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地过了五日,这几日江锦和钱氏所有通敌卖国,陷害忠良的罪证已查清,被判斩立决!
行刑当天,季染又化妆成小厮模样陪江恒去观刑了。
让季染没想到的是,菜市口竟然这么多围着看热闹的,堪比逛庙会,她不明白杀人有什么可看的,这些人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负责监刑的刑部尚书季宗严,看到江恒过来,立马把注意力转向江恒身后的小厮,虽然打扮跟上次不太一样了,但是与他相似的眼睛他认得。
于是立马派人把江恒二人请到了监斩处一同观刑。
法场上的江锦目光呆滞,眼神空洞,时不时发出一阵傻笑声,原来他不是江家的血脉啊!
怪不得爹从不带他去战场,怪不得祖母一直都考不上他,怪不得江恒总是处处压他一头,他身上都没流着忠勇侯的血,又如何能跟江恒争?
他眼神嗜血地看向身边的钱氏,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一直在怂恿他争世子之位,从小就给他灌输要除掉江恒,继承江家的思想。
如果不是她的怂恿,自己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
而钱氏则在一边哇哇的哭,她觉得自己无比委屈,如果不是那个曾经强暴她的突厥士兵经常来找她,威胁她,让她留在侯府探听消息,让她想办法管控江家,如果不听话,就把她给突厥人生孩子的事公布于众,她又怎会对江家下手。
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生下江锦!这样她和突厥的牵扯就能斩断,好好在江家生活,甚至可以把江成羽勾引到手,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传承侯府家业!
母子俩跪在刑场上,彼此间相看生厌,母子一场,临死了,竟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也不愧是母子,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江锦看着身边的钱氏,心中恨意滔天,他突然歪过头去,狠狠咬住了钱氏的脖子,猩红的鲜血顺着钱氏的脖子,顺着江锦的嘴角流出。
钱氏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声音惊破了整个刑场。
监刑的士兵上前拉开江锦,江锦露出满嘴鲜血的牙齿哈哈大笑着,极尽疯狂……
来看热闹的人个个唏嘘不已!在下边激烈的议论着。
突然……
一个身披铠甲,身材笔挺,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朝刑场奔驰而来。
此人,正是忠勇侯,忠勇大将军江成羽!
围观的众人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尊敬又崇拜地看着这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忠勇侯纵身一跃,跳下战马,阔步来到刑场上。
他先是和同是从一品的季宗严互相抱拳,以示打招呼,又看了眼江恒,给了他个眼神便转身朝刑场走去。
江恒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起身跟上忠勇侯,父子俩一起站到刑场上。
一个成熟沉稳,一个年轻俊朗,但都有着同样高大伟岸的身形,同样正直坚毅的目光。
众人心想:这才是江家该有的风采啊,再看看旁边跪着的那个江锦,算什么东西。
江成羽面向百姓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揖,江恒也随着父亲的动作一同跪下,刑场下瞬间鸦雀无声……
“众位百姓,二十年前,平西一战,吾好兄弟吴参将因护我而死,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吾把其遗孀钱氏带回侯府并给她名分,这些年善待钱氏并把钱氏肚子里的孩子江锦悉心养大。”
“但吾万万没想到钱氏肚子里的孩子竟不是吴参将的血脉,幸得吾儿江恒及时查出二人身份,未给蜀国带来大患!不然吾万死难得其咎!”
“是吾眼盲心瞎,识人不清,帮突厥人养大了崽子,今日我江家男儿在此向众位百姓告罪。并以命起誓:我江家男儿誓死忠于大曙国,忠于圣上!誓死扞卫大曙河山!誓死护卫百姓安乐!”
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刑场,众人看着刑场上单膝跪地的两个铁骨铮铮的江家男儿,忍不住跟着热血上涌。
站在观刑台上的季染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未来的公公这么霸气威武啊!”
就连偷偷跑出来隐藏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季老爷子也忍不住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季老爷子身后这几日一直负责陪玩工作的张强三人更是激动地跟着众百姓一起高声喊道:
“皇上圣明!大将军威武!大曙国长盛不衰!”
百姓们一边喊着还不忘往江锦和钱氏身上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在一片喊声中,江锦和钱氏顶着满身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彻底泄了气,他们哪怕在江家待了近二十年,也没有半分江家人该有的气魄,江家的忠勇是融进骨血里的。
而他们跟真正的江家人比,仿佛是臭狗屎!
江成羽带着江恒来到钱氏和江锦面前,从刽子手手上接过大刀,俩人一人一把。
“今日,吾便携吾儿一起清理门户,还江家清正门楣!”
话落,便手起刀落,砍下钱氏头颅,而江恒也丝毫没犹豫,砍下了江锦的头颅。
江恒细心地发现父亲拿着淌血大刀的手颤了颤,是心痛的吧,这二十年的感情和付出是实打实的,连他都早已把钱氏和江锦当成了家人,更何况父亲呢!
刑场内再次响起了激烈的掌声,为钱氏和江锦叛国通敌得到应有的惩罚,为江家父子的大义!
行刑结束,人潮慢慢散去,季宗严带着小厮装扮的季染上前对着江成羽轻轻一揖,“大将军果真好风采,季某佩服!”
江成羽摆摆手,“让季大人看笑话了!”
季宗严看了看江恒,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闺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大将军一身戎装,怕是刚到京都就来了刑场,今日便不再多聊,大将军赶快回府梳洗一番进宫去复命吧!季某在府上等着大将军来登门喝茶。”
说完又对着身后的季染道:“染儿,先跟爹走吧!”
季染乖巧地点点头,在江恒和江成羽的注视下跟着季宗严告辞离开。
江成羽有些懵,向来精明的他有些不解地问江恒:“恒儿啊,你可知爹什么时候跟季尚书关系这么亲近了?爹可从来没登过季尚书的门啊,季尚书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等爹登门喝茶?!”
“爹,先回府,恒儿再慢慢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