧把鹅毛笔藏了起来。
为了研制鹅毛笔,有一只大鹅的毛全被冯雁拔光了,整个一秃鹅。
春苗怒气冲冲的叫骂完,抱着一只秃鹅走进了冯雁的木屋。
“铁蛋哥,有人把大鹅的毛拔光了,真是气人!如若被我得知,定要狠狠抽几鞭子!”
老梁探头看去不禁好笑,低声对冯雁说道:
“当家的,为何可着一只鹅拔毛?十几只大鹅轮番拔一些肯定看不出来。”
冯雁非常无语地撇了一眼老梁,轻声叹道:
“本想把那只鹅烤了吃,没想到被发现了。”
“嘿嘿……”老梁掩嘴偷笑,一转身躲了出去。
冯雁干咳一声有些歉意地对春苗说道:
“春苗,毛是我拔的,为了给你造一支笔出来……”
“啊?是你?吃我一鞭……”
冯雁压根没想到春苗真敢甩鞭子过来,急忙闪身躲过。
“春苗,你怎么打铁蛋哥了?”
“哼!我辛辛苦苦养了许久,本娘子一语既出,八马难追!”
“我晕!常青的话被春苗学去了。”冯雁见春苗还要打来,只得抢先一步抓住春苗的手腕,但春苗是个泼辣的人,用力挣脱。
二人看似扭打,实则为打闹,一不小心跌倒在木床。
冯雁与春苗不止一次打闹,此次不知为何,身体竟有了反应,可能是那股邪火还在燃烧,冯雁情不自禁狠狠亲向春苗。
木屋内,没动静了!
春苗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呆呆地看着冯雁茫然无措,眼神中泛着奇异的色彩,一闪一闪的,像是盈动的水珠。
冯雁老脸通红,急忙站起身子走向屋外。
“不对呀,我自己的屋子,为何要出来?”冯雁感到莫名。
正呆愣原地,只觉身后一股力道传来,措不及防下竟被拖了回去。
“铁蛋哥,今晚与春苗一起睡!罗凤阿姊说过,成婚就要同床共枕。”
“成婚?何时成婚了?”
“罗凤阿姊说过,亲了人就是成婚。”
“亲了人就是成婚?谁说的?”
“罗凤阿姊呀!”
“我是说,罗凤从哪儿听来的。”
“好像是听娘亲说的。”
“娘亲?娘亲从哪儿听的?”
“我没见过罗凤阿姊的娘亲,怎会知道?”
“道听途说!”
“铁蛋哥,你的问题太多了!就从了我吧。”
“我靠!这个话不是应该由男人说嘛?”
“谁说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