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隆商铺将来一定是颗摇钱树。
对此,无人质疑。
因为,没有竞争对手。
晋隆商铺的商品皆是新奇之物,引领潮流,人人必备。
值得拥有!
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明白这点,何况,一群老江湖。
孙老大窃喜,占了一个“大”字,便有三成的股份。
王文窃喜,搭上冯雁这艘船,意味着富贵一生。
郭胜、葛郎中、马义等头领窃喜,即便一成的分红,但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起来甚是美味。
邬堡工匠、店铺掌柜、伙计窃喜,不仅有薪水还能分红,此等美事天下无双。
老梁、老段、老赵等人窃喜,因为成本在自己手里。随便弄点吃喝,跟玩似得。
因为二当家强调:
必须扣除店铺开销,包括邬堡采购之原材料、以及邬堡匠工、店铺伙计的薪水等成本。将这些成本去除后,剩余利润才可用于分成。
冯雁窃喜,出出主意,拾取前人的智慧便可发财,调戏良家妇女的愿望、可望早日达成。
“另外,我建议,前三年留取三成利润以作买地扩大邬堡地盘、开张分店之用。三年后再按照协商的利润分配。而且,必须做一账册,记录好分红,运作等细节事项。”冯雁再次强调。
众股东一致通过。
此次分配皆大欢喜。
更重要的是,人人是股东,积极性、团结心、责任心、向心力……用一句话讲:热情似火的干劲前所未有之高涨!
嘱咐老赵尽快扩大地盘,看望了大哥的叔婶亲戚,冯雁、孙老大等人便与邬堡众人拜别而去,追赶带领新兵的李贵。
人多自然走得慢。
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便追上了李贵带领的流民队伍。
放眼望去,流民队伍犹如一字长蛇阵般绵延了两三里之遥。
“为何人变得多了?”孙老大皱眉道。
冯雁听了老大的言语,也细细数了起来,
“近两万人了!”
“到队伍前方去,问问李贵。”孙老大吩咐一声,几人便快马向前奔去。
听到马蹄的声音,李贵向后望去,待看清来人,“吁!”的一声,李贵便停下马来。
“大当家。”
“嗯,李贵,京口招了万余名兵卒,为何变多了?”
“嘿嘿,一路上不少穷苦百姓听闻军营正在招兵,吃住不愁,便一路跟随了进来。起先只有百余名,后来不知为何越来越多了。哈哈……”
“嘿,还有这种事?倒是省了不少周折。”孙老大点头笑道。
“大当家,虽说人数增加了,可其中有不少妇孺孩童也在其中,更有体虚羸弱之人。”葛郎中皱眉提醒道。
“言之有理,该如何处之呢?不少妇人都是跟随其夫君之后,如果强行分开只怕不妥。”孙老大也有些犯愁。
“是啊,大当家说得是。”众人纷纷点头。
“老三,可有办法?”孙老大问向一旁的冯军师。
冯雁想了想也觉得犯愁,妇孺孩童好办,可体弱之人很是难办。
“老三,你的主意一向很多,怎不言语?”孙老大再次询问。
“大哥,妇孺孩童可送往邬堡,反正也要扩大地盘,去了可以帮忙洗衣做饭,做些杂务。告诉这些妇孺的夫君,邬堡有吃有喝还有薪水,估计这些人肯定愿意。至于体虚羸弱倒是难办,强行驱除于心不忍。”冯雁摇头道。
“三弟之言有理,你们都说说,该如何是好?”
“只能驱赶了事。”郭胜直言道。
“看来只有此法可行。”葛郎中也赞同。
“我看,还是带进军营吧,告诉谢将军,这些人仰慕将军已久,都是主动跟随而来。至于如何处理,还是交由谢将军自己拿主意吧。”冯雁调笑道。
“哈哈,好主意!”众人大乐。
两万余流民跟着冯雁等人走了三日才到了广陵军营,因为隔着大江,光是摆渡就花了一天的时间。一路上,只要是能进嘴的东西基本都被这些人啃食一空了,犹如蝗灾一般,数百里间,草木皆尽,或草或兽,或稻或畜,幡帜皆尽,其害尤慘过于洪水!
对此,冯雁等人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总不能让人饿死吧。
到了军营,看到所招之兵卒如此之多,包括谢玄在内,所有人均大吃一惊。军营所备之粮草估计用不了十日便会吃喝度尽。
“为何招了如此之众?”谢玄愁眉苦脸的问向孙无终。
孙老大也是苦笑一声,回禀道:
“这些流民听闻是谢将军所辖之军营招兵,均慕名而来,主动跟随,我等也没办法呀。”
“仰慕我的威名?哼!我看是冯无始出了什么好主意吧!”谢玄好笑的说道。除了冯雁的鬼主意,谢玄可不信孙无终能招纳这么多人过来。至于自己的威名,估计也是冯雁教予的说辞。
做将军之人,可不能心慈手软,谢玄将羸弱之人选出,给了些许布帛,便全都打发走了。
冯雁等人看了,均暗自叹服。
人多了,麻烦事也就多,谢玄只得命人禀报朝廷,要求多运送粮草过来,反正自己的叔父谢安身居要职,弄些粮草问题不大。
反观冯雁,此刻却满目愁云,留下的一万八千人,竟然全丢给了自己训练。
“额滴个娘,这不是要累死我老人家吗?”
