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平摊,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大房在照顾公爹,你们二房可曾出过力气?这安葬费本就该由你们出!你不就生个孩子嘛,能花多少钱,再说了,老二出兵打仗,不知道还回不回的来呢,要我说你这孩子不如不生,生了还得花钱养,到时候老二要没了,你带着个孩子都不好改嫁!”
季染气的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把这个女人扛起,扔了出去。
“啊呦喂!!!”女人疼的直喊。
屋外,正好刀疤斜眼跟着春桃过来了,“刀疤,这人交给你处理了!别让她太舒坦。”
说完季染就回屋去看吴巧儿了。
屋内,吴巧儿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宫缩的频率更快了,大概每两三分钟就会宫缩一次。
季染又给吴巧儿做了一次内检,已经开到三指半。
这一闹,倒是加快了吴巧儿的产程。
“巧儿,听话,先把情绪平复下来,你公爹我会派人好好安葬,至于其他人,你无需看在眼里,你马上要当娘了,要坚强些。”
吴巧儿满眼泪水,点了点头。
季染又给吴巧儿肚子里的孩子测了测胎心,发现一切数据都良好后,决定给吴巧儿打无痛。
这个女性生产之光,既然她的空间里有,她就不会吝啬用。
长长的针管推入吴巧儿的后背腰骨部位,尽管吴巧儿看到长针心里很紧张害怕,但她莫名地信任季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吴巧儿神奇地感觉肚子不像之前那么疼了,甚至想吃点东西。
季染见吴巧儿面色好了很多,就吩咐春桃去给吴巧儿弄点吃的。
吴巧儿正吃东西时,万通县最有名的赵产婆就急匆匆地来了。
她在路上就大概听说了吴巧儿的情况,一听是头胎,原本以为进屋会听到产妇撕心裂的哭喊声,没想到不仅哭喊声没有听到,还看到的是产妇正轻松地啃着鸡腿!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赵稳婆看到季染,以为她就是个家里关系好的姐妹,完全没当回事,她疑惑的过去探看吴巧儿的情况。
发现吴巧儿已经开到将近五指,瞬间赵稳婆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姑娘是没有痛觉吗?
她接生了大半辈子了,哪怕是生过好几胎的妇人,也没见过像她现在这般轻松啊!
季染站在一边看着赵稳婆检查操作,她也很好奇古代产婆是如何给人接生的。
她前世因为要派往特战部队当军医,在战地部队最用不到的技能就是接生,所以她实习时只在妇产科轮值了不到一周就换科室了,她脑子里理论是有,但实际操作的经验真的没多少。
尽管她前几天刚完成一个剖腹产手术,但她觉得剖腹产和顺产差的很多。
擅长外科手术的她做剖腹手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顺产接生的话还是很手生的。
所以她才决定让人去请赵稳婆,顺便观摩学习一下。
赵稳婆看着吴巧儿吃完鸡腿还准备睡一觉,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姑娘是准备睡觉吗?”
“嗯,刚才季姑娘说如果困可以眯眼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生的时候才有劲儿,怎么了,稳婆,我现在不可以睡吗?”
吴巧儿一点经验都没有,生怕做了什么不利于生孩子的事情,赶紧问道。
赵稳婆赶紧摇头,“如果姑娘睡的着,当然是好的,婆子我只是好奇,姑娘都快生了,为何看上去一点不疼?!”
“因为季姑娘给我用了止痛的药啊,起初我也疼的难以忍受,但是自从季姑娘给我用了止痛药后,我几乎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整个人跟平日也没太大区别。”
赵稳婆听完一脸诧异地看向季染:“不知姑娘用的何种止痛药?”
赵稳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如果她能学会配置这种药,那别说是万通县第一稳婆,估计在整个大蜀国都当得起第一稳婆的称号了!
“赵稳婆,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也学不会,所以还是饶过自己吧!”季染善意地说道。
赵稳婆却觉得季染是故意不想说,怕自己把这独门秘方学走。
虽然她很馋秘方,但是她也能理解季染的做法,毕竟如果是她,也不会随便教给别人的。
她用心地吩咐着春桃做着各种准备,只希望季染看她表现好能透露一二。
而季染则是趁春桃睡着这段时间去了趟江恒的屋子,看他走没走。
敲了几下房门后,屋里并没人回应,季染推开屋门,果然屋里已经空空荡荡,没了江恒的身影。
季染走进屋子,坐在江恒曾睡过的床榻边,抚摸着铺的平平整整的床榻,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
尽管他让江恒早点出发别等她了,但真的看到他已离去不在,心里还是难受的紧,思念的紧……
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从远山村到万通县,他几乎是陪伴了她穿越过来的所有日子,陪伴着她渡过了最难的时光。
她喂过他吃饭,给他做过衣服,还跟他挤过一个被窝,他们一起喝过酒,救过人,爬过山,看过星辰和日出……
她以为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早已习惯了,不会害怕和江恒分别,没想到,会这么思念他!
现在她只盼着他能早日忙完平城那边的事,能早日回来见她。
季染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准备起身离开,却瞥见窗前的案几上放着点东西。
季染走近一看,是一个木头雕成的小人。
这个小人手持长剑,身着铠甲,五官坚毅俊俏,不是江恒还能是谁。
小人下边还压着个字条,上面正是江恒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染,等我!
阿毅至上!
季染拿着纸看了又看,唇角微微勾起,仿佛能通过这张纸感受到江恒笔下的缱绻柔情。
她把纸和小人收进空间,大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