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况激烈,杀声震天。这些鞑子估计,二十个骑兵对付几个步兵是绰绰有余。一门心思放在前面的厮杀。直到发现身边的人,在阵阵枪声中一个个倒下,才回过神来。又派出二十个骑兵冲了过来。
这次我们收拢在一起,集中火力先打马。很快,没了马的鞑子就跟掉水里的旱鸭子,没扑腾几下就给点射了。这把剩下的鞑子吓坏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死了五十多个。他们本能地感觉不妙,开始往劫匪的方位突围。
明军压力顿时大减,士气大震,把步战的几个鞑子给围了,没几下全给戳死。我们仨没马,只能朝着鞑子的背影射击,希望能多留下几个。就在为不能全歼鞑子感到遗憾时,鞑子对面的劫匪把马车赶了过来,挡住了去路。
这劫匪头子有脑子啊,见势不对立马站队。马车越来越多,把鞑子的去路全堵上了。十几个鞑子下马,准备把马车推开。却被后面的劫匪用长棍给顶了回去。来回折腾了几下,那张巡带着官军又包抄上来。我们仨也不上去,就让他们自个儿解决。
突然大鲨鱼喊道:“注意,他们全奔咱们来了。”看这架势,估计剩下的鞑子铁了心要从这里突围。二十个过来还能对付,这四五十个集体冲锋,肯定招架不住。我一指路边的小土丘,“围三缺一,走,去那个土丘。”大鲨鱼趴在土丘上,架起机枪就是一顿猛扫。
于此同时一阵箭雨向我们袭来,打在头盔上叮当作响。很快大鲨鱼打空一个弹鼓。我和猴子立即开枪,弥补火力空白。这队鞑子骑兵片刻间被扫得七零八落。完全放弃了还击的念头。全力策马,逃离这个令他们恐怖的地方。等他们绕过土丘逃离出射程时,依稀还有七八骑。
猴子把枪一收,“连长,还是你有法子。不然,我们仨只有跑路的份儿。我对你的敬仰如滔涛江水……”我笑骂到:“打住,别。咱们不是星爷,配不上这词儿。”大鲨鱼大笑到:“哈哈哈哈,过瘾,真TM的过瘾。要是大飞在,一个也跑不了。”
这时,官军和劫匪们打着火把跑了过来。看见我们三个站在一堆人马的尸体前惊呆了。我能理解,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这个时期,一百个鞑子能打一千明军。而我们三个能打八、九十个。按这个逻辑推理,加上这身穿着,特别是头上的夜视仪,我们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人了。是神怪的存在。
果然,那张巡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道:“承蒙好汉,不,大仙出手,解我来远之危,请受张某一拜。”我看他满面血污,身旁的官兵也是各个挂彩,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对张巡虚扶一下道:“将军请起。我等非神仙鬼怪,乃修仙俗人。路过此地,见不得那蛮子逞凶,便使了些手段。举手之劳,将军切勿挂齿。”
张巡起身抱拳又道:“真人休要如此,恁羞煞俺也。单是阵斩鞑子八十余,便已是泼天功劳。张某必上表圣上,为真人立碑修撰。”嗯?这厮是没听懂,还是我没说清。都TM说了,不要挂齿,这大叔还要立碑修撰。嫌我们暴露得不够快?
我凑近他低声说:“眼下有场富贵,我赠与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这张巡也是听音知雅意的主,“真人若有用我之处,尽请道来。”我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无他,于将军而言举手之劳耳。”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肯请真人指点。”我嘿嘿一笑,“切勿谈论今日之事,这满地的富贵任你处置。”
张巡脑子里估计有十万个为什么问不出来,愣了一会儿才憋出两个字,“如此?”我盯着他点点头,“如此。”他立马抱拳道:“真人尽可放心,今日之事若传将出去,当如此树耳。”说完锵的一声抽出佩刀,将一棵碗口的树一斩而断。
猴子他俩问:“连长,你对这领兵的说啥了?”我对他们说:“我叫这个小官儿别把看见我们的事说出去。不然就像这棵树一样,咔嚓。”这时两个丫鬟扶着那老头过来就是一拜,“小老儿,参见诸位真人。今日之事小人糊涂,为那黄白之物糊了眼,做下这般猪狗不如之事来。小人迷途知返,求诸位真人开恩。”
这张巡问道:“听你言语间,是个知书人。为何做下此等糊涂勾当。”那老头颤颤巍巍道:“将军容禀,小老儿乃逼不得已。掌柜是个强人出身,接了这无道买卖。我不允。他便拿了我家小。许我走了这趟便还我家人,此后再无干系。只以为那些女子来得干净,未曾想到尽皆掳掠至此。污了小老儿一身清白。不如撞死在这儿有个了断。”
我和张巡都以为他做做样子,下得了台阶。没曾想他真敢撞。张巡一把没拉住,只扯下一块布片。我见那老头儿快要撞树了,也没多想,一个飞身把他扑倒,摁在地上。突然,我觉得哪儿不对劲。嗯?是软的!
“啪”的一声,把我从这种大大的感觉中打醒。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那老头没了先前的虚弱,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脸怒容看着我。老头儿?女的?“你是九面狐!”我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惊得在场的人都抽出了兵刃。双方和缓的气氛立马变得一触即发。九面狐知道装不下去了,恢复了女人的声音娇媚道:“哎哟,使得公子牵怀乃奴家福分。那日本想与公子吃上几盅,结个露水之缘。怎奈啰嗦事缠身,不得已兀自离去,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我说:“你怎识得我?”她媚声道:“公子莫不以为穿了这身劳什子,奴家就认不得公子。公子那声音,奴家做梦都识得。”张巡这时提刀指着九面狐,“呔,你这千人入的私窠子,宣府上下做得好勾当。几番拿你不住,今日真人在此,休教走了尔等。”又是“啪”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张巡脸颊上,红了一大片。看的我都觉得疼。这女人怎么老喜欢打人脸呢。
九面狐叉腰阴阳怪气道:“你这邋遢货,奴家还是个姑娘,经不得你这般撒骚放屁。传将出去,奴家还怎嫁得了人。”张巡气得青筋暴跳,“无廉耻的母大虫,蛆心狡肚的滥桃,本官岂能容你放肆。众兄弟,列阵。擒了这帮贼人领赏。”哗啦,官兵们再次结阵准备战斗。劫匪这边以马车为屏障,躲在后面与之对峙。
几分钟后九面狐从车后闪出半截身子,“哟,张大人。好大的官威呀,着实惊吓奴家。平日素与大人秋毫无犯,怎地要至奴家于死地而后快。也罢,大人真个要执意如此,奴家只得从了。但几十车的女子且让与兄弟们作对来世夫妻。也算告慰高堂。”我去,这女人不简单啊。临危不乱,布置有当,说话还棉里带针。果然,官军这边投鼠忌器,都没敢上前。张巡用刀指着车阵,“卯时将至,尔等宜速缴降,毋待大军降临,没个全尸。”
九面狐娇笑道:“将军休要诓我。归降与否,胡乱都是一死。没了性命还理会这身皮囊做甚?唉,好巧不巧觅了个俊俏人儿,也不知恰逢初一十五那人儿挂念记奴家否。”说完又笑嘻嘻地向我们仨看过来。
大鲨鱼道:“卧槽,这娘们儿挺风骚的。当着这么多人撩骚,比现代女人厉害多了。可惜了。”猴子嘿嘿一笑,“难道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大鲨鱼哈哈一笑,“可惜没见她长什么样。要是长得漂亮,还真有什么想法,哈哈哈哈。”
我看双方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想了一下对张巡说:“防守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