“冯司马,你身体健壮,训练个把些人,不算回事。”谢玄戏谑地调侃道,说完,极其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我靠!这是个把些人吗?”冯雁暗自腻歪。
过了一日,军营所有将领汇聚一处,在军营空旷之处看着冯雁讲话。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冯雁大声喊道:
“大伙听着,你们大部分均来自北地,流离失所、举目无情,如今进入军营便成了一家人,在这里,肯定有吃有住,不会饿死荒野,更能学得一身本事。”
“多谢头领大人,我等实在感激不尽啊。”
“以后有吃有住,再也不会忍饥挨饿了,呜呜……”
众人听了冯雁的话语,一个个感激涕零,更有人伤心地哭泣起来。
“不许哭!闭嘴!”冯雁冷声道。
“不要以为在这里可以混吃等死,告诉你们,军营不留无用之人,不好好跟着训练,一脚就会踢出军营,周围野兽众多,后果你们自己想去!”
“啊……会被赶出去?”
“这个小郎如此狠辣?”
底下的新兵听了顿感背脊发凉,刚才还温声细语的,咋一下变得狠毒了?
冯雁双手一抬止住众人纷杂的话语继续狠声道:
“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我晋朝的兵勇,军营的将士背负着恢复河山、重振家园的重任,不在刀山火海里滚个三回根本不配做一名合格的将士!驱除鞑虏、保家卫国只有勇猛的士兵才能做到。咱们这个军营可不是普通营寨,这叫特种兵军营,可能你们不懂啥叫特种兵,告诉你们,这里的人,随便挑一个顶你们两三个!”
此时,早已跟随冯雁训练已久的一千五百名士卒,听了冯雁的话语,顿时挺直腰杆环视着新来的一万多兵卒,眼神中一股傲气油然而生。
“不服的过来练练?”一名老兵蛮横地喊了一嗓子。
“想动动手脚的,尽管来找爷爷。”
“待会,你,你,还有你,一起和军爷我过过招。”
“你们拿上棍子也行,我刘某人赤手空拳跟你们打!”
……
老兵们一个个蛮横无比,霸气的大声嚷嚷着。
冯雁暗自一笑,再次喊话:
“在军营里,首先记住两个字,服从!不服从命令的,立刻赶出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统一的行动迟早会被敌人斩尽杀绝。都是娘养的,你们愿意别人砍下你们的头颅吗?”
“不愿意!”
“傻子才愿意被砍!”
“凭啥被人砍头?我赵某人还想安家置业生养十几个娃娃呢?”
“呵呵呵……”有人听了这句忍不住荤笑出声
“谁来砍我,我……我跟他拼命!”
……
大部分新兵被冯雁的话语刺激到了,一个个义愤填庸的喊叫出声。
“这个军营的人,只会砍别人的头颅,绝不容许别人骑在脖子上撒尿!即使在身边放个屁也不行!”冯雁豪气十足地喊道。
“对!”
“大人言之有理。”
……
冯雁顿了顿,使劲清了清嗓子,对着两万人喊话实在太累了,“妈的,光喊话都这么累,以后训练还不得累死啊!看来得发明一个话筒出来。”冯雁气哼哼地想到。
喝了一大碗水,冯雁再次讲道:
“话不多说,以后跟着好好训练,有吃有喝还有赏钱!从现在起,每日淘汰一人,每三十日淘汰三十人。训练差的人立即滚出军营!这里不留软蛋!”
“嘶……如此刻薄?”
“每日都要淘汰一名啊!”……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冯雁的训话一会温情,一会激昂,一会狠辣,左一棒子、右一榔头的,搞得这些新兵忽上忽下的,心里着实有些忐忑不安。
此时,谢玄、刘牢之、孙无终等人,听了冯雁的话语,脸上顿显欣赏之色,这种淘汰的方法实在太好了,这样一来,想偷懒的人只怕没几天便会驱逐出去,在这里,只有奋勇训练一途可走。
“这家伙法子真多!”谢玄满脸喜色。
“谢将军,能将此子分到我的麾下吗?我等参军正需要冯无始这样的人才。”刘牢之有些焦急的对谢玄说道。
“刘参军,凭啥分给你?我们兵营才需要这样的人!冯无始有阵子没训练我的士卒了。”参将何谦不满的嚷嚷道。虽然刘牢之是何谦的上司,但这么明目的抢人,实在看不下眼。
“我看,到我的麾下更为合适!”参将诸葛侃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你们才统领几千名士卒,冯无始却辖有两万之众,亏你们敢说出口。”曾在演习中败于冯雁的刘轨鄙夷地说道。
诸参将听到刘轨的话语,一时间竞相沉思起来。
所言有理啊,这个冯无始如此会练兵又颇多奇术,更会吟诗作赋,岂是一个小小的参将能够驾驭?
众参将各自嘀咕着,凑在一处的郭飞、张大壮、张和、刘季武等人,却是另一番话语。
“郭二傻,今日十三弟言语颇为狠厉,倒是少见啊!”张大壮歪着头疑问道。
“莫不是人多之故?”郭飞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看非也,二当家定是要震慑这些宵小,让他们打起精神来好好训练。”关七很是深思熟虑地说道。
“哎,你们别嚷嚷了,这等苦差事,怕是又会落到我等头上。”刘季武有些犯愁地插话道。
“对,还是刘兄说的有理,别看冯二年纪最小,但这家伙特别会使唤人。”张二黑幽幽地说道。
“嘿,二黑子,你怎么也有这种感觉?想我郭大饼比冯二大了四五岁,但,总感在他面前像是小辈似得,想起来就怪怪的。”郭飞像找到了知音,连连点头称是。
张大壮好笑地摇了摇头也插话道:
“别说你们,连我也有这种感觉。”
“啊!”
“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