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祈笑出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
小翠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相信上官清祈说的是真的。
她连忙出声阻拦:“小少爷!您可不能够跟着上官公子胡来!
小姐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
也希望你能够在京城中好好的活着!不希望你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
小姐如今已经在边关做着冒险的事情,小少爷……您,不能让小姐再为您担心啊!”
小翠几乎是喊破了嗓子的拼命喊着。
齐鸿雪却一步一步来到了小翠的面前。
小小的少年一双眼睛明亮无比,带着铿锵有力的声音,对着小翠道:“小翠姐姐,正因为娘,正因为我不能让娘担心,我才要去向上官哥哥所说的一样,去领兵打仗。”
“可……可是……”小翠被齐鸿雪坚毅的眸光所俘,可心中的担忧还是停不下来,“小少爷,你如今不过才十岁堪堪十一岁的年龄。
怎么可能去领兵打仗?”
是啊——
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少年,哪里会有领兵打仗的能耐。
别说领兵打仗,便是使唤的动兵将都不可能。
可是,小少爷这么说,上官公子也这么说是不是说明……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小翠有些犹豫。
“小翠,你不用担心。”上官清祈起身,眸子遥遥的看向边关的方向。
“巧巧如今正在边关,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才能够拯救到昱。如今的大庆早已经是表面一片祥和,实际上已经腐烂到了根子里。”上官清祈眸色深沉,“就连苏毅和苏肖两个人,从进宫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消息。
不知道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我们上官家在京城中还有一些兵力和威望。
即便鸿雪现如今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可是也足够让他上手去操练士兵。
有我在,有鸿雪这个昱唯一的弟子在,至少……可以保护一段京城。”
小翠听着,眨了眨眼睛。
她虽然并不是特别的聪明。
也没有什么大智慧。
可从始至终却知道一件事——听小姐的命令。
小姐让她照顾好小少爷。
既然小少爷有把握做这件事情,那就……
“好。”小翠点了点头,“小少爷,上官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奴婢的。请一定要吩咐奴婢。”
……
宫中。
昭阳公主看着苏毅和苏肖两个人。
心中有些奇怪。
他们两个自从来了她的宫中后,就只是让她加紧防范。
避免任何和外界接触的可能性。
却没有做别的什么事情。
如果父皇和母后所说的,他们大庆国的福星就是这样的苏家人,是不是有些……
太过于的夸张了?
“两位工作。”昭阳公主对苏毅和苏肖行礼,“你们已经来到我的寝宫已有一日的时间。
可宫外的情况和解决办法你们直到现在也没有和我表露。
只是多给了我几个香囊。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能不能解决现如今让父皇母后都避之不及,只能够通过地下暗道用来传递消息的祸事。”
苏毅和苏肖对视一眼。
他们看向正在房间中冲着他们笑的苏父苏母二人。
的确。
皇后娘娘和陛下如今把他们当做唯一的可以用的人。
他们一直以为皇后娘娘和陛下心怀不轨,这才把他们的爹娘给掳了过来。
可是今天的种种才让他们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是真心实意的对他们苏家好。
也是真心实意的把巧巧当做了大庆国的福星。
更是真心实意的把大庆国未来的所有都压在了巧巧和他们的身上。
如果他们还这般不识好歹,不去帮助皇后娘娘和陛下度过这一劫。
那……他们也就太不是人了。
不管是他们,还是巧巧,都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毅和苏肖沉默良久。
终于在昭阳公主的注视下,悄声的把这一切都诉说了个清楚。
他们避着苏父苏母说着。
担心他们会因为他们说的话而担忧巧巧,更担忧大庆。
听完一切的昭阳公主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庞浑是骇然。
怎么可能……
她只不过是一如往常的在自己的寝宫中呆着。
不过是帮了父皇母后一个小忙。
可是为什么……
大庆国,就要……完了?
皇叔……甚至他们大庆国引以为傲的战神王爷,她一直敬重的皇叔,竟然也被敌人给掳走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们大庆国……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可是,想着自己父皇母后的种种怪异举动。
甚至是不让外面有任何人知道她消息的奇特行为。
昭阳公主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她寝宫之外的宫廷,也早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甚至……就连她的寝宫,也可能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一座满是血色的地狱。
昭阳公主手脚冰凉,浑身颤抖着,她双目惶恐不安的看着苏毅和苏肖:“父皇母后曾说,你们苏家人都是我们大庆国的福星。
有可能改变大庆国的一切。
可……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如今究竟该如何度过这场劫难?”
苏毅和苏肖没有说话。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皇后和皇帝所说的,有关苏巧梦境的话。
如今看来。
这事情虽然有着千丝万缕数不清的奇怪之处,可是一切都和妹妹有关。
或许……
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远在边关的妹妹身上。
只要妹妹解决了这件事。
那……大庆国也就能够平安顺利度过此劫难。
而他们需要做的……
就是在妹妹没有回来之前,没有救到璟王之前,守好这皇宫中唯一剩下的安全的地方。
保护好昭阳公主,保护好爹娘。
“公主殿下。”苏肖启唇,“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保护你,听从皇后娘娘和陛下命令,帮助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同时,等着我们的妹妹回来。”
“妹妹?”昭阳公主回忆了一圈,终于想起来苏巧。
她的唇崩成一条直线。
虽然不知道父皇母后为什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又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两个公子对他们的妹妹那么的盲目相信。
可是……在听到这个名叫苏巧女子为了报复坑害自己十三年齐家之人时,她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了畅快之感。
或许……大庆国存亡安危,这件事情的一切答案与结果,的的确确都在这个名叫苏巧的女子身上。
边关。
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什么的苏巧,一个人在空落落的茶馆里,面对着一大帮因为她的话而出现错愕的士兵。
“你……你刚刚说什么?”士兵生怕自己听错了的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说……你要当俘虏?”
