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躲在三房两口子后面和江柏站在一起,她都没想到昨天那么一闹,居然把江家给闹分家了,也不知道爹娘事后后悔起来会不会怪她。
大房、二房和三房都出了一个大的孩子出去请人,家里的氛围不是很好,小一辈的都不敢开口。
今天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早上雨虽然停了,但山间雾气重。
郁青棠小心翼翼的走在泥泞的田埂上。
“早知道就走大路了,抄这个近路了鞋袜都湿完了。”
金瓜瓜不想懂宿主的抱怨,只赶紧催道:“宿主,赶快点,江家分家是一个重要的剧情点,完整看完全过程能得到巨大的收获。”
郁青棠手里撑着一根木棍当拐杖,对金瓜瓜的催促充耳不闻,依旧小心翼翼的走稳每一步。
金瓜瓜看到远处大路上,一群吃瓜的大娘们都走到江家门口了,自家宿主还在这里蜗牛踱步,记得在她脑子里唱歌。
郁青棠不胜其烦:“好啦好啦,我走快点。”
话是这么说,但脚下的步子依然很稳。
就这每日一瓜一颗金瓜子,她实在想不出来系统说的巨大收获能有多少,这也就造成了她无所谓的态度。
等她好不容易走到江家门口的时候,比她还远还晚出门的大队长、村支书以及会计都到了江家。
金瓜瓜看着刚刚坐下的三人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郁青棠以一副关心江晚的模样挤到了院子里面,站在吃瓜众人的前面,这个位置特别好吃瓜。
后面的大婶子们有心说些什么,但这情况也不好开口,用行动挤又挤不赢。
一个婶子在心里嘀咕:“年纪小小的小丫头,怎么脸皮这么厚?”
郁青棠本着最后的一点良心没有拿出瓜子来磕,只是一双bling bling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江家众人。
请的人都到了,江老太太喝了口热水,开始说话。
“树大分支,我也不是偏心的人,家里的东西我全都整理出来,除了我自己的那份爱,其余的全部分成三份平均给他们三兄弟,今天请大队长、书记员和李会计过来,就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
江老太太递了一个泛黄的本子给李会计:“我年轻时有幸学了几个字,习惯记账,这就是家里这些年来的收入和支出,李会计可以对一对,也让他们三兄弟都看看,老婆子我没藏私。”
江家三兄弟都知道自家老娘十字会记账,但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账本拿出来。
江老大有些生气:“我们自然是相信娘的,娘您这样做实在有些伤我们兄弟的心了。”
江老二和江老三都点头。
江老二:“娘,我们可是您的亲儿子,我们挣的钱您本来就该用,说什么藏不藏私的。”
江老太太坚持。
“分家后晚晚要跟着我住,一开始就把这些东西理清楚了,免得以后你们还以为我都悄悄给她了。”
李会计结过账本仔细核对,这年头分家就等于分户口,大队长要给江家开证明去镇上重新办理户口。
江老太太说江晚跟着她住,也就是户口也要跟着她。
大队长有些犹豫:“婶子,有孩子的老人一般都是不单独开户口的,江晚她父母都在,自己又没结婚,也不好一个人开户口,要不要还是跟着江老三?”
江晚抬头,声音冷淡:“大队长,我想单独一个户口。”
大队长皱眉,单独给她开一个户口,也不是不可以,但……哪有这样做事的。
“就给晚晚单独开一个户口。”江老一锤定音。
江微暗自撇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太太就是喜欢江晚,明明在今年六月份之前她们都没见过面,更别说有深厚的祖孙情了。
江老大、江老二和江老三都没什么意见,前两个是因为是不熟悉的侄女,怎么立户口都和他们没关系,江老三则是懒得管江晚这个不太听自己话的女儿了。
大队长见这个情形便点头答应:“到时候江晚作为户主要一起去政府。”
原本以为事情定下了,江晚也松了一口气,感觉身上隐隐的枷锁好像要被解开。
“不行,我不同意。”
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吴元花站了出来。
“娘,您要把您的儿子分出去,我作为儿媳妇不敢有意见,但您不能把我的女儿给分出去。”
“十里八村哪有未出嫁的女儿单独立户口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晚有什么问题呢。”
江晚看着一副好像舍不得自己的吴元花,在心中冷笑:到底是怕自己的名声有损,还是怕自己脱离她的掌控?
笑过之后,心中又有些悲凉,早知道吴元花不爱他,但每次还是会被她伤到。
江老太太同样能看出吴元花的虚情假意。
“还是昨天那句话,分家这事听我的,晚晚单独跟我过,不然你们两口子也别想好过。”“娘!”
江老三悲痛的喊了一声,声音沉沉的:“到底是为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他娘为什么能为了一个孙女做到这个地步,即使这个孙女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理解。
江老太太的目光无悲无喜,平静的说:“有些人没有缘分,有些事不能强求,既然你们夫妻容不下晚晚,现在也没有必要非把她留在一个户口本上。”
解放前江家老太太是在一户大户人家里做过丫鬟,她与那家的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小姐对她恩重如山。
后来新社会成立,小姐和她丈夫一家被打成黑五类,又因为灾荒年代逃荒,江老太太远离故乡。
直到十六年前她三儿媳妇难产,她跟着把人送到县医院,在医院外面遇到了已经不见当年模样,饿得奄奄一息的小姐。
小姐抱着她刚出生的小孙女,对江老太太临终托孤。
江老太太泪眼朦胧:“我本来是想自己养的,就算是到上山挖树皮,我也把这个孩子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