“是。”苏巧没有似乎的犹豫,直接了当的回答着。
士兵左看看右看看,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女子看起来长相这么娇俏漂亮,性格看起来也好。
怎么偏偏是一个傻的呢?
其他商人都疯了一样逃走。
她倒好,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就算了,怎么还偏偏,要让他们把她当做什么俘虏?
“姑娘,你快别开玩笑了。”一个兵将不忍心的开口,“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相信璟王被敌军掳走的事实。
可是也不应该在这样的时间上浪费太过长的时间。
每一个人都会有小脾气。
但你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璟王殿下的命是命,你们的命更是自己的命。”
苏巧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劝阻。
抬眸看了眼说话的士兵。
相貌老实的士兵,一双眼睛却是明亮的。
他知道如今战场的残酷,可也知道如今要想活下来,就只能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逃亡百姓。
苏巧偏了偏头,看了他好几眼,知道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地就让别人去“送死”。
于是,她看了看其他忙碌的士兵,对他招了招手。
士兵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动作去做了。
士兵凑得离苏巧极近,她压低声音,小声:“其实……璟王并没有落败。”
“什么?!”士兵没有控制住自己声线的大声叫出了声。
极其高涨的喜悦情绪充斥了他的大脑。
即便是一个陌路人被告知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会生出一丝怀疑。
可是偏偏,苏巧告知的却是像面前士兵这样丝毫不怀疑她话的愣头青兵将。
“小声些。”苏巧光明正大,半真半假的忽悠。
士兵连忙咽了咽口水的谨慎下来,连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苏巧忙道,“不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人人都逃窜的地方,怎么敢自己一个人什么也不准备的以俘虏的身份跟你们回兵营?”
士兵越听越靠谱,控制着自己的激动。
他就知道!
璟王一个战神,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打败?
还被敌国掳走?
真是笑话!
本来以为大庆国要完了。
可是现在……
士兵掐了掐手心,做出和其他人表面一样的悲痛样子。
却压低着声音,小声的和苏巧道:“璟王殿下现在如何?
对了,璟王殿下为什么会派一个你来完成这些重中之重的任务?”
苏巧抬眸一笑,道:“不是我愿意帮璟王做这些。
而是璟王选择了我。”
苏巧见士兵没有丝毫停下不问的意思。
为了让他放心。
也为了她在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纰漏,苏巧忙道:“璟王故意伪装成被俘的样子,为的就是能够深入敌国的军营。
为的……是一步一步的毁掉他们。”
士兵浑身都因为璟王的这个计划颤抖了起来。
他眸子微睁,彻底相信了苏巧说的话。
点点头:“好。我把你当作俘虏送到我们的军营。”
苏巧睫毛轻颤,轻声:“多谢。”
其他人见他把苏巧给扣押起来,一脸茫然。
“我说你是傻了吧?”一士兵询问,“这个女子和那些经商的人是一起的!
你把她绑了做什么?”
士兵喉结上下滚动,看向苏巧。
几乎是想要顷刻间把这个从苏巧口中知晓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在看到苏巧眼神刹那,他维持住了自己的心神。
璟王和这个女子都在为了大庆国而努力。
他……也一定不能够落后!
士兵转动了一下大脑的冷眸斜射在苏巧的身上,声音冰寒:“呵——这个女子,根本不是什么经商的。
而是聪敌国混入到我们边关经商团队里的奸细!”
“什么?!”所有人大吃一惊,不敢置信。
无他。
苏巧这样娇滴滴的女子,看起来实在和历史上那些五大三粗,浓眉大眼,或者佝偻病态的奸细太过于不同。
“你别搞错了!这个女子看起来哪一点像是奸细?”
“是啊是啊——你虽然伤心边关落败,璟王落败,可也不应该为了消磨自己的痛苦,随意的把别人当作奸细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啊。”
苏巧没想到大庆国的士兵都是这般根正苗红的,忙学着士兵的样子,把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我要去做什么,你们这些人——还不够资格知道。”
眼看着其他士兵因为苏巧的这番话和目中无人的态度相信了她,士兵也没有就此放松,直接拉着苏巧躲避着其他人的目光,只为了把苏巧平安送入战俘营。
京城。
无人知道繁华异常的司徒府,内里有多么的混乱。
齐垣被迫跪在地上,一遍遍的被当作狗一样折辱。
而齐老太,更是过山了远远不如之前生活的日子。
她被迫关在柴房,一日一日,只能够享受暗无天日的黑暗和送来的不知馊了多久的食物。
她从一开始的怨愤和恼怒,不停咒骂苏巧后,又涌上了和如今齐垣一样痛苦又无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去回忆当初在齐府过的好日子。
不止一次的惋惜着,懊恼着为什么要贪婪。
也不至于现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
巧巧……
我们错了,我们的确错了啊!
齐老太哭的泣不成声。
柴房外的司徒芸,却在听到这扰人心智的哭声后,皱眉不耐摆手。
熟悉她性格的下人都知道她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